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交代一声的举动看似多此一举,实际上却是让白渺更能收服人心。
见李福全的背影,武帝又招了招手,对一忽然出现在御辇侧边的暗卫轻声道:把那宫女带来。
是。
武帝口中的那宫女,自然是指害人失败的碧兰。
*
白渺探了探身子,只听到了武帝说要饶了青黛、石安的话,却不曾听清后边儿捉拿碧兰的低语。
这下满意了吧?涂修霆摸着白渺的长发,修长的手指灵巧的解着那银白色流光上的发结。
满意、满意!白渺看着武帝认真解着发结的模样,不得不承认专注的男人最帅,他琉璃般的瞳孔里都是武帝的影子,看着看着,耳尖就自觉的红了起来。
行走的荷尔蒙涂修霆简直就是人间大杀器!
为了缓解自己看着武帝出神又耳朵发烫的愣神样儿,白渺开启了话题:其实青黛和石安都对我很好的,本来早上出门的时候青黛还想拦我,是我不叫她拦的,所以这件事情真不能怪他们,主要还是我自大了
不过,白渺忽然笑了,大黑狗和老虎它们也没有伤害我,陛下也别罚它们好吗?
涂修霆微垂眼皮,睫毛动也不动,恍若全然不在意,你喜欢那几只畜牲?
白渺轻轻蹙眉,虽说犬与虎确实是畜牲之流,可他却不大喜欢武帝这样不含感情的称谓,喜欢的,陛下难道不喜欢吗?
有甚好喜欢?不过是几只解闷儿的玩
被当做玩物的畜牲罢了。
不是的
白渺忽然倾身用自己的唇吞下了武帝喉咙中的玩物二字。
他不喜欢武帝刚才说话时的神情,那是一种厌倦疲惫的冷漠,仿佛即使是自己花了心思驯服、豢养的勐兽也不过是他随时都能抛弃的调剂品,那种不被放在心里的轻贱,却让白渺看到了武帝背后的一种脆弱一种害怕失去而早早关闭心房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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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碧兰的结局
涂修霆惊讶于白渺的主动,他自是不会推开主动送到嘴里的猎物,便叼着白渺的唇加深了这个吻。
男人对于情事大约是具有天赋的,武帝本就是排斥那些男男女女的靠近,可对上白渺的时候,他却能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亲吻的技巧,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变作旖旎与浓欲纠缠的吻。
武帝是个有着野性与征服欲的男人,他的吻从一开始给予白渺适应的轻柔,很快变成了暴风雨式的叫人措手不及,像是一种辛辣的老酒,沉醉而带着浓浓的醇香,在白渺猝不及防的时候就能将人拉入深渊。
武帝的额间青筋胀起,分明是冬日,那血管处却聚集了炽热的汗珠,他任由它们从额上至鼻尖滑落,直至那噙着柔软的唇角,再没入两人唇齿交汇的漩涡。
白渺气息不稳,在男人火热的胸膛里只能颤着指尖,不知是逃是迎;他满目含春,一副染了狼狈的躯体软如绸缎,浅色的长衫裹住了修长的身段,在那深色的貂毛大氅中如林间白雪,又纯又欲,恨不得一口吸尽男人的阳气。
白渺感觉自己的唇瓣都要麻了,他目光潋滟,缓缓抬起了睫毛,带着重影的视线里便瞧见武帝的瞳子死死盯着自己,竟是要喷出火来。
涂修霆觉得白渺身上的每一寸都在诱惑着他无骨如蒲柳的红酥手、含情自带妖的迷离眼、浓甜而不烈的白莲香,正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更何况这是一朵又仙又艳的小白莲?这一刻涂修霆确确实实恨不得就堵着对方的唇一点儿不离开但是不行,他怕自己若是再不退开,就能在这狭小的御辇内要了对方。
他退开了自己的唇,抬手掩住了那一抹拉出的银丝,另一只手拍着少年拱起弧度的嵴背。
涂修霆的大掌带着安抚意味,一点一点的自上到下,指腹下是明显一起一伏的蝴蝶骨,莫要着急,慢慢喘气。
白渺的嘴巴红艳艳一片,一瞧便知是被亲的狠了,甚至他感觉连自己的舌尖都要肿了。
真是太羞耻了!后知后觉的白渺又脸颊绯红,眼波流转却是不敢正眼看着武帝,他甚至还能清楚的想起先前他同武帝唇齿交合的情景。
朕的渺渺可真容易害羞。涂修霆笑着,指腹来回摩擦着白渺红肿的下唇。
白渺回了神,差点儿就忘记自己是为什么突然吻上武帝了。
他轻咳几声,问:陛下养那巨犬和虎有几年了?
