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雅慌忙站起身,焦急道:“你怎么说走就走了。”
张素素走到门外,回头看她,冷声提醒:“小雅,别怪我没提醒你,有些人,一身低贱气,你千万别沾染上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陈小雅蹙眉看着她走的看不见了,才叹口气重又坐下,对着林妙和气的笑:“她性子自小就这般,你不必往心里去。”
“我知道。”
林妙微微一笑,亲手打开酒坛子,拿了旁边的杯子,依次倒酒。
陈小雅端起一杯细细品尝,猜测着:“有梅子的清香,还有桂花香,好玄妙的味道。”
林妙颔首,拿起另一杯递给她:“你再尝尝这个。”
陈小雅接在手上,仔细品味:“有桃子味儿,似乎还有蔷薇花的香味儿。”
“不错,还有这个,你也尝尝。”
陈小雅拿起第三杯,又开始品味:“这个是……红枣?还是苹果?”
“主要是红枣,加了鲜花调和,因此混合出一点苹果味儿?”
“原来如此,真是太有新意了。”
陈小雅笑起来,夸赞:“你这些酒,味道真的很特别,完全不辣口。”
随即看向那些小罐子:“那里面就是你所说的罐头?”
“你且叫人拿个碗和调羹过来,我给你倒碗里,你尝尝便知。”
陈小雅立刻对一旁守着的丫鬟素儿道:“快去拿个碗过来。”
素儿应了声“是”,转头往外疾走。
林妙耐心等了会儿,素儿很快拿了碗和调羹跑回来,伸手递给她。
林妙打开罐子,将桃子罐头和梨子罐头混合倒在碗里,端起来,递给陈小雅。
陈小雅仔细看了眼,便拿起调羹,舀了一块儿送进嘴里,香甜清凉的味道在口中弥漫。是一种她从未尝试过的新鲜感,说不上来的美妙。
她吃了几口,心急的问林妙:“你是怎么想到做出这等美味的?”
林妙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当然是经过多番研究才琢磨出的方法,你若喜欢,以后我会常来,给你多送些。”
“我挺喜欢吃,倒也不用你总是跑,我叫人去你店里取就是了。”
忽而想起还不知道她的店在哪里,于是问:“对了,你店在何处,或是说,庄园在哪?”
林妙脸上笑意收敛,惆怅的语气:“陈小姐以后能不能经常吃到这些东西,现在还不好说。”
陈小雅呆愣了一下,问:“此话何解?”
“我呢,是有个庄园专门种果树和鲜花,用来酿酒做罐头的,以后还会做许多别的吃食点心。可如今正发愁,找不到销路,若一直这么下去,我那些东西积压着,也不是办法。庄园一旦开不下去,这些东西自然不可能再做了。”
“没有销路,难道我爹没有在你那儿拿过货?”
林妙叹气:“我实话说了吧,其实,今儿我送这些东西过来,陈老板根本不知道,是我自己的意思。”
陈小雅猛地一惊,看她的眼神蓦地多了几分警惕。
林妙忙解释:“你别紧张,我真的只是想让你尝尝这些东西。若你不喜欢,我掉头就走。若你喜欢,我才会往下说。”
陈小雅慢慢放下心来。
林妙从袖兜里掏出一封书信,放在桌子上:“这个,是给陈老板的,麻烦陈小姐代为转交。陈老板看了信,定能了解我的诚意。”
陈小雅看了眼信,又看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林妙。”
陈小雅一阵恍然,指着她:“我记起来了,你是不是曾在后岭镇开过一家妙记小食馆!是不是……陆修文的青梅竹马。”
林妙惊喜:“你与修文哥也认识?”
陈小雅“嗯嗯”点头:“我爹与陆伯伯是旧友,前段时间修文哥哥回来,住的就是我家一处旧院,他还跟我提起过你。”
“原来,你爹就是修文哥提起的,陆伯伯的那位朋友啊!真是太巧了。”
陈小雅又道:“小的时候,我还去过你的妙记小食铺,我家那时还常在镇上住,我还经常叫人去你店里买蝴蝶酥呢!”
林妙恍惚想起来:“是不是,你跟张素素一起去过?”
“对,就是那一次。我记得,你们两个还差点吵起来。”
陈小雅仔细一想觉得不对劲:“我记得,你那时不会说话的,是怎么一回事?”
林妙不好意思的笑:“我是今年才好起来的,之前十几年都哑着。我爹他们都以为,我那病,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十几年都不好,突然好起来,可算得庆幸了。”
林妙认同颔首:“的确。”
静默片刻,陈小雅问起来:“你与素素,究竟有什么矛盾,怎么每次一见都要吵架似的。”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矛盾,相互看不顺眼罢了。”
“好吧,你们之间的事,我也不多问。至于这封信,我一定会转交给我爹。”
陈小雅又是温婉浅笑:“就当是,为了我以后能一直喝到这么好喝的果子酒吧!”
林妙颔首:“那我便先走了。”
陈小雅浅笑点头,目送她离开。
林妙一路走到大门口,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回去的路上,心情都是愉悦轻松的。
张素素离开陈府后,马车路过绸缎庄,她心想着天气越来越热了,该准备几件新的单衣,便叫人停了车。
刚进到店里,听见有人在说话,是十分耳熟的声音。
张素素皱眉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竟是石红英和林兴才。
她心中一阵愤然,掉头就走。
石红英瞥眼看见她,慌张喊她:“素素!”
张素素硬着头皮停下,冷冷的背对着她,道:“我可没什么想跟你说的,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快点说。”
石红英快步走到她旁边,轻声:“我知道,这些年你心里一直怨我,但我真的没想过要委屈你和玉恒。我一直想带着你们在身边,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呢?如今我们有钱了,日子过得也不错,你为什么还是不肯见我?”
张素素冷笑:“从你被赶出张家起,就已经不配做我和玉恒的娘亲了。你与我说再多,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