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命令没人敢从,别说如今江贵人被皇上厌弃,即便是荣宠还在的时候,他们这些人也不敢对皇上身边的亲信之人动手啊。
这江贵人被气昏了头,他们可是脑袋清醒的很,没人愿意配合江贵人胡闹,毕竟他们还想留着命多活几年呢。
“反了,反了,全都反了!”
江贵人被气的面目狰狞,“你们不敢动是吧,那本宫就自己来!”
说着,江贵人扬起了手,用力的朝着李元省的脸上扇去。
“啪——”
只听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李元省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反倒是江贵人跌坐在了地上,发髻因为她的摔倒而凌乱,几缕发丝垂在脸颊两侧,有脸一个通红的巴掌印格外的显眼。
“闹够了没有!”
凤帝站在江贵人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原本凤帝本是不想理会江贵人的胡闹,可听着殿外的声音越来越大,吵的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思考,最后便带着一肚子的怒火从殿内走了出来。
他看到江贵人正欲动手打李元省,这怒火一下子燃烧到了顶点,一个箭步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李元省从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一直跟随在他身边,如今已经年过六旬,平日里他都不会过于严厉的对待,岂能容江贵人说打就打。
在凤帝看来,李元省虽然是个奴才,可代表的确实他,江贵人要打李元省岂不是在打他的脸,这让凤帝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
凤桓瑾在这样的女人膝下张大,也难怪会歪成了如今这般德行!
“皇上,您终于肯见臣妾了!”
江贵人顾不上脸上的疼痛,连忙扶着地板跪在了地上,一把抱住了凤帝的大腿哭了起来,“皇上,瑾儿还小难免会受人蛊惑,还请皇上看在瑾儿那么懂事孝顺的份上,求皇上开恩,饶了瑾儿这一次吧!”
她没有选择为自己求情,而是哭哭啼啼,雨声泪下的替自己的儿子求情。
在这深宫之中,靠的就是母凭子贵,先前她能坐上一人之下的贵妃之位,靠的不就是自己的儿子能哄得凤帝开心嘛。
在江贵人看来,只要凤桓瑾没有被凤帝摒弃,他就还有机会登上那九五之尊,只要她的儿子能坐上龙椅,别说是将她幽禁在储秀宫,就是付出再大的代价她都在所不惜。
若是换做事发之前,或许凤帝还能听信几分,可如今凤桓瑾所做之事被尽数摆在眼前,这让凤帝还如何能当做看不见,继续被这对母子给当成傻子一样的戏耍?
“朕意已决,容不得你在这里置喙,既然朕给你的恩典你不珍惜,哪就休要怪朕不顾念往日的情分。”
凤帝大手一挥,当即喊来了禁军,“立刻将江贵人送去储秀宫,除了该有贵人分位该有的东西,和两个贴身婢女之外,不得带任何东西和闲杂人等进入储秀宫!”
虽然凤桓瑾被养歪了,可江贵人到底是为他生育了一子,念在多年的情分上,凤帝原是想着让江贵人收拾些细软和值钱的东西一并带去储秀宫,有了那些东西傍身日子还不至于太难过了,可江贵人那么的不知好歹,这才让凤帝打消了最后一丝的不忍。
他决绝的扯开江贵人的手,不耐烦的朝着禁军挥了挥手。
“皇上,求求您开恩,求您饶了瑾儿吧!皇上~~皇上~~~~”
江贵人被禁军毫不客气的架了起来,因为江贵人的彻底失宠,没有人在对她礼待三分,拖着她犹如拖死狗似的便离开了,空气当中只留下了江贵人那不甘的哀求还在回荡。
直到江贵人的声音彻底的消失,凤帝的脑袋终于是疼的无法忍受了,身子不由的晃了晃,吓得李元省赶紧上前稳住了他。
“皇上,气大伤身,您可千万要保重龙体啊!”
李元省心知凤帝此刻心情不好,按理说是不该在这个时候多嘴的,可是眼看着凤帝被气得险些晕倒,就算是冒着被责罚的风险,他也得规劝凤帝以自己的身子为重。
偌大的凤朝还没有储君,朝堂之上暗流涌动,如果没有皇上坐镇,这凤朝只怕是要完了。
凤帝缓了片刻,待到那股晕眩的感觉散去了些,这才长叹了一口气。
“摆驾凤禧宫。”
如今的后宫乌烟瘴气的,凤帝没了心思去应付那些女人,便想要凤后那里寻求最后的一份安静。
李元省见凤帝脸色不佳,赶紧让一旁候着的小太监去准备御撵。
凤后虽说人在后宫,平日里也惯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可每当宫里和朝堂上发生了什么大事,该传进凤后耳朵里的消息,可是一点也没落下。
得知了凤帝此刻正在往她这里来,凤后稍稍的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起身到外面去迎接凤帝。
“臣妾给皇上请安。”
凤后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凤帝御撵停了下来,连忙带着人上前行礼,语气温柔,举止端庄,没有吵吵嚷嚷,一切是那样的静谧美好。
凤帝瞧着凤后如此,不由的心头一动,亲自上前将凤后给扶了起来。
“朕这脑袋被吵得有些昏沉,所以跑来皇后这里躲会安静。”
他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过凤后的,所以在凤后开口之前,先一步的堵住了凤后的嘴,免的自己好不容易寻了个清净的地方,这耳朵还要被继续摧残。
“臣妾倒是不想唠叨您,可是十二皇子和江贵人的事情闹的太大了,此刻太后已经得到了消息,刚还命了嬷嬷前来责怪了臣妾一番,说是臣妾治理后宫不严,才会闹出了今日之事,让臣妾牢记今日之事,日后莫要在出现这样的情况。”
凤后满是哀怨的瞪了凤帝一眼,扶着他坐在了软榻上,一边善解人意的给凤帝揉着脑袋,一边将刚才慈宁宫那边的敲打说给了凤帝。
“这十二皇子自小由江贵人带大,从未在臣妾的身边教导过一天,现在出了这样事情,就算是管教不严也该是皇上和江贵人的责任才是,没得让臣妾替你们二人承担太后的责怪,臣妾可真是冤枉的很。”
正如凤后所言,自打凤桓瑾出生以来,每次见到凤桓瑾都是一个照面,平日里更是没有半点交集,她就是想管教也没有那个机会。
更何况凤桓瑾的母妃尚在,当初正是荣宠正盛的时候,她若是敢管教凤桓瑾,那江贵人指不定又要在凤帝面前哭惨呢,倒时候保不齐会不会落下一个心思狭隘,容不得人的罪名呢,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是傻了才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