绿毛身中几刀，但毫不退缩，目光狰狞，死死的盯着对方，后背，始终靠着车门。
    这道门是他的使命，是江炎对他的信任，也是顾仙瑶的安全。
    如果想伤害顾仙瑶，除非，从他的尸体上踩过去。
    就算死，绿毛也不辜负江炎的信任。
    钻心的痛苦，让绿毛浑身不住的颤抖。但他仍然紧咬牙关，脸上，挂着必死的决绝与狞笑。
    “小子，能不能让你爷爷死个明白，是谁让你来的？”
    “你这两下子，也不怎么样，我劝你，还是赶紧夹着尾巴跑吧，我们的人，再有一分钟就能到。”
    绿毛咧嘴，一嘴的鲜血。
    一句话艰难的说完，嘴角的血迹已经开始向下淌。
    他不是对手，面对瑜正志甚至没有还手之力。对手太强大了。
    但，他必须装逼，拖延时间。
    “不让开，那你就去死吧。”
    瑜正志手上，是一把匕首，沾满了鲜血，踏着硬底皮靴，随着一声声脆响，走向绿毛。
    “顾总，锁好门……我……怕是不行了……”
    嘴里呢喃，绿毛也不确定，隔着玻璃，顾仙瑶能不能听到。
    车内，顾仙瑶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瑜正志别停他们的车队，二话不说就动了手，他的目标正是顾仙瑶。
    绿毛一看不好，立即下车，想要看住瑜正志。
    可，对方太强，上来就中了两刀，虽然不是要害，受伤也是颇重。
    后面的两个司机，同样下车一起动手。
    可，在瑜正志面前，三个人绑在一起都不够看。
    其他两个司机，很快就倒在血泊中，生死难料。
    而绿毛，强撑着意志，死死的守着他的底线，车门。
    道路尽头，传来巨大的轰鸣声，江炎，赶到了……
    看到是江炎的车，力气被抽干一般瞬间瘫软。嘴角，挂上了淡淡的微笑，幸不辱命。
    江炎，一定会收拾这个匪徒，在绿毛心里，江炎就是神，全天下，最厉害的神。
    江炎脸色铁青，额头青筋凸起。
    车还没停稳，周凯就发现，一旁已没了江炎的身影。
    站到瑜正志面前，目光冰冷的可怕，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但，冰冷之极。
    “江先生……”绿毛眼睛红了。
    屈辱啊，他自认为已经练得身手了得，一般人都不放在眼里，可这次，碰到硬茬子了。
    三个人，被一个人干了。
    在江炎出现的那一刻，瑜正志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江炎一身的煞气令人心悸。
    那股气势，绝非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隐隐的，产生一股怯意，目光收缩，一脸警惕。
    心里，冒出两个字。
    高手！
    “周凯。”
    江炎沉声道。
    周凯立即站到身后，盯向瑜正志，怒火滔天。
    他虽然与绿毛总是互殴打架，但他们是兄弟，看到绿毛浑身是血，恨不得把瑜正志一点点的拆碎喂狗。
    “立即叫人把绿毛送去医院，再安排几个司机。”
    “你，送仙瑶去前面的服务区。”
    周凯狠狠的咬着牙：“江先生……”
    “快去。”
    “是。”周凯看了眼绿毛，立即照做。
    周凯上车，顾仙瑶脸色煞白颤声道：“周凯，快让江炎上车走。”
    江炎就站在车外，这让顾仙瑶松了口气。可，他知道，江炎即将面对的，是那个拿刀的歹徒，这，让他如何能放心。
    周凯脸色冰冷，一脚油门，飞速驶离。
    顾仙瑶离开，江炎也好放开手脚。
    让老婆看到太血腥的一面，吓坏老婆可不好。
    从地上随意的捡起一块玻璃碴子，捏在手里。
    扫视受伤的几人每个人身中几刀。躺在路中间的几人，虽不致命但却会留下终身残疾，绿毛身上的刀伤，伤及内脏，必须及时手术。
    “每一刀，我都会替他们拿回来。”
    “在你死之前告诉你，凌城，不，海东省，是你们的禁地，谁若进来，那就是死。”
    这一次，江炎彻底怒了。
    瑜正志嘴角勾起冷笑：“你就是江炎？”
    “高玉与孙泽，他们在哪？”
    江炎不想废话，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就出现在瑜正志面前。
    “阎王爷面前，你可以提我的名字。”
    “啊……”尖锐的玻璃碎片，刺进瑜正志的小腹。
    江炎很快抽出，一瞬间，捅了七八次。
    瑜正志踉跄后退，他的小腹已经差不多成了马蜂窝。
    瑜正志这才发现，原来江炎，竟这么快。
    这……怎么可能，这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限。
    “你……”捂着小腹，瑜正志大骇，不出意外，江炎是古武者。
    瑜正志发现，他的师父，也不是江炎的对手。
    至少，他面对师父还能抵挡一两招，可面对江炎，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的受虐。
    他见过正平全力出手，那速度远远达不到这个程度。
    也就是说，即便是正平，也躲不开江炎。
