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味道, 苦涩泛苦;茶的味道,清甜解腻,刚好将其中和掩盖。
女人的贝齿落下, 南佑疏心想再躲已经来不及了,被咬就被咬,今天这醒酒茶,是非得让她喝。
然而想象中的痛感却没有降临, 女人将自己推下去,给予了南佑疏比任何一场戏都要深、充满技巧的吻。
她是在影展奖项中荣获无数最佳女主奖的影后小姐,今天她用尽情感,当了一回许老师, 教科书式的示范,不知道比南佑疏那个匆忙又生涩的吻,强了多少倍。
强到南佑疏根本没有换气的机会,温润的触感交织,她惯会的,把女生贝齿撬开来,又打着圈离开,欲拒还迎,满是撩拨,直接让南佑疏上了人生中重要的一课。
有些东西看电视剧是学不来的,不试试根本不知道,亲吻的艺术,不仅仅的唇舌相触。要么,自己悟;要么,像南佑疏一样,有人手把手教。
两人亲完后,南佑疏再也没半分力气,胸口急促地起伏,大口呼吸着室内的空气。
许若华半撑地躺在沙发上,这会约莫是口渴了,主动喝了口醒酒茶,这个真正意义上的湿吻,对南佑疏来说,无疑致命。
学会了吗?
看来她还不打算放过南佑疏,女人柔媚的声音再次在南佑疏耳畔轻轻响起,学?她被女人挑衅了?
南佑疏抬眼,暖色灯光下两人四目相对,仗着姐姐不清醒,女生有些赌气地问道:怎么,我上次真的很差吗?
许若华红唇微张,似乎在回忆,女生赶紧坐正等着听她评价,约莫过了十秒,女人只发出了一声极其细微但侮辱性十足的轻笑:呵
接下来是连环打击:
那也叫亲?
差,差的不能再差。
没练好之前都别说是我教你的,丢人知道吗。
许若华不顾南佑疏快垂到地下去的头,想到什么说什么,拼了命地给自己挖坑。
听女人细细吐槽着自己的吻技,又或许是占了些许若华的酒气,南佑疏的大脑同女人一起昏昏沉沉起来,眼皮逐渐垂下。
许若华说着说着也没声了,两人久违地相拥,窝在柔软的棉上,安稳地歇下。
第二日,阳光升起,南佑疏醒来,一看时钟,心率直接飙高飙至135,完了,就算化身超人,现在飞回去,上午的课人家也都散完了
夏天茗沈琦的未接来电有好多个,还好没有苏温杉的,不然她一定要被骂死。
姐姐呢?身边又是空落落的。
南佑疏以为她又走了,急着打着赤脚就跑下楼,却发现女人还未离开。她背对着楼梯,窗帘打开着,光影透过她的身体,有些模糊。
女人还是披着薄衫,手撑着桌子正在打电话:嗯,是的,我是她姐姐。南佑疏她生病了,明天回校,公司那边我已经联系了,不用担心,好那就这样谢谢老师。
南佑疏没穿鞋,脚步轻,大抵女人酒后神经还有些麻痹,挂断后,并未发现猫下来的女生,继续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动作,愣神发呆。
实际上,许若华已经站在这里两小时了
女人这些年应酬,除了练就了一身除了自己想醉没人能让自己醉的技能外,还有个特殊的本领,就是酒醒后绝不断片。
昨天晚上,她对南佑疏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任何一个细微的细节,她都记得。
她站在这里只是因为她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怎么忽视楼上那个随时会醒来的南佑疏,还好昨天没干出更出格的事
可问题也在这,自己一夜之间,把南佑疏给包养了,还是具有法律效益的小情人,那之前断关系有什么用?功亏一篑,剪不断,理还乱。
如果说之前南佑疏吻她还可以解释,那自己昨天晚上是怎么说呢?女人不想承认,可那确实是自己干出来的好事。
她没想到南佑疏昨晚会前来离她学校这么远的别墅,也没想到自己狼狈的醉相会被她撞见。
本就是因为南佑疏才心中烦闷,昨天男人提及养老一词,让她鬼使神差地回到了这坐别墅,一瓶接一瓶地灌,现在想逃也没法逃。
喝酒,误事。
身后的酒瓶响动,许若华回头,才发现南佑疏光着脚丫,站在地板上好些时候了。
过来,看看脖子上的伤还有耳朵上的。
