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艺告诉陈文，她现在的工资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羞人，才500多块一个月。
    1991年春节，《外来妹》热播。电视剧是1990年底拍的，1991年春运补了一组镜头。陈晓艺拿了三千块的片酬，给她乐得一个礼拜没睡好觉。
    拍《外来妹》的时候，她当时还是大学生的身份，拍戏的事归学校管。毕业之后，陈晓艺进了艺术剧院，她的名气已经很红，于是接拍了一部很牛的电影《离婚》，凭借此片，陈晓艺拿下了第十六届百花奖最佳女配角奖。
    这部片子陈文印象特别深刻，这一世他和许美云第一次一块看电影，就是它！陈晓艺在片中扮演马少奶奶，丈夫在外面出轨，这女人在家里跟男租客发生婚外暧昧。
    陈文和许美云看这部电影的时候，他自己的心结没有解开，觉得既对不起苏浅浅又对不住许美云，差点把他折腾出精神病。
    电影《离婚》叫好不叫座，演职员拿奖拿到手软，但票房惨得一匹。
    这部电影给陈晓艺带来了3万块钱的片酬，但是她只到手一半，另外一半归单位。
    公职演员基本不可能靠片酬发财，陈晓艺的更大快收入其实来自广告和演出。
    从《外来妹》热播到现在的一年半里，陈晓艺拍了十几个产品的广告，一大半是粤省厂商的。之所以她被那一个省的厂家追着抢，得益于陈晓艺塑造的厂妹形象在南粤各工厂里口碑太高。
    陈晓艺举了个特别有代表性的例子，陈文听着就想笑。
    磁带随身听在华夏卖得火，质量最好的几个牌子全是日本的，其中一个牌子叫做“爱华牌”，随身听上的字母标识是“aiwa”。
    粤省莞城那边有一家电子厂，山寨了“aiwa”随身听，做出了的机子打着标牌是“aivva”，用两个字母“v”代替了正版的字母“w”。
    正版的“aiwa”机子，最便宜一款卖600多华夏币，山寨的“aivva”卖300多块，便宜了一半。
    “aivva”找到陈晓艺拍广告。有懂行的朋友劝陈晓艺，这是假冒伪劣产品，你别接。但陈晓艺穷啊，拍电视剧拍电影全都没挣着多少钱，于是她一咬牙，把山寨“aivva”的广告也给接拍了。
    在粤省几个云集众多合资和民资工厂的城市和地区，随处可见陈晓艺举着“aivva”随身听的广告海报。
    陈晓艺告诉陈文，最初的一阵子，她天天担心有大盖帽来抓她，不过现在她不担心了，因为越来越多的内地明星都接拍了这种山寨日本产品的广告。
    平均一部广告，陈晓艺收入3万多块。与片酬的待遇一样，也是到手一半，另一半归单位。她自嘲，正经拍戏像是给她自己打广告赚名气，拍假冒货的广告倒是挣了一些钱。
    第三块的收入，演出，陈晓艺也捞了一点，但是真心不多。
    《外来妹》的主题曲是杨玉莹演唱的，陈文的这个师专师姐在1991年开了一百场演唱会，场场都唱这首，电视剧红、歌红、人也红，赚足了钞票。她自己亲口泄露过一个秘密给陈文，为了存放歌迷送的那些公仔，杨玉莹1991年在羊城买了三套房，全给堆满了。
    陈晓艺唱歌不行，没法去参加演出。于是她和几个在电视剧《外来妹》里面扮演打工妹的女演员找到羊城唱片，托了杨玉莹的福，这帮女孩以嘉宾身份出席了几场杨玉莹的演唱会。
    每次出场，陈晓艺就和那几个女演员打扮成《外来妹》的形象，梳着土气的辫子，穿着破棉袄，装扮成第一集刚从闷罐车里挤出来的惨样，博取演唱会现场观众的共鸣。蹭这样一场杨玉莹演唱会，可以挣几百块。
    三项大大小小的收入加起来，过去一年陈晓艺凭借红火的名气，挣了二十大几万，在帝都买了一套面积不大的房，还剩几万块。
    原本她接了两部1992年下半年开拍的电视剧，但因为拒绝陪港商的事，剧集被搅黄了，躲在《海马》剧组避难。
    掰扯完这些苦水，陈晓艺口干舌燥，从陈文桶包里翻出他从巴黎带来的几瓶水，打开一瓶直接喝光一整瓶。
    看着她带着情绪喝完水，陈文说：“我实话实说啊，艺姐你别生气。我发现你是老战士，跟男人的事应该有不少个了，为什么特别受不了那个港商呢，不惜把那么个很有钱有势的人给得罪了？”
    陈晓艺说：“老娘已经看透了，我们这个圈子男女就那么回事，眼一闭，忍忍就过来了。我不愿接受那个港商，唉，你是不了解情况，他已经六十多了，而且还有病。”
    陈文好奇道：“什么病？花6病？”
    陈晓艺说：“精神病！那个老东西是bt！”
    陈文懂了，他知道有些港商确实是比较恶心，比如传闻中关大美人跟高尔夫球的故事。
    陈晓艺没有透露名字的这个港商，假如也喜欢搞一些这种调调，陈晓艺当然不肯答应了。
    今天陈文是已经亲自证实了，陈晓艺的身体居然还留了一块原始地块给他。可见陈晓艺在演艺圈经历的事情还不是太过丰富。
    陈晓艺还告诉陈文：“电视剧呢我今年是没什么机会了，这次趁着《海马》停机，我来法国参加电影节，就是想多认识几个电影导演。结果呢，宁导应酬太忙，没空理我，陈导他人倒是很客气，时间也很空闲，可陈导的情况陈文你也见到了，他的电影卖不出去，老外没人理他，国内市场他的电影票房也被盗版录像带搞得一塌糊涂。”
    陈文没着急接话，盯着陈晓艺的好身材看。
    陈晓艺又说：“陈文我告诉你，姐姐再接不到戏，就真的断粮了。”
    陈文离开沙发，甩掉睡袍，钻进被窝，搂紧光洁的“外来妹”，亲吻着小姐姐的眼睛和嘴唇。
    陈晓艺喘息道：“吻吧，使劲吻我吧，趁我没饿死，你把我吻死得了！”
    陈文搂着陈晓艺的好身材，微笑道：“艺姐，你别为面包犯愁了，我给你面包牛奶。”
    陈晓艺眨着眼睛问：“什么意思，你要包养我吗？”
    陈文摇摇头：“我不包养你，我有唐姐，还有马老师管着，我踏马哪敢包养你。”
    陈晓艺问：“那你想怎么给我面包牛奶？”
    陈文问道：“过去一年你挣了20多万对吧？”
    陈晓艺说：“是。”
    陈文继续说道：“那个港商，60多岁的老东西，他想要你陪他，但你嫌弃他，于是他干扰你接戏，对吧？”
    陈晓艺点点头。
    陈文又说道：“他已经给你捣乱小半年了，不可能永远砸钱破坏你接戏，他钱也不是大风刮来了，顶多再跟你较劲半年。”
    陈晓艺又点头：“应该差不多是这样子，我又没得罪他，他犯不着赶尽杀绝。”
    陈文微笑道：“按你过去一年的行情，我替你出半年收入，牛奶和面包钱。”
    陈晓艺顾不上身子痛，双手支起上半身惊喜道：“你是说你要给我10万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