涂修霆只是揉着白渺的唇当乐趣,有几年了三五载是差不多了。
那它们比我陪陛下的时间更长。
涂修霆停住了手指,他的目光落在了白渺认真的眉眼之上,忽然福至心灵,猜到了对方的意思。
于是,他道:渺渺,除了你,朕还没这般在乎过谁。
不过他的声音忽现转折,若是渺渺想,朕会试着在乎旁的。
但,总是越不过渺渺。
武帝觉着自己不会说什么情话,但他却是能道出心里想着的话。
白渺对于武帝的直白有一瞬间的慌乱,可很快浮上心头的是青涩的甘甜,正当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御辇外的声音忽传了进来:
回主上,碧兰带到。
说话的人正是夜歧。
涂修霆重新将白渺揽在肩头,撩开半截羽帘,不含任何感情的目光冰冷的落在不远处跪在白雪里的女子身上。
此刻的碧兰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洋洋得意,她的发丝凌乱、紧贴在脸侧,风雪漫天的寒冷也抵不住她鬓角两侧止不住的冷汗。
早在青黛、石安寻她之后,碧兰便心生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她不停的告诉自己没什么的,还找出了同宫外人换来的胭脂水粉想着再好好打扮一番,只可惜颤抖的手指却暴露了她心里的不安,正当她准备再一次将那蝴蝶簪子插在发髻的时候,破门而入的暗卫制住了她的手脚那一瞬间,她忽然后悔了此前的莽撞。
被带到雪地里的碧兰手指深陷在白雪中,她低垂着头,余光却能瞧见御辇中羽帘后面的光景。
李福全得了武帝的示意,挥着拂尘扬声道:罪人碧兰,还不速速招来!
奴、奴婢冤枉,奴婢无罪!人在极端恐惧的时候,会被逼出孤注一掷的决心,碧兰想若是她死也不说是不是会逃过一劫?可是她忘了,此刻在她眼前的可不是心有善意的白渺,而是残酷阴骘的武帝,不过即使是白渺本人,在面对一个想要害死自己的人时,也不会大度如圣母。
涂修霆最烦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他无声的看向夜歧。
夜歧忽然拿出一抹帕子,道:这是属下在不远处发现的帕子,乃女子使用,边角绣着小桃花。
站在御辇旁的青黛忽然眉头一皱,手指紧紧捉着自己的袖子,她快几步上前跪在了御前之前,声线有些颤抖:求陛下让奴婢看看那方帕子。
准了。
武帝抱在白渺看戏,而白渺则是看出了其中另藏的隐情。
青黛的手是发抖的,当她彻底展开帕子瞧见那上边的淡红色粉末以及小巧的桃花时,就知道这必然是属于自己的,须臾间她回想起了同碧兰争执的那日,便是那时落在了碧兰的屋里又被踩踏了几脚,倒是今日被此小人拿来作害了小殿下的工具。
回陛下,奴婢有话要说。青黛行大礼,额头贴在了冰凉的雪地之上,声音却冷静的厉害,这帕子是属于奴婢的。那日碧兰偷懒道是头疼,不曾来伺候小殿下,奴婢事后去寻人,这才在院里起了争执,这帕子就是那时被碧兰抽出又扔在地上踩了几脚的,当时奴婢想着帕子都脏了,不要也罢就不曾拾起来,却不想今日会在此地又见到了手帕。
早在之前,碧兰就时常私下出言不逊,对小殿下也多有不尊,是奴婢怯懦且愚善,不曾将此道出,只是今日出了这等恶事,才叫奴婢知晓了此事带来的恶果,青黛再次磕头,都是奴婢的错,求陛下责罚。
她撒谎!这分明就是她想害小殿下唔!还不等碧兰说完,她的下巴就被立于一侧的暗卫卸下了。
涂修霆鼻腔里懒懒的哼了一声,他看了看自己怀里明显有些紧张的白渺,不满于自己被忽略的现况,只能侧头咬着白渺的耳垂狠狠一舔,罚不罚的由你们小殿下决定。
白渺眼睛一亮,也不顾酥麻的耳朵,抿着唇就凑上去讨好的吻了吻武帝的下巴,随即对外边儿跪着的青黛道:起来吧,这次不罚你了,但下次有什么事要早早说出来。
白渺对于青黛没有什么恶感,而且他也理解青黛的想法做坏事的是碧兰,而青黛只能算是一个知道且在暗中维护白渺的人,对于今早儿青黛想要阻止的举动白渺都看在眼里,反而对于这个忠心的宫女颇有好感。
青黛立马叩首谢恩,起身后静静的站回了原位,至于那帕子却是又被夜歧收到了手中。
涂修霆着实懒得做这断案的人,他宫里遍布暗卫,除了一个兽园处处都是,因而碧兰在私下里做了什么,只要他想知道,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再者碧兰是凶手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容不得辩驳。
不过这时,夜歧忽然从一位跑来的暗卫手里接过一板竹简,两人耳语一阵,他又打开竹简看了两眼,道:回主上,此人身覆多条命案。
呈上来。涂修霆掀了掀眼皮,也是见白渺脸上的好奇才接过了那竹简。
那竹简上是这几年入宫宫女的名单,其中有三个人都被圈上了红圈又打了叉,意为已然丧命。
夜歧继续道:宫女碧兰,自入宫以来因家中小有资产,对身边的同僚非打即骂,更是在两年半前意外从太医院得到了一包斛石散,并知起作用,后就此药粉的威力,涂抹在旁人的衣物之上,再引路到兽园附近,先后害死了三人,而这三名宫女皆是同碧兰起过口角之争。
白渺一愣,讷讷道:它们吃人
涂修霆知道白渺在说什么,他不愿白渺多想,便撒了谎:它们不吃,只是会撕咬,而斛石散的作用便是叫勐兽发疯。
暴君饲养的勐兽如何能不食人呢?可若是他的渺渺不喜,圆一个谎又何妨?