南佑疏乖巧地走过来,许若华撩开她的头发一看,还好自己昨天还是有点分寸,又帮她热敷了一下,脖子上没什么事。
鼻梁当时磕地上有些红,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
至于耳朵尖尖,有一点肿。
这不能怪自己吧,谁让南佑疏干什么不好,咬自己耳朵,就算那时自己是清醒的,也会报复回去。还好消肿很快,耳朵尖不显眼,头发也恰好遮住,明天返校,问题应该不大。
以后姐姐不要喝这么多酒,伤身。
与你无关。
南佑疏就知道姐姐酒醒后会这样,掏出了自己那份文件,明明普通不过的一张纸,纸下方属于自己的红印,却明晃晃地刺了许若华的眼。
女人自然不会不顾形象地去抢夺,气势瞬间削减了三分,眉头皱起来,重重的一声鼻息,扭头不再看南佑疏这边。
僵持了一分钟,女人将自己脚上的鞋踢过去,窝到沙发上,低头刷手机,依旧冷冷的,一句话没说。
正统小情人南佑疏,有被女人这行为给震撼到,一言不发,踏起姐姐的拖鞋,熟练地系上围裙,去厨房做菜。
一时间,厨房里电饭煲的滴滴声,给极其安静的氛围中,又注入了鲜活的生活气息。
不一会儿,南佑疏就端着餐盘过来了,轻轻送到女人面前,两份十分养胃的南瓜小米粥,两个水煮蛋,一把子剥好的榛子仁,再加一小把用小盘子装好的蓝莓,细致到连蓝莓上的水珠都被擦干,方便女人直接吃。
姐姐不喜欢吃太甜的,我就没放白糖,只放了一点点赤糖醇藓,剩下的是南瓜本身的香甜,小心烫。
许若华望着南佑疏手上未干的水珠,心事重重,缓然开口:不是说了不是你姐姐了吗,别乱叫。
那叫什么好?许小姐?许前辈?还是许老板?或者,主
南佑疏大着胆子出言不逊,那个词还是没说出来,女人伸手将聒噪的小嘴用力捂住,眼神施压。
什么话少,她看南佑疏话多的很,且不知分寸。
两人对视,无言。
女人收手埋头吃粥,南瓜软糯香甜,掺着粒粒煮软的小米,口感嫩滑,是外面餐馆吃不到的味道。
等等,自己是不是有做过一个关于南瓜的梦?
有时就是这样,醒后你使劲回忆,想破脑瓜都记不起来,却能在不经意的时候想起一点点细节。算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一想到这些梦,许若华就头疼。
不过平心而论,许若华觉得南佑疏真的很贤惠,很细心,厨艺更是没得说,就连千篇一律的水煮蛋女人也觉得比平时好吃些,要是没有昨天及时的醒酒茶,女人今天估计会剧烈头疼一整天。
坐过来吃。
南佑疏是不敢对清醒的许若华有轻易的肢体接触的,女人发话了,这才拿起她自己那份南瓜粥,坐在许若华旁,小心翼翼地吃起来。
这一抬手,南佑疏的t恤宽松,从袖口看得见手臂,女人眼尖地捕捉到了女生大臂处的乌青,不像是练舞练出来的。
南佑疏还傻乎乎地品尝着自己的手艺,丝毫没注意到许若华表情的变化。
女人知道这伤是怎么来的,明显的掐伤。以前拍戏的时候,她见多了女演员之间的明争暗斗。
更何况,以前南佑疏小的时候,身上就有几处掐伤,女人帮她涂药,涂药的同时,也仔细研究过。
奇怪的是,一般别人掐,有乌青也是在大臂外侧,南佑疏这伤,这么在内侧?贴着内里的位置,别人应该碰不太到,望着南佑疏有些微肿的眼睛,许若华心中腾起一个不好的猜想。
掐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行为的。
南佑疏握勺的手顿住,连呼吸也停滞,她不敢侧头看女人,但不看,都能感觉到许若华的怒气。
这些年她也知道,姐姐越生气,表面越是平静,看似没什么,实际是比狂风暴雨还可怖,女生几乎是本能反应瑟缩了一下。
可这反应无疑是自投罗网。
南佑疏。
我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哑巴了?
有本事掐自己自伤,没本事说缘由,她真是养大了一个好姑娘,却殊不知这一层层的逼问让南佑疏再次崩溃。
女生破罐子破摔,使劲拥住许若华,泪滴如线般地流,滚烫地滴到了女人的肩颈上,她为什么这么做?
