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北燕姬临盆在即,就连宝姑娘也跑到北燕姬的东宫中,整日陪着北燕姬,给北燕姬讲故事。
而张夜依旧忙碌于处理杂乱的事务,除了能偶尔偷闲观雪,甚至没时间去看就快临盆的北燕姬。
这天张夜好不容易得空,站在院里观雪,点燃了一只烟草。
忽然出现了怪异的天象,经年飞雪的上空,闪过一道亮光之后,第一次大雪停止了。
紫衣曾经说,大雪还要六百年,这是天道。那么中途忽然被打断,就意味着,就什么造化很大的东西出现了。
思索间,忽然听到凄厉的惨叫,是北燕姬的声音,整个内城都能听到。
张夜心里一疼,这才想起来许久没关注她了。
北燕托福跑着过来,着急的道:“哎呀姑爷你还有闲心抽烟观雪,就是现在,小姐要生了,她都痛晕过去了,说要见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说着,张夜就被这家伙给抓走了。
北燕姬的声音就没有停止,惨叫始终持续。张夜自身是个大孩子,不懂这些,心疼老婆之下显得有些恼火,喃喃道:“你个小兔崽子,把你娘折磨成这样,你小子有种别出来,别让我见到,否则老子……呜呜。”
张夜说不完,北燕托福吓得跳过来捂着张夜的嘴,担心的道:“我的姑老爹,让司仪长老听到,让小姐听到,她们铁定相约着去自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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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夜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急急忙忙的跟着托福走。
来到门口,见内族的重要人物全部来了,首当其冲的是那个司仪老家伙,他背着手,急急忙忙的走来走去的。
张夜提着他的衣领道:“你个老东西有完没完,眼睛都让你闪花了,你累不累。”
老头不理张夜,只是喃喃自语道:“妖孽啊妖孽……才五个月就生,把咱们圣主折磨成这样,此子必是妖孽。可怜咱们圣主了。”
张夜更恼火,却也没有打这个老家伙,因为北燕姬的声音越来越凄惨,听得张夜心惊肉跳,张夜都有些觉得老头说的有道理了,于心里,张夜竟是真的有些恨这个即将降世的小东西。
“你你,你个老不死的。”几乎全部人对着司仪长老破口大骂:“你就不会说点吉祥好听的话,你简直满口喷粪!”
“别吵了!”张夜听得心烦,大叫一声。
北燕托福推张夜一下道:“姑爷楞着干嘛,快进去吧。”
张夜心虚的跑司仪长老身后躲着:“我我……我有点害怕这个场面,我还没准备好呢。北燕托福,我命令你,代替我进去给我家夫人接生,倘若有事,我饶不了你。”
“什么!”北燕托福吓得跳了起来,“胡说,这事只有你行,快去!”
全部人就把张夜给推入房间里去了。
才进来的时候,见宝姑娘带着两个内族女眷在伺候,宝姑娘双手全是血,而北燕姬已经晕了,没了知觉。
修者生小孩,不如同于世俗,从来都是很轻松的,根本不会这样。
张夜从来不害怕血腥,但是看此时这样,心里一疼,跺脚道:“他奶奶个熊,这个孽种咱们不要了。千万保住我夫人北燕姬。”
几个女眷,面面相视了一番。
却听到宝姑娘冷冷道:“做事,别听他说胡话。”
这是第一次,宝姑娘对张夜的责备。张夜就真的不敢说话了,只能担心的等着。
宝姑娘从来一句重话也没说过如同大孩子的张夜,但是第一次出现,张夜十分的敬畏。
折腾了许久终于生出来了,宝姑娘抱着一团血淋淋的东西,几个女眷吓得不敢说话。
张夜不管宝姑娘和孩子,抱起昏迷的北燕姬,用醇厚的罡气入体,帮助她度过难关……
这种情况,九大内族长老是可以入内了。
只是全部人进来之后都呆了,只见北燕姬垂死,而几个女眷在尖叫。
这是因为,北燕姬去了半条命,千辛万苦生下的东西,竟然是一块石头。
是的,有婴儿大的一块石头,并且因为形状奇特,所以特别的难产。
“妖孽啊妖孽!”司仪长老顿时大哭了起来,指着宝姑娘怀里的石头就要去抢。
而其余的人则是呆若木鸡,包括张夜在内。
“北燕托福。”宝姑娘退后两步后,把石头护在怀里吩咐道。
“夫人有什么吩咐?”北燕托福知道现在事情大了,今天这里恐怕要出大问题,也不敢大意。
“代替我家相公传令,封锁消息,不能透露孩子的情况的一个字,围者杀无赦!此外,禁止任何再提妖孽两字,违者,杀无赦。”宝姑娘冷静的道。
就算很敬佩宝姑娘,但这时这个命令,北燕托福也不敢轻易答应,额头上出现了汗。
其余的长老则是丝毫也不听,仿佛疯了一样的哭诉,围着宝姑娘叫嚷:“交出来,把妖孽交出来,咱们可以不提,可以封锁消息。但不能让这个妖孽在世。否则圣主的圣洁要被玷污。”
要不是因为张夜威性越来越大,这些老家伙就直接动*了。此时他们虽然急切,但是没有张夜发话,他们还真的不敢对宝姑娘动手动脚的。
张夜对那些仿佛听不见,只是照顾着北燕姬,等北燕姬醒过来,她第一句话道:“孩子呢,抱来让我看看。”
刚有长老想说话,张夜扭头把眼睛一瞪,长老就闭口了。
张夜道:“你虚弱,先休息,这个咱们过后慢慢说。”
北燕姬顿时哭了起来,不依的道:“让我看孩子,我要看我的孩子。”
张夜怎么也说服不了,只得叹了一口气。
宝姑娘抱着石头过来,让北燕姬看。
这次北燕姬也脸色苍白,惊呆了,“我生了个妖孽吗?”
八个长老顿时跪地道:“圣主,此子险些折磨死你,是不折不扣的妖孽,请允许我们立即按照族规把它赐死。”
北燕姬楞楞的,不知道怎么说,哭得更伤心了。
宝姑娘淡淡的道:“一群老不死的,简直胡说八道,这明明是个宝贝,硬说是妖孽,你们才是妖孽。”
北燕姬缓过神来,结结巴巴的问宝姑娘:“它……它不是吗,我该怎么办?”
宝姑娘道:“你听我的。不论这是什么东西,他是从你肚子里掉出来的,还是咱们相公的精血凝结的。他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