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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案犯自尽!
    那是个中年男子,着一身天青色织锦缎的衣裳,头发斑白,发间簪着银冠,背脊挺直,一看便非富即贵。
    那人似乎注意到林妙在看她,猝然转身朝大街上走。
    林妙正想追过去看个究竟,身后,徐景川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臂,浅笑问:“店里客人都满了,在看什么呢?”
    林妙连忙反应过来,转身就往店内跑:“那我得赶紧进去了。”
    徐景川连忙拉住她的手,哭笑不得道:“有那么多人帮忙,你去柜台招呼着结账就好,别总让自己累太狠了。”
    林妙仔细盘算了一下,今儿徐景川给她带来了两个帮手,店里有高远,有两个伙计,有掌柜,还有柳浩言安排的两个帮手,的确人手充足,不用她操心太多,于是松口气,笑着点头。
    徐景川牵着她的手往柜台内走,说着:“你呀,还真是操心的命,有时候我就想,不如直接另辟一处府院,或者直接在别苑办婚礼,八抬大轿将你迎娶过门。”
    林妙立刻否决:“那可不成,我不仅要名正言顺,还要所有人都认可。要所有人都羡慕。”
    徐景川无奈摇头:“你这要求,比我还多。”
    林妙眯着眼笑,随她拉着进了柜台。两人就待在柜台内,收钱算账、记账。
    一转眼,半日过去,左薇因着要去自办的学堂教孩子们读书写字,随便吃了些东西后,先一步告辞离开。
    午饭后,祁连也突然赶来,急匆匆走到徐景川面前,拱手道:“四公子,出事了。”
    徐景川猛然一惊,抬头问:“何事?”
    “刑部送来的消息,说那个叛党余孽,在牢里自尽了。”
    “自尽!”
    徐景川猛然一惊,问:“何时发生的?”
    祁连摇头:“属下也不清楚,刑部那边儿是说,两刻钟之前发现的,今儿一早还好好的,吃了些饭菜,牢头巡视的时候,看见他躺着休息,之后便没再注意。将近正午,忽然听到有人喊,打开牢房一看,严继成已经抹脖子自尽。所用的利器,乃是打磨过的碎瓷片。想必有自尽这念头已经不是一两日的事。”
    林妙听的心惊胆寒,忧虑道:“要不,你去刑部看看吧!毕竟这案子是在你手上过审的。”
    徐景川郑重颔首,对林妙道:“你注意别太劳累,我晚些再来。”
    林妙“嗯嗯”应声。
    徐景川于是迈步离开,与祁连一同离开了店铺。
    林妙吐口浊气,刚巧这时候又有客人来结账,忙起来,她便无心去想别的了。
    徐景川赶到刑部大牢,魏尚书正安排仵作验尸,这会儿应该也差不多结束。
    严继成的尸体被放在担架上,蒙上了一层白布,白布之上沾染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看到徐景川来,魏尚书忙作揖,道:“徐大人,你总算来了。”
    徐景川走近担架前,掀开白布看了一眼。严继成死的很安详,脸上没什么痛苦表情,脖颈上的血流的到处都是,染红了白色囚衣,大部分已经干结。
    他叹息一声,放下白布,问仵作:“确定了,是否为自尽?”
    仵作俯首作揖:“回大人,伤口乃是瓷器造成,瓷器经过打磨,伤口有迟钝,但没有重复,周身无其他损伤,按照伤口的规则,是自尽没错。”
    徐景川紧蹙眉头:“本官原本已经向陛下请示,看能否免他死罪,怎就自尽了。”
    魏尚书感慨道:“兴许是觉着家中亲人全部离世,自己一个人独活没意思,这才自尽。”
    忽的想起什么,又道:“他在牢房墙上留下了一些字迹,是留给徐大人你的。徐大人要不要去看看?”
    徐景川点了下头,朝监牢内走。
    进到牢房,狱卒指着对面的墙壁,对徐景川道:“大人,就是这儿了。”
    徐景川凑近了仔细的看,字迹不大,似是用炭石写的,很清晰:“吾苟延残喘,苟活至今,只为小妹之仇,为小妹讨公道,惩治当年残害小妹之恶人。
    原以为乃徐景川将军授意,害得小妹清白尽毁,自尽而亡。一心寻仇,没成想却是为姚振所害。姚振乃潜藏小人,当年通敌,与叛军传递消息,两面斡旋,因怕事迹败露,叛军伏诛后,屈居千夫长,未敢求取加官进爵。
    吾将死之人,无以报答徐景川将军沉冤昭雪之恩,特奉上当年潜伏暗藏之人真相,虽死无憾。”
    祁连也在一旁看完,震惊道:“四公子,那姚振,竟是个奸细!”
    徐景川冷笑一声:“真是没想到,难怪当年我追踪叛军会被反扑,险些丢了性命。这姚振,可是个深藏不露的。”
    随即转身,冷着脸对魏尚书道:“即刻提审姚振,本官倒要问问,他究竟出卖了多少消息。”
    魏尚书答应一声,立刻交代牢头,尽快提审姚振。
    这姚振,原本只算御下不严的罪名,关押一月便可放出去。
    当牢头带人去提审他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翘着脚悠闲的靠在床边儿,半眯着一只眼望着窗口处的光亮哼曲儿。
    瞧见牢头,他满不在意的问:“哟,这架势,是怎么了?难不成要提前放我出去了?”
    牢头冷冷盯着他,道:“姚振,你可知今日这牢里发生了一桩大事?”
    姚振无所谓的一耸肩:“这牢里能发生什么大事?”
    牢头眼神一沉:“那个叛党余孽严继成,自尽了。”
    姚振觉着好笑:“他自尽与我有何干系?”
    “临死前,他留下了一些字迹,是与你有关的。徐大人看过了,着令我等来提审你。”
    “提审我?”
    姚振哈哈笑,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怕不是在开玩笑。”
    “带走!”牢头一声喝令,两名狱卒冲上前,捆缚上绳索,架着姚振就往外走。
    姚振挣扎喊叫起来:“喂,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好歹也是军中千夫长,岂是你们说提审便提审的。”
    就这么一路喊叫着,被押到了审讯处,摁坐在刑讯椅之上。
    徐景川面色沉凝的坐在对面的桌旁喝茶,听着姚振的喊叫,用力磕了一下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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