又是带着哭腔的声音,控诉着面前的女人:因为你不要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南佑疏:学不会,许老师多教教我。
许若华:南瓜粥真好喝。(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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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这就是女团
她想说很多, 比如没了许若华后,有多么的痛苦和迷茫;在节目里,她见了魏柏晗是多么厌恶, 烧了心地嫉妒报复。
自己的秀发不是自己想剪的,音频也是有人陷害故意动了手脚;当她说要和自己断绝关系后,自己甚至一度起了不该有的念头。
她哪里是什么坚毅隐忍的南佑疏, 前途正好的当红现役女艺人, 只不过是一个只在许若华面前卸下盔甲的女孩罢了。
可她不确定,姐姐耐不耐烦听她繁琐地说这么多,便只说了一句。
而近乎僵直的许若华,恰好被这一句女孩的哭腔扯碎了心,短短几秒后,女人将南佑疏雪白的胳膊露出来,带着怒火更盛的语气质问:我不要你你就这样?我死了你是不是也要一起死?掐这么重,你对你自己倒是挺狠。
嗯。
许若华出事了,她绝不独活, 反正自己只大伯一个亲人。南佑疏依旧又倔又轴,笨拙地表达着她对许若华沉重的爱意,正如那次她冲动又笨拙的索吻。
女人因为这个回答, 气得桃花眼睁圆,一把将南佑疏推开,手因为惊怒的情绪,剧烈地颤抖着她说的这是什么话?嗯?嗯什么嗯?那自己的遗嘱立了有什么用?
赶明儿自己出个事, 她的小继承人,跟着她一起香消玉殒。
啪!
这一巴掌,许若华稍稍控制了力度,看起疼, 但没红印,南佑疏的脸微微侧过去,几根发丝乱糟糟地粘到她的唇上。
南佑疏,我将你养大,不是为了让你使劲作践自己。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又有谁会爱你?你才刚刚出道!前途多好你知道吗?你上过几次单人热搜了作为一个新人你告诉我。我心疼!心这里,你自己拿手伸过来指指!
你说你喜欢我,就是这样喜欢的?用自伤来讨取我的怜爱?哦不对,南佑疏现在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要不是我发现又是被瞒着的。
最后再纠正你一次,以后别让我看到你身上的伤是自己故意弄的,别人弄的我打他,你弄的,我打你。
许若华心里叹息,她没办法不要她,南佑疏简直是她的孽缘,还得自己揪着心说导说导,长这么大了也不会自己正确释放情绪,白瞎了名字中的那个疏字。
前几年,许若华就说南佑疏看着比同龄人更成熟稳重,靠谱懂事,实际上忍着忍着,迟早得出事,这不,真应验了。再有下次,许若华计划着把自己的心理医生推给她。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你早知道我对你有那样的情感,你当年还会救下我吗?
许若华没理南佑疏,从二楼房间搬来了一大堆药,时隔多年,女人再次亲自为她上药,药涂好后,女人托起她的脸蛋,用湿纸巾擦拭掉泪痕,认真答道:救。
南佑疏平时太没安全感,未跨过山丘,就总觉得无人等候。尤其是被拒绝后,不安感更甚,脑子里天天复演几遍女人否定的答案,假的都好像好成了真的,结果她,说救。
脚底泛起一丝凉意,南佑疏再次在许若华面前表演了同手同脚倒退舞步,拖鞋又忘了穿,女孩还在木质地板上打了个滑,衣服也没理好,一边高一边低的,滑稽极了。
哦,这是是女团。许若华在心里下定义。
南佑疏心里忽生一个大胆的想法,是不是许若华也有那么一点,一点点喜欢她,不光是因为刚刚那个答案,更是因为昨天那个昏天黑地的深吻。
两人一时又安静,许若华在想,她要是问起那份文件自己怎么答,自己那份倒好办,两手一撕,不复存在。但她那份看南佑疏有意无意摸摸口袋的样子,是不想作废或是交还与她了。
怕什么来什么,南佑疏终于还是开口问女人:那以后,每个月的28号,我都来这里等姐姐吗?
她说的是昨天的条例,第十四条,作为小情人,应该履行义务,每月28号,独自前来会面。许若华一阵头疼,自己昨天写的什么东西?考虑到两个人的工作实质,这条实现不太可能,所以南佑疏故有此问。
再说吧。
姐姐昨天说的法律效益?
生效。
南佑疏弯了弯眉眼,近段时间,她很少笑得这样开心,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她决定履行小情人的义务,先把碗洗了。
许若华以前心安理得,这次却不自在了,有些不自然地开口:放着,等下盘子还有酒瓶都有阿姨来收,条例里没说让你,咳,我是说,做我的小嗯不需要那么辛苦。
哦~这就是台词过目不忘倒背如流的影后小姐,南佑疏表面不敢笑她,心里已经甜出花来了。
然而,微博上的两家粉丝哪里知道正主在这里牵牵扯扯,还在一夜之间成了包养关系?在外人眼中,南佑疏和许若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唯一一次见面,不过是在学校那次发言,淡淡点头,萍水相逢后再无交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