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溪自知说这些主子不高兴,却也不得不说:“主子总要拉下脸来主动去甘泉宫才是,暂且先用新人过桥,这样主子去甘泉宫也自然些。待皇上明白主子的心意,新人又得宠,皇上自然成了主子的情,到时候定会翻主子的牌子。”
见主子没说话,巫溪一闭眼,拼死说道:“奴才明白,主子多次去甘泉宫都被皇上久之门外,丢了面子,可现在皇上已经四个月不踏入后宫。主子若想和皇后抗衡,便必须生下皇子。”
“皇后本就盛宠若早一步诞下嫡子来,在想动摇岂不难上加难。现在皇后便已收服皇上和太后,一旦嫡子出世,主子就算日后也生来皇子,也只能听天命,到时候后宫那些嫔妃在闹出花样来,主子的境地更加艰难。”
“她们敢。”珠柳眉倒立:“到时候我拼死也要保住我的孩儿。”
“主子试想,柔妃心性如何尚且能把希嫔推到皇上面前,主子为何不可。虽然菀嫔崴了,但三个月后还有新人入宫,只要挑两个太后中意又长得标志的女子,好生调教,早晚会把皇上的心从皇后身上拉下来。”
珠妃辛酸的闭上眼睛,单手只在额前。
“你的心意我何尝不明白,况且这事我又不能做主。刚出希嫔和菀嫔那几个贱蹄子入宫,后宫也曾人心打乱,可结果皇上没过几个月,便提了两人的位分,虽踏入后宫,可也数的过来的几次。我虽不愿意,可还是主动抬举了菀嫔,让她入了温饬宫。”
“更是教她如何讨好皇上,皇上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喜欢什么花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时候我安慰自己,人是我调教的,又是从我宫里出去的,就算那日成了一宫之主,皇上和新人也要成了我的情。”
珠妃心下缓了口气:“从我入府那一刻开始,便注定了争斗一生,我若不争,也必定有旁人去争,难道我眼睁睁的看着皇上的人,皇上的心都被人抢走,自己却在温饬宫独自感伤?”
“不,我不会那么傻,更何况我本就比皇上大三岁,到了我这个岁数,还在乎什么情啊爱的,早就看淡了,我只要皇上给我个皇子,坐稳贵妃的位置,就算到时候皇后的儿子继承大统,我也有儿子傍身。”
巫溪起身跪在脚踏下:“主子能这么想便是主子的福气到了。奴婢斗胆说句主子不爱听的话,从现在的形势来看,皇后的父亲是皇上的死敌,她都能得宠,只能说明皇后有了取舍。”
“若主子能像皇后一样,全心全意为皇上着想,到时候主子和皇上的关系自然缓和,主子到底是府邸出来的老人,到时候求个皇子岂不是手到擒来。”
珠妃慢慢闭上眼睛:“你说的都对,本宫忍了这么多年,和丽妃逗了这么多年,更不惜用上父亲的关系,却没能把皇上留住。她区区一个义女便留住了皇上,想来便如你说的,皇后在皇上和九千岁之间有了取舍。”
“若真如此,那皇上便不是真的喜欢皇后,咱们还有机会。菀嫔上次用力过猛,反到惹皇上不悦,说来她的性子和我有几分相似,心太急。就算被封为嫔,也是因为她的家族,到底不是皇上喜欢的人。”
“这段时间你派人仔细盯着皇后宫里,必须事无巨细,等到新人入宫,好好调教。”
“是主子。”
顾锦瑟悠闲的躺在自己宫里,吃着进宫来的葡萄,把前几日的惊吓统统抛诸脑后。
喜巧和幽兰见主子又恢复以往的神色,便放心,只是内殿再也没有断过人,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她们两个就算不吃不睡也不敢放松一丝精神。
顾锦瑟瞧出两人的心思,也不点破,反正这段时间有通天阁的人调查,她也落得清闲。
不过现在她满门心思都在那个神秘组织上,反到忘了甘泉宫的那位。
小卓子探头进来见到顾锦瑟便磕头:“参见皇后主子。”
顾锦瑟抬头一笑:“这不是卓公公嘛。”
小卓子机灵的嘿嘿一笑:“皇后主子可别取笑奴才了。”
“你可是胡公公的徒弟,日后可是御前的人,我怎么也要巴结一二的。”
小卓子自知是主子逗自己,嬉皮笑脸的道:“主子可别,奴才能有今日的地位,是皇上的恩典和师父的提携,奴才不过是个跑腿的,不敢撑大。”
顾锦瑟笑了笑,把矮几上的葡萄端起来:“这盘赏你了,新进贡的葡萄,你尝尝。”
小卓子忙上前接下,又解释道:“不瞒皇后主子,奴才不是来跟主子讨赏的,而是……皇上那边,还请皇后主子去瞧瞧。”
顾锦瑟满不在乎的说道:“皇上怎么啦?”
最近打着边关的旗号敛了不少银子,更是掏光了宇文府,这个时候应该做梦都被笑醒才是。
小卓子说不清楚,只能上前扶起主子:“奴才斗胆,还请主子移步甘泉宫亲自瞧瞧。”
“行啦,你留在这把葡萄吃了,幽兰扶我去看看。”
“谢主子。”
见小卓子这么着急,想来真的出了什么事,顾锦瑟便扶着幽兰直奔甘泉宫。
到了甘泉宫门口,胡全见皇后主子来了,急忙迎上来。
“不知皇上怎么啦,突然把自己关在书房,已经半柱香的时间,奴才急,有没办法才把皇后主子请来。”
顾锦瑟莞尔一笑:“胡公公是不是找错人了?”
胡全忙道:“奴才虽老眼昏花,可看人看事还是不会看走眼的,皇上在意娘娘,这点奴才看的真切,这个时候只有您能宽慰皇上。”
顾锦瑟心下道,还真是个人精:“刚才可有人来过?”
“没有,皇上天刚擦黑便进了书房,到现在都不曾出来,晚膳都没用。”胡全担忧的说道。
顾锦瑟看了一眼摆在桌上的饭菜,皱了皱眉。
胡全亲自推开书房的门,躬身避开:“皇后主子请进,老奴在门外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