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儿啊,为父也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洪岩柏叮嘱了洪玥菱之后,目光又落在了虞清曜的身上。
虞清曜忙是支棱起了耳朵,“岳父请说。”
“虽说你与菱儿青梅竹马,你也等同于是为父看着张大的,但是为父还是想说,菱儿是洪家的女儿,咱们家没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说。
将来不管如何,倘若有一天你当真对她没有感情了,或者说她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你只管差人来告诉为父。
她若是犯了错,洪家自会管教,你不可私自对菱儿拳脚相向,否则就算有芷丫头给你撑腰,为父也不会与你善罢甘休的,你可明白?”
洪岩柏一字一句的说着,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可言语间却隐藏了他对洪玥菱的不舍。
到底是自己疼爱了十几年的女儿,早年前又因为老太太的缘故没少受委屈,洪岩柏对她心中有愧,可不善言辞的他却从没有表现出半分,只是想方设法的从其他方面来补偿洪玥菱。
都说父爱如山,以往洪玥菱可能感觉不到,可到了此刻,却是深深地体会到了。
虞清曜无比认真的点点头,满是真诚的保证着,“岳父放心,小婿绝不会让菱儿受半点委屈,若有违背任凭岳父岳母处置,小婿绝无怨言。”
洪夫人强忍着泪水,眼眶氤氲着道,“如此便好。时辰查不多了,你们赶紧出发吧,面的耽误了吉时。”
她的话音落下,虞清曜夫妻二人随之叩拜,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少年来,作势要去背洪玥菱。
这少年是洪玥菱的堂兄,因为洪岩柏这一房洪玥菱是长女,下面的兄弟年岁又太小了,所以由兄长背着上花轿的事情,只能落在了堂兄的身上。
可是没等洪玥菱有所动作,虞清曜便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吓得洪玥菱连忙抱住了他的脖子,生怕一个没抓稳在给摔了。
这大喜的日子,她可不想出洋相,更何况这会脸上还带着泪呢,指不定妆都花了,若是让人看到了,还不得笑话她啊。
“妹夫,你这……”少年被抢走了活,不明就里的看向了虞清曜。
“我的女人可不能被旁的男子碰,便是舅兄也不行。”
虞清曜极有男子气概的撂下一句话,说完便抬脚朝外走去,惹得屋里的人纷纷忍俊不禁。
洪家堂兄嘴角狠狠一抽,满是无奈的看向了洪岩柏,“伯父,妹夫是个醋坛子吗?怎的这般的小心眼,菱儿是我妹妹,便是我这个做哥哥的都碰不得了吗?”
“你妹夫也是紧张你妹妹,如此甚好。”
洪岩柏略表同情的拍了拍洪家堂兄的肩膀,目光落在虞清曜的背影上,眸色满是欣慰。
一路敲敲打打,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迎亲的队伍终于赶回了虞府。
“新娘子来了,快进去通知老夫人他们!”
负责在门外迎宾的虞嘉诚和李芸娘一看到迎亲的队伍回来了,连忙招呼了门房进去通知一声。
虞清曜利索的翻身下马,掀开轿帘将洪玥菱从轿子里抱了出来,健步如飞的跨过了火盆,在宾客的欢呼叫声中朝着大厅走去。
虞家这边因为虞清芷的关系,来的宾客要比洪府那边多很多,虞清芷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凤桓瑾也在,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他怎么也来了,难不成是来闹事的?”
凭着先前的过往,虞清芷可不认为虞家跟晋王府有什么交情,他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只怕是来者不善。
“这么多人看着,凤桓瑾应该不会这么明目张胆,静观其变,咱们小心留意便是。”
风晏离自然也看到了凤桓瑾,甚至还跟他来了个视线的交流。
考虑到今天是虞清曜大喜的日子,风晏离不想在婚宴上闹出事来,只是轻描淡写的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虞清芷颔首,连忙招呼了白冰把虞清茵带到老太太身边去,并且嘱咐了她要寸步不离。
虞清茵自小在乞丐堆里张大,察言观色的本事很是厉害,听到自家姐姐这么说,就知道可能会有危险,赶紧乖乖的跟着白冰走了,生怕自己留下会变成了拖累,没得让姐姐还得分心来照顾她。
凤桓瑾见虞清芷和凤桓瑾没有理会他,倒也没有上赶着贴上去,收回了目光阔步朝着大厅走去。
厅里的人看到凤桓瑾的出现,纷纷朝他行礼问安。
对于凤桓瑾的到来,是出于虞家所有人的预料的,可他既然来了,若是不迎入上座只怕是于理不合的。
可是虞家和凤桓瑾的关系摆在那里,今日又是虞清曜的大婚,若是让凤桓瑾入了上座,岂不是要把凤桓瑾当做高堂,这对虞家来说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正当所有人都在猜测虞家人会不会将凤桓瑾迎入上座的时候,人群中忽然走出一人来。
“晋王来的倒是凑巧,马上就要拜堂了,晋王赶紧找个位置观礼,耽误了新人的吉时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啊。”
安国公府的世子安桢,安宁儿的父亲,果真是人如其名像是根坚硬的木头似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就怼到了凤桓瑾的脸上,半点面子都没给他留下。
安宁儿听了这话,眉头狠狠一跳,连忙伸手扯了扯安桢的袖子,低声的道,“父亲,那好歹也是王爷,您说话这般口无遮拦,怕是要落人口舌的。万一王爷若是开罪与你,只怕是您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那么多人都听的真真切切的,万一晋王不给安国公府面子的话,自家父亲这顿罚怕是要逃不掉了。
出言不逊,藐视皇族,以下犯上,不论是哪一个,但凡闹到了皇上跟前,别说安国公府会被训斥,就连皇后娘娘都要受到牵连的。
对于安宁儿的担心,安桢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不以为然的回了自家女儿,“此时正是虞府的大喜之日,晋王不请自来本就是无礼在先,为父这般虽说让晋王没了颜面,可他却不敢当众发作,除非他晋王的名声还想在臭一些,否则他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来的。”
他的语气很是笃定,好似算准了凤桓瑾心中是如何想的一般,话音才刚刚落下,就瞧见凤桓瑾维持着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冲着众人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