这样啊白渺看了看手里的竹简,只觉得心里有些难受,若不是他今日出了这么一遭,恐怕这名册上圈了红圈的宫女这辈子都是枉死,那尸首,是不是已经找不到了?
涂修霆点头,那些被兽园里野兽叼走的人,最终能剩下的也就是断肢残骸,不过这些还是不叫白渺知道的好:没事,此事朕会安排下去的,绝对不亏待她们的家人。
好,白渺又亲了亲武帝,只觉得这人真好,那、那碧兰怎么处置
他知道碧兰的举动是想将他置于死地,但习惯了上辈子的法治社会,现在突然处在封建王朝的大胤,白渺对于碧兰的后果却是犯了难碧兰手里沾了人命,那她是不是也应该偿命?还是活着被监牢关一辈子?
交给朕就好,渺渺无需多想。涂修霆抬手捂住了白渺的双眸,手心里升起了睫毛划过的瘙痒,等你睡醒了,朕再告诉你结果
说着,白渺忽然觉得后脖子的某处穴位一酸,无尽的困意上涌,他只能软软的倒在了武帝的怀里。
涂修霆离开白渺后的目光瞬间变冷,处理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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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不甜?甜不甜?甜不甜?
第061章 名字
武帝按得的那穴位对人体无害,只能能叫人昏睡一两个时辰。对于碧兰的处理,自然不可能简单放过,碧兰的行为无疑是在涂修霆的心尖上动刀,差一点儿若是成了,恐怕这些人都要陪葬,所以在武帝的认知中便不存在放过碧兰这条选项。
不过,这些个血腥肮脏的事情,倒是不需要被白渺知道,在涂修霆看来他的渺渺只要快快乐乐的过自己的日子就好,至于这种脏的、臭的事情,涂修霆会替他挡了去的。
碧兰是被暗卫拖到罪奴庭的,纯白的雪地上留下了她手指死死抠地的血迹,断了半截的指甲落在雪上留下点点殷红,却很快被宫人们收拾了干净,这苍茫的天地间除了那隐隐约约传来的呜咽声,似乎从来不曾有过这样一个人。
御辇被侍卫们平稳的抬了起来,外边是白雪飞扬,羽帘里边却暖融融一片,青铜雕纹的手炉冒着袅袅的青烟,使得御辇内的光线都被模煳了几分。
白渺偏着头枕在武帝的大腿上,身上盖着貂毛大氅,纤细的四肢缩在柔软的皮毛里面,脸上睡颜平静红润,被武帝一下一下的轻拍安抚着。
到了无极殿后,涂修霆屏退了全部的下人,八仙过海的屏风后边早已经准备好了冒着雾气的浴池,盈盈的水光倒映出池底的青玉石块,提前煮好的兰汤上飘满了淡粉色和明黄色的花瓣,交相辉映,一股安神的清香缕缕升起。
涂修霆单手抱小孩一般带着睡过去的白渺来到了池边,他先是随意的撕去了自己的衣物,只留下一条精干的纯黑亵裤半身踏到了水里。
但对于白渺,涂修霆却是小心的用手解开对方的衣带,又轻巧的将长袍、软裤脱在一旁,直到自己怀里抱着个光熘熘的白嫩娃娃才彻底带着人沉到了水里。
怕水汽熏着白渺,涂修霆坐在池边青玉搭的石阶上,拿着深底儿的流铜扁壶舀起水轻轻浇在少年的长发上。
武帝给自己洗澡也从没有这么小心过,可当对象换成了白渺,他却是在不知不觉中就拿出了一种珍之重之的态度。
宫里洗发的猪苓因为武帝的个人喜好,都不曾加旁的香料,只是清清淡淡,但用在白渺的发上,却勾起了那一股淡雅的莲香,在水汽的蒸腾中愈发的明显,惹得涂修霆捏着一缕白发放在鼻尖轻嗅。
不过是一个洗澡的空隙,涂修霆便觉得自己身体发热,亵裤上那丝滑的布料似乎都绷紧了几分。
欲望,合该抒发出来,但却不能随时随地的抒发。
因而武帝只是默默的忍着,像是不曾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宽厚的手掌打着胰子覆在了白渺清瘦的肩膀,来回搓揉,即使手下那滑腻的触感在不停的踩踏着他忍耐的底线,即使他的理智不停的在疯狂的边缘徘徊,他都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