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月若有所思的看着宁然,最后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走进去同许林一起收拾。
宁然也就不再打扰他们小两口相处,与许林说过后,转身离开。
开学前一天,宁然针对江矜体内所中之毒的情况,终于配出了第一版解药。
而赵家那边,最近,赵天岭时不时就被江矜叫去给她做事,连温涵涵都没有时间去找了,更别提去找宁然。
实际上,赵天岭不比宁然放心多少,他一直想找机会同宁然说清楚。
当初,宁然是一气之下,说不再管江矜的事情,江矜也对赵天岭三令五申,不得再去找宁然,但赵天岭不信。
他不信,以宁然的为人,会因为赵褚阔的所做之事,就小气的真的不管江矜,毕竟他们都是同生共死的朋友了。
但谁能知道,他还没有抽出时间去找宁然,宁然就知道了顾季沉出事,二话不说就走了。
宁然好不容易回来了,他又每天累死累活的,压根没有时间去找宁然。
赵天岭也不知道江矜到底怎么了,问也问不出,心下虽有疑惑,却也无可奈何。
至今,赵天岭要去三中办理开学之事,总算有了些时间,江矜也没有再拘着赵天岭的理由。
是以得知宁然约他在学校附近见面时,赵天岭精神大振,忙不迭就过去了。
不过他过去的时候,到达目的地,看了眼地方,一时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地点。
之间他的面前,是一家十成十的新店,里面的装饰布置倒是弄好了,但显然还处于没开店的状态,里面有两个人在打扫桌椅。
他这趟要见的人——宁然,正站在最里面的柜台前,拿着个本子,不知在看些什么。
而另一人,竟是谢明初。
是的,就是谢明初,衣着光鲜亮丽,面容精致又惹眼的谢大小姐手里正拿着一块抹布擦桌子。
那家店并不大,摆了有六张桌子,木质的凳子整整齐齐的摞在一旁。
在擦完第四张桌子后,谢明初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将手里的抹布扔在桌面上,回头对宁然怒发冲冠道:“宁然,你不要欺人太甚!”
宁然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不是你说,要来帮我吗?”
谢明初一噎,恼羞成怒道:“谁知道你是在打扫啊?”
她从小到大,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就是现在一个人住在垚城,她住的地方也有保姆照顾她,半分都不会叫她沾了阳春水。
可宁然倒好,把她坑过来,二话不说就指使她干活。
确确实实是真的在干活!
谢明初性子偏急,最没有耐心做这些事情了。
当然,谢明初不会承认,是她自己在家待的无聊,在垚城也没有几个能说的过话的朋友,巴巴的来找宁然的。
宁然无语的看了眼她。
赵天岭就是在这时候进来的,一言难尽的看了眼谢明初。
“如然姐,你们在做什么?”
谢明初听到赵天岭的声音一惊,回头看了他一眼,浑身的毛都要炸了。
她现在多丢人啊!竟然被外人看见了!
宁然合上书本,道:“打算开一家饮品店,提前来收拾收拾店面。”
赵天岭:“???”
好端端的,开什么饮品店?
是开公司已经不能够满足她了吗?
赵天岭眼神复杂。
宁然却没有过多解释,只是伸长了手拿过里面放的包,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瓷瓶,递给赵天岭。
“想办法,让江姨喝下去,然后问清楚江姨喝下去之后有什么感觉,是什么反应。”
她好加以改进。
赵天岭愣了下,顿时反应过来,眼睛亮了亮。
他惊喜的接过来,“然姐,你太给力了!就知道你不会放弃的。”
宁然侧目看他,“你想办法让江姨喝下去才是正事,她可能会不同意。”
赵天岭不想想那么多,收起来,拍着胸脯道:“放心,她是我亲妈,我还会对他没有办法吗?”
宁然沉默了下,提醒道:“你玩不过江姨。”
“怎么可能?”
赵天岭满眼都是“你在说什么鬼话”的样子。
宁然淡淡道:“江姨已经恢复记忆了,她记起以前的事情了。”
赵天岭:“……”
赵天岭不说话了,他十分错愕的看着宁然,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
宁然奇怪的看着他,“你和江姨朝夕相处都不知道?”
赵天岭:“……”
宁然同情的看着他:“你妈还是你妈,玩不过就是玩不过。”
赵天岭抹了把脸。
有谢明初在这儿,赵天岭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道:“放心吧,我肯定想办法让我妈喝下去。先走了,回头聊。”
宁然点点头,“尽快把反应告诉我。”
赵天岭摆摆手,潇洒的转手就走。
这时,谢明初幽幽的声音在宁然身边响起:“赵天岭的母亲,省长夫人,是叫江矜?”
宁然想起来谢明初也是京都人,知道江家无可厚非。
她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这是什么秘密吗?”
省长夫人的名讳,垚城不知道的人没几个。
谢明初眼神复杂的看着宁然,明明是个文问句,语气却十分肯定,“赵天岭他妈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你刚才给他的,就是缓解的解药?”
宁然一时摸不准谢明初作为京都人,对江家抱着的是什么态度,就没有说话
听说,京都很多名门望族,巴不得江家永远销声匿迹,最好再也别东山再起,就那么一直没落下去。
谢明初看宁然的眼神就更加复杂了。
她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宁然,你是在找死。”
宁然倏地抬眼看向她。
谢明初却神色十分平静的道:“江矜姓江,你知道她的背景吗?她如果真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必须要出事,这中途,任何做出阻拦举动的人,都是在挑衅。”
明明嘴里说出来的话,内容十分惊悚,可她的神情语气,却仿佛是在说什么很平常的事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宁然抬手,双手缓缓环抱于身前。
“看来,你似乎知道什么内幕?”
谢明初嗤了声,“内幕?能有什么内幕?不过就是些陈年旧事罢了。”
她转过身去,看向店外,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脸色冷的动人,又带着些若有若无的讥诮。
“归根到底,就是那些人自欺欺人的遮羞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