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华心里那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惬意地眯了眯眼睛,勾起一丝笑意,原来当金主,让小情人为所欲为的感觉,居然这么不错,总不能什么救美的好剧本都让周应澜拿了去。
线放出去,鱼也已上钩,自然可以收网,算总账,她要的就是南佑疏大胆指控,两人毫无眼神交流地打了场配合战。
女人脸色严峻,眉头一皱,顺着南佑疏的话音,一手将桌上自己的餐碟扫到地上,外人都说她爱耍架子,今儿个,她就彻底来一次。
女人行为出于私,说出的话倒是光明正大,像在担心影视行业:没想到我偶然来探个班,居然闹出这样的笑话。李导,你们这剧组的安保程度,狗仔随便乔装进出,不会是想还没播出就凉吧?
我可是很看重《夜阑悄夜》,可如今后辈一个个都像杨元这样带资进组,素质低下,真是未来,堪忧。
许影后放心,这杨元,我们不会再用了。导演脸色惨白,迅速做出了决断。有了刚从许若华混淆视听的话,大家只会觉得许若华是为了报自己被嚼舌根的仇,而针对杨元。
一旁的南佑疏彻底享受了一次,被大金主护着的感觉,招了招服务员,轻声道:再重新添副碗筷,麻烦了。
等等,就这样?周应澜的餐盘也被她随手扫到了地上,语气不悦,那南佑疏的清白谁来赔?你杨元,还是
应该让网友看看真相,她们都误会南小姐了,我这就把原视频托人传到网上去。严依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老狐狸,她才不想和这杨元一起滚出剧组,杨元一滚还能回去坐他的富家公子,自己这一滚,也从YHS滚了,以后哪个剧组敢收。
这回倒是办事利索,不一会儿,网上#南佑疏恋情曝光#的词条变成了#杨元性骚扰南佑疏#,#南佑疏恋情真相#,后面跟了个大大的假字。
来电话了,接下吧,杨元。许若华再也不正眼看他,好像多看几眼,就会污染自己的眼睛。
喂爸?好戏继续上演,杨元颤颤巍巍地接通。
没开免提,但大家依稀听到什么撤资、取消合作、打压等字眼,最清楚的是那句你老子我都不敢得罪她,这点钱在她面前算个屁,你个丢人的我就不该惯!
第四声雷,伴随着杨元被赶出去的不甘,严依的提前称病告辞,以及悠扬的古筝乐。
南佑疏自己翻盘的计划已经用不上了,她终于可以清净会,主动帮许若华挑好鱼刺,轻轻地放了那新送来的瓷盘中,语气温柔:许前辈消消气。
这也无妨,后辈讨好前辈的把戏罢了,毕竟刚刚许若华也算帮了她。
如果可以,导演现在就从这十八楼破窗跳下去,先是杨元搞鬼,又抖出严依,再又是南佑疏,是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知许影后有洁癖,外人手都不握,又怎会接你吃食,欸,说不定这个盘子又要遭殃了。
小后辈别瞎揣测,我只是为影视行业清理门户罢了。许若华望着盘里那块挑的干干净净,却又形不散的肥美鱼肉,伸出筷子挑了一小块,含入嘴中,在导演被酒呛得半死中,瞳孔慢慢看向周应澜。
她的盘子摔了,南佑疏可没帮她叫。
哦~这搞得,像是你特地来探南佑疏的班,倒是我稍显多余了,两位真的互不相识?周应澜也挑拣了一块挑好刺的鱼肉,顾自夹到了南佑疏碗里,南佑疏正看许若华红唇微动,反应过来,那鱼肉已经躺自己碗里了。
她能怎么办?夹回去?更暧昧了吧?
打压了废物,总得稍微关照一个,不然演艺圈岂不是后继无人。许若华冷哼一声,和周应澜隔着南佑疏互相对视,无尽的火光蔓延,越过南佑疏的面前对接,太近,太强烈,一不小心就会误伤到南佑疏本人。
胡左尴尬地笑了笑,帮南佑疏解围:阿南确实让我很惊讶,我觉得,没人会说南佑疏作为一个idol就没法拍戏这种话,尤其是,她对台词是过目不忘连我都要甘拜下风,若华姐一向惜才,周前辈多虑啦。
此话一出,成功吸引了战火,两人都不爽胡左一口一个阿南,而南佑疏,更不爽胡左喊她的姐姐若华,三人目光出乎意料地齐,像鹰一样直勾勾地落在了胡左脸上。
我去个厕所,失陪。胡左莫名感到威压,启用厕所盾。
咳我也去。导演听明白了,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南佑疏,继续去抽支烟冷静冷静,这山珍海味,那是一点味道没吃出来。
我也去齐一也溜了。
一时之间,又只剩下三人。
要不我也南佑疏欲起身理一理自己的思绪,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坐下。两女人均目不斜视,异口同声,没了旁人,就不用演什么前辈后辈了,语气都带着点娱乐圈厮杀出来的凶狠。
吓得南佑疏都起身一半了,又当即坐下,端端正正,就差没把手并排放桌上了,谁管周应澜今天打什么主意,她主要是怕许姐姐。
周应澜敛去应酬的笑意,顾自喝了口红酒,先行开口:不知道该说许小姐好福气,有南佑疏这样的小情人,还是该说阿南有福气,你还挺关心她,这么点小事就赶过来了。
南佑疏血液一下凉了几度,她怎么知道?
