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国良颤颤巍巍的出了皇宫,坐上马车,没有回自己的府邸,而是绕道去了一处别院,门口的人上前为了一句,便让马车进了门。
小厮领着温国良进了书房。
“温阁老,您怎么亲自来了。”书案前的人快步走了过来。
“九千岁严重了,我也是刚从宫里出来,顺路而已。”温国良道。
顾和宫里二字,问道:“怎样?皇上怎么说。”
“皇上矢口否认,更是用架空皇上身边的人压我们,最后只能不了了之。”温国良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事在顾和意料之中,并没有失望,佯装安慰道:“无碍,必定此事无凭无据,让皇上相信,岂非易事。”
“让九千岁失望了。”
“说哪里话,我也是担心皇上,提醒而已,必定这件事锦儿也参与其中,我不便参与。”顾和略带为难的摆了摆手。
“我们已经尽力了,无愧于先皇。”温阁老起身对着窗外说道:“天色已晚,我不便久留,先告辞。”
顾和回礼,命人送温国良出门。
“老爷,看来皇上还是很相信小姐的。”管家走进来,关上门,站在顾和身边。
“相信?”顾和冷哼,那隐晦的目子,泛着冷光:“不过是无奈之举。”
若真的追查出什么,损害的可是天家的颜面,这点君丞止比谁都清楚。
只所以不追究,一是为了天家的颜面,二是为了君桑吉,和自己那个义女一点关系都没有。
自己送过去的人,他不信君丞止敢轻易接受。
“既然如此,接下来怎么办?”管家问道。
“告诉王浩然,这件事办的不错,我记下了。”顾和坐下红木的太师椅上,揉了揉眉头。
“是。”管家退出书房。
若不是皇上逼得紧,他也不想这个时候牺牲顾锦瑟,顾和微眯着双眸,如一只猎鹰,在黑暗中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猎物。
顾和没想到,皇上命君桑吉暗中调查孩童失踪案。他的武功,一刻都不得耽误,这几日为了躲避风声,已经命他们暂时收手。
可一日不给金銮殿那位一个交代,他一日不得安宁。
正巧这个时候,王浩然送来消息,说宫里传言,顾锦瑟和君桑吉有染。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总会溅起几朵浪花。
若是能成功离间皇上和君桑吉的关系,最好不过。即便不能,也会饶了对方的心神,为自己争取时间。
这次会让温国良入宫,敲打皇上。
“没用的老东西。”顾和不满的喃呢道。
若不是看在对方是两朝元老,关键时候,能拉拢一批老臣的心,他才不会浪费时间应付他。
看来这次君丞止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顾和叹了口气,自己的身子他自己最清楚不过,若不是那种武功撑着,估计早就见先皇了。
“不能在拖了。”
陵王和皇后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宫里的两人却恩爱如初,皇上日日留宿凤倾宫,夜夜传出恩爱的声音。
这让原本看好戏的人,都熄了火,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什么?你说什么?”珠妃手里的茶杯旋转一圈落在地上,几滴茶渍沾染了脚面的绣花鞋。
她快步上前,紧紧的抓住巫溪的肩膀,尖而细的护甲,深深的插入巫溪的肩膀:“你在说一遍?”
“主,主子,老爷让人传话进来,说让主子不要在徒劳。”巫溪颤抖着双肩,胆怯的说道。
珠妃凌冽的眼眸充满的憎恨和不甘,这是多好的机会,为什么父亲会让自己放弃,她凭什么放弃:“滚。”
她一声怒吼,狂扫桌子上的玉器,连平日里宝贝的玉翠鼻烟壶都飞了出去。
巫溪胆怯的退出温彻宫。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让自己放弃。”珠妃用尽所有力气最后瘫痪在地上。嘴里依旧喃呢。
她不明白如此好的机会,为什么父亲让他放弃。
温彻宫外,石柱一侧,一个黑影闪过,躲过巡逻的侍卫,直接进了甘泉宫。
君丞止低头伏案批改奏折,对于来人的进入,没有一丝的介意。
“皇上,是珠妃。”惊风跪地禀报。
君丞止手里的毛笔一顿,皱眉道:“是她。”
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后宫能和皇后一决高下的只有珠妃和柔妃。柔妃性情软弱,从不强出头。故而只剩下珠妃。
可现在君丞止正在拉拢珠妃的父亲王浩然,这个时候,珠妃最好什么都不做。便可保住自己的地位,还可能更上一层楼。
若是以往,以珠妃的聪明才智,不会不懂得轻重,可这次……
君丞止想到那日在凤倾宫的事,心里大概明白一二。
即便是吃醋,君丞止也不允许顾锦瑟收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更何况他根本不在乎对方。
“听说最近珠妃在调理身体”
“是,皇上。”
君丞止放下手里的笔,淡淡的说道:“那叫让她好好调理。”
惊风一愣,随即明白:“是皇上。”然后退出甘泉宫。
“来人。”
胡全快步走了进来,俯身问道:“皇上,可是要休息了。”
“恩,摆驾凤倾宫。”
“是。”
胡全熟稔的扶着皇上,下了台阶,直奔凤倾宫。
“娘娘,娘娘,皇上的轿撵过来了。”幽兰小跑的回来禀报。
顾锦瑟慵懒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不屑的说道:“来就来呗,又不是没来过。”
“可是娘娘,您不接驾吗?”喜巧上前接过皇后娘娘手里的梳子,轻轻的帮对方梳头。
“刚洗完澡,困了,本宫睡了。皇上来了自便。”顾锦瑟起身,看了一眼门口,暗道,还真得寸进尺。
明明绯闻都过去了,还赖着不走,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收拾你。
“娘娘……”幽兰和喜巧对视一眼,诧异的看向自己的主子,这也太,太不把皇上当回事了。
可主子都这么说了,她们哪敢反驳,只能默默的退出内殿。刚退后两步,却迎上皇上。
两人行礼,君丞止看都不看两人,轻车熟路的进了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