    自己，竟然找古武者的麻烦，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吗？
    难怪高玉二人进了凌城就再没消息，面对一个古武者，绝无生还的可能。
    “啊……”
    “呕……”
    江炎再动，身形飘忽，毫不留手。
    但，碎玻璃每一次扎进瑜正志的身体，都完美的避开了要害。
    快如闪电，瑜正志能看到的，只有江炎的残影。
    而他的周身，大腿以上，脖子以下，已经要被插烂，鲜血淋漓，皮肉翻卷。
    “别……”
    知道自己要完蛋了，瑜正志没想到，他连装逼的话都没说，江炎就动手了。
    “啊……”
    终于，瑜正志站立不住，踉跄摔倒，嘴里，也开始冒出血泡。
    站到瑜正志面前：“说，你的临终遗言。”
    脚跟踩在瑜正志的手指上，狠狠碾压脚尖旋转。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瑜正志一根手指成了肉泥。
    瑜正志的目光透着绝望与恐惧，江炎，根本不是他能招惹的。
    每一个动作都让她看清，却又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我是北方……赵家……”
    “赵家？”
    “啊……”
    江炎踩住另一根手指，狠狠碾压。
    “我师父是……”
    “啊……”
    “等我师父……不……”
    “啊……”
    很快，一只手掌都变成肉泥。
    但，江炎并没有任何留手的意思，那只满是血污的鞋，踩上瑜正志的小臂。
    古武者，江炎是古武者。
    “古……武者……不能……随意出手……”
    “啊……”
    “那些古武……世家……”
    “啊……”
    惨叫连连，撕心裂肺。
    古武者的确不能随意出手，但一只蝼蚁踩到脸上，难道还会忍吗？
    瑜正志这般作死，谁也阻止不了古武者出手弄死他。
    瑜正志简直后悔来到这个世上，他想死，一死百了。
    可，江炎不会让他死。这个该死的东西，竟然想掳走顾仙瑶。
    还有，他将绿毛等人打成重伤。
    在瑜正志出手时，他可曾想过后果，可曾有一丝怜悯？
    “古武世家？”
    “我会在乎吗？”
    江炎从没在乎过，因为，即便是古武世家，在江炎眼里，也不过是一群蝼蚁。
    天宰，不想破坏东方神州已有的规则，但，他也绝不允许，这些畜生三番两次对他出手。
    看来，之前，还是太仁慈了，北方世家，地下圈子，一个个跳梁小丑几次三番的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
    高速上的惨叫在持续。
    瑜正志开始感到冷，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死亡已在临近，一只手臂，两条腿，都被江炎无情的废了，就算是世界上最好的名医，也治不好这种粉末性骨折。
    不是粉碎性，是粉末。
    巨大的力量，将骨头碾压成粉末，直到听不到骨头摩擦声才会停手，然后，踩住下一个位置。
    仅剩一只胳膊，江炎帮他翻找出手机。
    “给赵家打电话，又或正平。”
    “他们，会为你收尸。”
    瑜正志颤抖着，用仅有的立即拨出一个号码。
    他想告诉师父，江炎，不是武者，而是古武者，万万不能招惹。
    可，电话一接通，江炎就把电话拿走。
    “你是正平？”
    江炎声音冰冷。
    “你是谁？瑜正志呢？”正平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瑜正志，可是他最得意的徒弟，就算在北方，也颇有点威名，深得他的真传。
    可他的电话，竟然落在外人手里，瑜正志，难道也栽了？
    这……怎么可能。
    “让你的乖徒弟对我动手，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
    江炎狞笑，一只脚踩住瑜正志仅剩的一只手，狠狠碾压。
    “听听你徒弟的叫声吧，你的下半辈子，再也没有福气听到了。”
    “啊……”
    瑜正志想忍，可十指连心，他实在忍不了。
    “这个叫声，你喜欢吗？”
    江炎讥笑：“这应该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对吧，不然，进入凌城禁地，又为了什么呢？”
    收拾完瑜正志，一旁的绿毛已经昏死过去。
    视线尽头，十几辆车疾驰而来。
    江炎拿出一粒药丸，化成水让昏迷死人分别服下吊住命。
    而他，则上了一辆车，尽快的赶往下一个服务区。
    江炎担心，再冒出一两个宵小之辈。
    服务区停车场，顾仙瑶翘首以往，焦急的等待着。
    他很慌，很怕江炎出事。
    同时，也在担心绿毛几个人，他们的惨烈，顾仙瑶可都看到了，当时就泪奔了。
    江炎下车，顾仙瑶眼睛又是一红，飘洒着泪水，飞奔过来，扑进江炎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