许若华终归是见过大世面的,也不喜欢让别人拿捏这自己,抬了抬眼睑,语气不以为然:我那次车故意让你瞧见,为的就是想告诉你,名花有主。可没想到周小姐就是不死心。
是吗?我想你们应该有合同吧,合同什么时候到期我就什么时候带走她。
还没到期,她就是我的,你拿不走。
可我不是商品。
一道沾染了一丝难过的声音,让许若华率先反应过来,主动终止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刚刚自己说的话似乎太没人味了。
再看南佑疏,本就下撇的唇角,更是往下,眼角那丝失落,让许若华愧疚情绪顿生,竟一时不敢看她,别过了眼,闭眼时,眼睛尽是懊悔的情绪。
周应澜方才记起,南佑疏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女生,有些话太直白了,遂起身道:南佑疏,我没这个意思,你自然不是商品,我对你是无比纯粹的欣赏,我只是想提醒你,她能给的,我也能给。今天班也探完了,我就先走了,不过,我等你。
周应澜走后,包间只剩许若华和南佑疏,许若华不自然地端起酒杯,撩了撩发丝,问道:你生气了?
要想,刚刚在外人面前动怒摔杯子砸盘子的许若华,如今轻声询着南佑疏的想法,实在太让人大跌眼镜。
南佑疏摇摇头,笑意还是有些许苦涩:没有,姐姐。我不会生你的气的,只是为了让她快点走。
南佑疏。
嗯?
许若华一手搂过南佑疏的腰,摸到的那一刻,心凉了一下,原有的二两肉都掉没了,这一搂,南佑疏始料不及,就从自己的坐席上,贴到了许若华的坐席上,背椅是木质的,许若华稍稍让一让,就能坐下两个人,更何况,两人都瘦。
姐姐!他们会看到的。
无妨了。
许若华的唇温热地附上,往常亲吻,女人总是十分清醒地睁着眼睛,这次却闭上了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眼睫扫到南佑疏的脸上,让她惊慌失措,又无法推拒。
南佑疏在学,许若华这个当老师的自然也不会停滞不前,这带有占有欲和心疼的吻,精准地让南佑疏无法再分心忧虑。
女人一手搂腰,一手攀附上她的脖颈,轻轻磨擦,n、y、s,许若华在她的领域用舌尖写下了三个字母,品出来的南佑疏,睁大了眼眸,是自己的名字缩写。
你不是商品,你是我的南佑疏。
浓烈的红酒香气,甜丝丝的,许若华做着时间的掌控者,时快时慢,终于在结束的时候轻咬了咬她下唇,女人在心底道,南佑疏,这回是我主动了,你要记着。
睁眼时,南佑疏窥到了她的挣扎。
为什么要写下nys这三个字,许若华也不知道,大概是想为她打上合同到期也消磨不掉的烙印。
门口站着的三人,进也不是,干站着也不是,个个吓得脸色惨白,刚回来,就从小窗格里看到了这么一副场景,干脆又组团去了次厕所,三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
惜才是这么个惜才法?虽然这种情况在娱乐圈见怪不怪来,但是有一说一,许若华和南佑疏,好像还有点配,画面怪有冲击感的。
实际上,这也是许若华意料之内的,为她打上自己的烙印,在这个剧组拍完解散之前,南佑疏都不会被伤及半根毫毛,她说的无妨不是假无妨,而是算准了这三人嘴巴严,又不敢得罪她。
所以,看到了又何妨呢?如果能以一个简单的吻哄好南佑疏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许若华:完了,话说重了,什么过期不过期的,欸,小家伙本就心思敏感。
南佑疏:(实际上是想到合同终有一日终止而感到悲伤)商品?我就是姐姐的商品啊,买一赠无数个附带服务。
作者:你不觉得合同到期之日,就是你们结婚之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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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燃烧
阴雨天气, 天黑得早,窗外雷雨已停,地上仍是湿漉漉的, 淡淡积水偶尔被树上残留的雨珠激起涟漪, 嘀嗒,滴嗒。
已经回桌的众人,老老实实地坐到了许若华和南佑疏的对面。
圆桌, 就像他们之间的楚河汉界。
许若华瞥了瞥身旁紧张得要死的南佑疏, 她这一直忐忑不安, 揣摩这群人是不是发现的小模样,好笑得要命, 堂堂影后撑腰, 慌什么?。
清秀的眉眼低垂, 薄唇紧抿, 若是观察得仔细些,会察觉到她用贝齿微微咬着下嘴唇, 原本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脸, 多了丝鲜活的窘迫,没化浓妆, 那脸上却多了一抹裸红, 看起来很奶, 甜度刚好。
原来她也知道怕啊。
其实借口探严依前来此处, 只不过是哄骗外人和网友的把戏,骗不过这眼前三人的,不然严依都病了,许若华怎的还不走?
