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文刚去拜访了父亲的同窗老友,也就是陆蒹最好的朋友。之后,便去了他们家闲置的那一处房子打扫住下。
那房子离林妙的第二家店也就相隔不到两里路的样子,林妙出事的巷子自然也没相隔多远。
陆修文刚收拾好,扫完地,站在大门口擦汗。
有路人经过,边走边议论:“那事儿你应该知道吧!”
“你说同花巷那件事吗?我怎么会不知道。听说出事儿的就是附近妙记食阁的那个哑巴老板。”
“唉……也不知道现在那姑娘是死是活。”
“谁知道呀,县衙里倒是没怎么管,对外只做做样子,哪里像是真的搜捕案犯。”
“如此看来,那姑娘怕是凶多吉少了。”
……
路人说着,眼看就要走远。
陆修文听的心越来越沉,丢下扫把,正要追上去问个明白,忽听有人喊他:“修文哥!”
陆修文扭头,原来是父亲老友的女儿陈小雅。
陈小雅年岁与林妙差不多,出落得倒也亭亭玉立,温婉清雅的气质。
此时,她手上正捧着一个托盘,身后跟着贴身丫鬟素儿。
二人朝朝陆修文走近,陈小雅将托盘递给陆修文,“这是我爹让我拿过来给你的,另外,让我转告你一声,若有什么短缺的,只管开口。”
陆修文勉强一笑,接过东西道:“多谢。”
转了身,又要去追那两个人,却发现那两个人已经走远,郁闷的叹气。
陈小雅自是聪明伶俐,察觉到他情绪不对,问:“你是打算去哪里吗?”
陆修文叹口气,沉重点了下头。
陈小雅抿嘴:“我听我爹说,你小的时候一直住在林庙村,跟我老家同在后岭镇。你是不是有一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好友?叫林妙的?”
陆修文诧异,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陈小雅蹙眉:“我知道她,还常去她那买蝴蝶酥。算是认识。今日我也听说了,她好像在附近出了事,被歹徒劫持了。”
陆修文登时情绪激动:“你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小雅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你可以去官府问问。”
“能行吗?”
“现任知县柳大人是个好官,你应该能问出些什么。”
“那我现在就去。”
陆修文心急,转头就跑。
刚跑两步又回来,将托盘递给陈小雅:“麻烦你,帮我放进屋里,我会尽快回来。”
陈小雅浅笑颔首:“你去吧,我帮你放。”
陆修文道谢,赶紧的朝大街方向跑去。
丫鬟素儿不满道:“你何必告诉他这些,我听老爷说,想让陆家和咱们结亲的,就是因为他不同意,这事儿才没成。”
陈小雅无所谓一笑,往院子里走:“你小姐我又不是嫁不出去,成不了正好,反正我还没想嫁人。”
素儿撇嘴,“小姐您这么好,反正我就是觉着他不识好歹。”
陆修文一路跑到县衙,对门口守着的衙役拱手作揖:“小生陆修文,有事要求见知县大人,可否麻烦差爷通传一声?”
衙役甲乙对看一眼,衙役甲才问:“你找大人有何事?”
陆修文急促道:“想问一下关于今日在同花巷发生的案子,到底是何人被害?”
“你说那个案子啊!”
衙役乙蹙眉,又问:“你与那案子有关系吗?”
陆修文连连点头:“听人说,可能是我朋友,甚是担心。”
“那你大可不必担心,那桩案子劫走的是一个姑娘,而且并非命案。如今那姑娘和案犯都下落不明,京城来的徐大人已经派人去搜查。”
“差爷可知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不太清楚,只知道姓林。徐大人似乎对这事儿还挺重视的。”
“徐大人……跟那林姑娘认识吗?”
“这我们可就不清楚了。我们也是听说,徐大人得知是那林姑娘出事后,急的都乱了分寸。”
陆修文心里疑惑,不过实在也没别的可以追问,便道了谢,落寞的往回走。
街上到处张贴着告示,传言是城内发生命案。
疑犯画像是韩捕头随便拉的一个人照着画的。命案发生的地点也不是同花巷,而是离同花巷十里开外的树林。
一整天,官兵都在城内拿着画像搜查,整个县城人心惶惶。
徐景川只带了祁连随身跟着,两个人在城内偏僻之处或是最热闹之处寻找。直到天将黑,也没任何发现。
天黑,徐景川站在城郊一片荒凉的废墟附近,祁连紧跟在他身后,叹气道:“咱们都找了一整天了,要不先回去吧!”
徐景川蹙眉摇头:“不行,找不到人,我如何安心回去。”
“那梁秀兴许只是求财,不会伤害林姑娘。”
“你能肯定吗?”徐景川冷声质问。
“我……”祁连哑然,郁闷的撇嘴。
再往前走,是一座废弃的祠堂,徐景川也不管天色已黑,又要继续往前走。
祁连急急跟上,二人警惕的往祠堂靠近。
此时,林妙从昏沉中苏醒,腿部的疼痛清晰的传入大脑。
她倒抽口气,视线渐渐清晰,偏过头,看见一身暗色衣裳的男人正坐在火堆边,手里拿着一只鸡,旁边摆着一坛酒,正吃喝的起劲。
林妙想爬起来,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束缚住,着急的挣扎起来。
男人听到动静,扭头看她,依然是阴冷漆黑的眼神。
林妙后怕,悄然往后挪动。
男人放下手里的鸡,擦干净嘴,问她:“你跟徐景川认识?”
林妙紧绷嘴唇,摇头。
男人冷笑:“不认识,他会对你笑?会让你靠近他。你是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妙再次摇头,是真的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男人自顾自说起来:“徐景川,不近女色,对不熟的人冷冰冰,铁面无私六亲不认的很。你还说你不认识他?”
除了摇头,林妙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男人又逼问:“说!你跟他究竟什么关系?”
林妙还是摇头。
男人冷笑:“我怎么忘了,你是个哑巴,问了也是白问。不过,我跟他以前很熟,你想不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