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想这么做,那就依她便是,总这么关着也不是回事,避得开一时也避不开一世,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风晏离眸底闪过一抹冷然,面上却是没有半分的显露。
云容霜,你最好祈祷我要找的人在那天无法赶到京城,不然的话,在你享受风光之日,便是你跌入深渊之时!
瑞亲王似乎也是这般想的,听风晏离这么一说,当即便做出了决定来,“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安排下去,册封之事明日我会当面跟父皇提出。”
“对了。”
风晏离忽然想起了虞清芷的嘱咐,连忙看向了凤瀚逸,“大哥今日可得早些休息,明日丫头回到府上给你复诊,若是恢复的得当的话,就能着手给你手术了。”
“当真?”
没等凤瀚逸有所表示,瑞亲王妃第一个先激动了起来。
风晏离颔首,“丫头的原话就是这么说的,只是没有说确切的时辰,不过她既然说了要来便是会来的。”
“哎呦,真是太好了,我儿终于也算是熬到头了!”
瑞亲王妃欢喜不已,高兴的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上去了。
虽然她的儿子失去了世子之位,可若是能换来儿子的健康,倒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瑞亲王妃倒是会自我宽慰,在经历过一桩桩的事情之后也算是彻底的看开了。
那劳什子爵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无非就是多了个好听的噱头而已,跟身子硬朗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
凤瀚逸也是一脸的喜色,情绪有些激动的握紧了蓝苏雅的手。
“好啊,这可是这一年本王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瑞亲王感叹一声,目光落在两个儿子的身上,“瀚儿,离儿,如今咱们瑞亲王府就剩下你们兄弟二人,日后你们兄弟一定要互相帮衬,相互辅佐,断不可在出现那几个逆子的行径啊。”
三个儿子两死一弃,饶是瑞亲王内心在怎么坚硬,也扛不住这样的打击。
那到底是他的血脉,眼看着他们兄弟相残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他这么会不痛心呢。
只可惜他发现的已经太晚了,不然的话他宁愿将这些儿子都赶出去自立门户,也比看着他们这般死相残杀的好
凤瀚逸和风晏离相互对视,彼此的露出一抹轻笑,齐声向瑞亲王保证着,“父王教诲,儿子们谨记在心。”
翌日上午,虞清芷拎着药箱准备出门,刚走到虞府门口,便瞧见郡主府的小厮急匆匆的赶来,神色很是着急。
“郡,郡主,不好了!”小厮呼哧带喘的说着,跑的那叫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
“胡说什么呢!咱们郡主好着呢!”
白琬一听这话,立即瞪着眼睛喝道。
“是是是,是奴才不会说话,郡主好着呢,但是昨日送到咱们郡主府的那个小哥却不大好了。”
小厮得知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自己给纠正了过来。
“怎么回事?可是他的病情不乐观了?”
虞清芷并不在意小厮的言辞不当,在听到昨天那个男孩情况不好的时候,秀眉当即拧了起来。
郡主府里有苍冥老头和鸾镜坐镇,虽然那男孩的情况不大乐观,但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啊。
“那小哥病情倒是稳定的很,只怕是这心里的病没得治,打从昨天夜里醒来之后就不肯让两位先生诊治,甚至是不肯让任何人靠近,但凡有人靠近了一点,他便大吼大叫的狂躁不已。
若只是这样也就算了,谁承想那小哥趁着咱们一个没注意,打碎了放在床边的碗用随便把手腕给划了,那血呼一下流的到处都是,苍冥先生无奈只能把小哥给弄晕了过去,这才给他包扎了伤口。
苍冥先生觉得这小哥的情绪不稳定,生怕他在一个想不开闹着要死,若是人在咱们郡主府出了事,只怕是要说不清楚了。
这不,苍冥先生和鸾镜先生一商量,就赶紧让奴才来请郡主回府一趟,看看这人咱们到底是留下还是怎么处理。”
这小厮连说带比划的演了一同,绘声绘色的让人仿佛亲眼看到了那个场景似的,一想到那血呼刺啦的画面,虞府门外的小厮们还配合的齐刷刷的打了个寒颤。
因着小厮描述的足够清楚,虞清芷也知道了来龙去脉,紧锁的眉头这才展平。
说实话,对于小厮带来的消息,虞清芷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毕竟这事搁在谁身上都不见得能想得开,更何况那还是个男子,就这么被一群男子给……
唉……也怨不得要这般死去活来的。
“郡主,你说这人怎么就不知道感恩呢,咱们好不容易把他给救下来了,他还要在咱们府上要死要活的,倘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岂不是要连累到咱们了嘛。”
白琬有些不悦的嘀咕着,心想早知道那人这么不知好歹,当时就不该让郡主把他弄回府去。
“感恩也得有那个心思才行,他如今才刚刚经历过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想别的,一心求死只怕才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白琬,你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如果这事发生在你身上,你又会如何作想?”
虞清芷目光幽深的看向了白琬,尽管她知道白琬这丫头没有坏心思,也知道她这是在为她考虑,可有些事情该教的还是得教。
再者,当时决定出手的时候,她就没想过要得到什么回报,只是不忍心看着这个比她小不了几岁的男孩彻底的被毁了,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的。
倘若她要是怕因为他的要死要活而担山责任的话,那么从一开始她便不会这么做了。
白琬沉默了,不知道是不是当真设身处地的想象了一番,只见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惨白,眸中流露出几分黯然。
虞清芷见此便知道白琬这是想明白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有的事情多换位思考一下,想象着去感受一下对方的感受,或许你就不会再说出像方才那般不负责任的话了。
当然,我并不是让你只懂的医者仁心,对于那些从一开始就心术不正,祸心暗藏的人,该果决的时候还是要果决的,否则最后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
白琬狠狠地点了点头,眼神无比坚定的对上虞清芷的视线,“是,奴婢明白了。”
虞清芷勾起嘴角笑了笑,将药箱递给了白琬,抬脚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