这场宴席,吃食没怎么消, 上好的珍品红酒倒是消了两瓶,导演掏出汗巾擦了擦额头,下雨天,就是闷热,酒已见底,出于礼数,不管许影后还喝不喝,那酒都是要再启开的。
许若华看起来兴致颇好,目光盯了盯那醒酒器里的酒液,仰了仰头,坦然自若道:时间不早了,再喝一杯,今天我这班,也算是探完了。
导演忙接过女人手中的酒杯,会看眼色地避开了女人的手,诺诺道:我来我来,我为您倒,下次前来烦请一定知会,今天这酒席还是仓促了,怪失礼的。
胡左起身举杯,在后面暗自打量南佑疏,果然,听到许若华要离开后,她神色不可掩地暗了暗,她原先那杯还没饮完,也学着大人模样般,起身,举杯敬向许若华。
这剧要是能播出的话,一定会为收视率带来很大的收益。酒杯在空中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五人饮毕后,许若华方才露出狐狸尾巴,桃花眼又瞥向南佑疏,声音柔了些:南佑疏,确实后生可畏。
这已然是公之于众,又□□裸的偏爱。
话里有话,要是这后生可畏的南佑疏得不到良好的照料,那你们这剧就别播了,更别谈收益,人非圣贤,没有哪个导演拍戏是纯粹地冲着艺术去的,艺术和收益,总要成正比。
而刚刚的三人又和许若华碰了杯,这是被迫承诺,被迫达成共识,又在无形之中,成为了死也要封嘴的保密者。
胡左突然后悔接下这部剧的男主,怪不得他一和许若华叙旧,南佑疏就冷冷地盯着自己的脸,他一喊阿南吧,身旁这位又频频撂筷,情绪低了几分。
虽然不知道两人是交易关系还是真正的情侣,今日也算是及时悬崖勒马,没继续将两人彻底得罪。
导演,我送送许前辈?南佑疏用白纸巾沾了沾唇边的酒珠,问是在问导演,可那清潭似的眼睛,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看着许若华。
送送送,当然可以,你完全不用请示我的呀,小心脚下。五大三粗的导演不但为许影后拉了拉椅子,还顺带帮南佑疏也拉了拉,一脸你们是天说啥是啥的恭敬表情。
南佑疏:
倒也不必如此,有些折煞人。
谈笑风生间,女生悄悄用余光打量许若华,她依旧美的不可方物,南佑疏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在心里暗自感叹这句话了。
夜色,两人一前一后地漫步在雨后的小道,地面还是润的,很是湿滑。许若华今夜着了一身沉静的祖母绿缎面长裙,这颜色更衬她肌肤如玉,一身金饰在她身上不但不俗气,还有了种矜贵的出尘感,绿裙红唇,媚骨天成,不妄不卑。
刚刚被她搂腰时,那细滑的面料和她柔嫩的肌肤就弄得自己很痒。
如果说南佑疏是一片带点野的薄荷叶,率性冷清;那许若华就是一则代表浪漫主义的《克伦威尔序言》,高冷地妩媚着,无人能攀及。
南佑疏刚想从背后抱一抱她,频频侧目看花赏风景的女人就停下了脚步,空气中湿薄的雾气让她卷翘的眼睫有些润,她随手折下路旁一朵野白花,淡淡发问:若是我不来,你能处理好吗?
南佑疏垂眼盯了盯那折花的手,也不嫌雨珠沾染上,依旧不怎么怜香惜玉。女生跟着一同站定,挺直薄背,正正经经地嗯声道:有计划,可姐姐帮我解决了,就没用上。
哪个姐姐帮你解决的?
只有一个姐姐,姓许。
南佑疏的求生欲极强,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出其不意地逗得许若华轻笑一声,那端着的高冷训话做派破功了三秒,许若华为掩饰,从食指上卸下了一枚戒指丢给南佑疏,女生忙乱地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