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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此一时彼一时
    张素素笑起来,又站起身行了个万福:“多谢薛小姐。只是,还有一件事须得求您帮忙。”
    “你直说就是。”
    “我在这京城,还未站稳脚跟,须得有个拿得出手的身份。”
    薛蕊若有所思道:“此时,大可不必担忧。我父亲有位好友,在朝中位居三品,夫妻二人只有一女,幼年夭折。回头,我让父亲上门说一声,让他们认你做干女儿,你看如何?”
    张素素喜不自胜:“如此甚好,素素感激不尽。倘若能认亲,定会尽心孝敬。”
    薛蕊凝眉:“你也别忘了答应我的,若他日不能让景川哥哥离开林妙,这一切,我也照样能收回。自今日起,你我便是一条船上的人。”
    “薛小姐放心,素素定谨记在心。”
    “人多眼杂,既然说好了,你就先走吧!以今日你的身份,在此待久了,难免引人猜疑。”
    张素素连连点头:“那我从后门走。”
    薛蕊颔首,对贴身侍女道:“送张小姐出去。”
    小丫鬟应了一声,走在前头,帮张素素引路,往后门方向而去。
    薛蕊看她走远了些,长吁口气,转身出门而去。
    张素素刚回到家,丫鬟杏儿急匆匆跑到她面前,低声道:“小姐,林家夫人来了。”
    张素素眉头一蹙,问:“何时来的?”
    “一早就来了,说是有要紧事儿,在这儿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张素素停顿了一下脚步,深吸口气道:“我知晓了,你去厨房,准备些茶点送过来,好生招待。还有,多准备些菜,晌午可能会让她留下用饭。”
    杏儿不解的皱眉:“小姐您……不是不喜欢她来咱们府上吗?”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来了京城,人生地不熟,能多个依靠,不是什么坏事。”
    杏儿似懂非懂的点头,转身往厨房去。
    张素素则深呼吸一口气,迈步进了花厅。
    石红英看到她, 激动的站起身。
    张素素不复往日见面的冷淡和疏离,笑盈盈的问:“娘,您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石红英愣神,半晌才反应过来,勉强压着心里的欢喜,道:“有事儿要问一问你,因此一早便来了。”
    张素素走近前,示意她坐下,随后坐在她旁边儿,说道:“今儿一早我刚巧有事情要忙,因此出门了一会儿。要早知你来,我就不出门了。”
    石红英没想到她态度转变会如此之大,心里很是动容,不住的点头。
    张素素又问:“娘,你说有事儿要问我,是何事?”
    石红英叹息一声,犹豫了一会儿,才张口:“是关于南山纵火案的事儿。徐大人与我说,查出案子与你有关。素素,你跟娘说实话,那案子是否真与你有关?”
    张素素难以置信的望着她:“我可是你的女儿,你怎能相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却不相信我?杀人纵火这样的事情,我一个女儿家,如何做得出来?”
    石红英慌张的摆手:“娘不是要相信他们的意思,就是因为不相信,才会来找你问问清楚。徐大人说了,只要你肯供出幕后主使,这案子就能了结。你也能因此脱罪,不追究任何刑罚。素素,你若是知道,就跟娘说清楚,好不好?”
    张素素苦笑一声,道:“我只能说,这事儿不是我做的,我也不能说出是谁做的。”
    石红英着急起来:“怎就不能说了,你若不说,他们一定会将所有罪责按在你头上。你想想玉恒,想想你祖母,他们都需要你照看,你可不能出一点事。”
    张素素沉默下来,石红英也不追问,等着她开口。
    良久之后,张素素才慢吞吞说出口:“是石御史府上的公子,石维。”
    “石……石维?”
    石红英似乎想起什么来,不确定道:“难不成,是你爹当年所资助的那个人,如今做了御史?”
    “对,十年前,他们曾去过我们家,那时我还小,依稀记得他们。如今初来京城,便想着去拜访一番。没成想,石维听说我被林家人所欺负,受了不少委屈,非要替我出口恶气。我也万万想不到,他竟会在南山纵火。”
    “那照你的意思,一切都是石维所做?”
    “嗯,都是他做的。我为了不让人查出来,想法子故意混淆查案线索。毕竟,他是为了帮我。”
    石红英“噌”的站起身,道:“我去御史府,找石御史说清楚,这罪名,不能让你一个女儿家背着。”
    说话间,迈步就往外走。
    张素素连忙起身拉住她,慌张地摇头:“娘,你不能去。我叫他一声维哥哥,他都是为了我,我怎能坑害他!”
    “他犯了大周律法,让你一个小女子替他背着,难道他心里就不愧疚了?”
    石红英这会儿执拗的很,奋力挣开张素素。
    张素素“扑嗵”一声跪下,哀求:“娘,您别去,我真的不想连累别人。”
    石红英扭头看她,心疼的扶她起身:“我的好女儿,你怎能包庇罪犯呢!你快起来。”
    张素素剧烈摇头:“您若非要去,女儿就不起来。”
    石红英无奈的叹气:“这事儿,娘不能不管你。你就算一直跪着,娘也要去找石御史把事情说清楚。”
    转了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娘……”张素素嘶声呼喊。
    这时,听到动静的张玉恒从侧面游廊跑过来,瞧见石红英,大喊了一声:“娘!”
    石红英背脊一僵,扭头看向他,眼眶陡然湿润。
    这些年,她很难见到张玉恒,即使见了面,也很难说上话。是有多久了,都没听到张玉恒喊她一声“娘”。
    张玉恒见她一动不动的,带着哭腔问:“娘,你为什么不要我跟姊姊?”
    石红英脚步沉重的朝他走近,颤抖着手摸了摸他的头,强颜欢笑:“我的恒儿,都长这么大了。”
    张玉恒愤然拂开她的手,质问:“你为何不要我跟姊姊!”
    张素素起身跑近前,拉住他道:“玉恒,不怪娘亲,娘也是没办法,也有许多不得已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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