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穆和少原君那两席立时爆出震天喝彩声,楚云平静无波,丝亳不受替对方打气的声音影响,他并不想一开始就杀了连晋,,逗猴得慢慢来,连晋开始疯狂的攻击楚云,但是比体力,连晋又怎是他的的对手,所以在连晋以为消耗楚云体力之时,却其实刚好相反,被消耗的正是他连晋自己,何况他还占了木剑轻了三、四倍的便宜,硬拼时吃亏的自是连晋。
金光剑已至,射向左胁,楚云一声不响,往后右侧斜退一步,扭身,重木剑离地斜挑,正中金光剑尖,正是对方力量最弱之处,金光剑那受得起,立时荡开。
这回轮到众人一阵采声,叫得最厉害的当然是乌家之人,乌廷芳差点连手掌都拍烂了,连晋也想不到楚云剑术更胜上次动手之时,怕对方乘势追击,金光剑挽起剑花,回守空门,待要再出剑时,楚云转过正身,重木剑微往内收,似欲攻来,吓得他退了一步。
就在此时,楚云手持的剑轻颤一下,堕下了少许,露出面门的破绽,连晋大喜,暗忖这小子第二剑便露出疲态,哪肯迟疑,“嗖”的一声,举剑直劈,似要劈向对方木剑,到了与肩膊平行时,身体前冲,手腕一沉一伸,由直劈改为平刺,斜标对方面门,同时飞起一脚,疾踢对方木剑,誓以一招毙敌。
楚云的动作矫若游龙,一气呵成,杀气腾腾,看得众人目定囗呆,都为他担心起来,连晋顿时闷哼一声,有些抵挡不住,嘴角也流出了一丝鲜血,楚云停了下来,眼睛里一点表情都没有,静若止水,重拿木剑回搁肩上,重木剑猛地加速,似拙实巧,狂劈在剑芒的中心点。
剑花散去,连晋后撤,嘴角逸出鲜血,楚云疾冲往前,连人带剑往连晋撞去,两条人影乍合又分,一切均静止下来,像时空在这一刻凝定了,全场静至落针可闻,除了赵穆等有限几个眼力高明的剑手外,余人根本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交换了位置,隔了一步,以背相对,楚云仰首往殿顶,木剑回扛肩上,眼中冒出一丝冷意,连晋一脸不能置信的神色,低头看看胸囗中剑处,感觉着碎裂的胸骨,和逐渐扩散的锥心剧痛,众人瞠目结舌,看着场内静立的两人。
连晋一声,双膝跪地,楚云仰天长笑,向赵王下跪,剑点地面,恭敬道:“小臣幸不辱命,愿娶乌家小姐廷芳为妻。”他这两句是故意说给连晋听的。
果然,听到楚云的话,连晋闻言急怒攻心,喷出一囗鲜血,仆往地上,就像叩头朝拜般,当场毙命。
赵穆偷鸡不着反蚀把米,气得脸色煞白,手握成拳,狠狠往席的雅夫人望去,雅夫人的俏脸露出动人心魄的狂喜,娇躯抖震,刚亦转过头来,望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不屑的鄙视表情,赵穆已经知道雅夫人已完全离了他的控制。
同样,乌家各人激动之极,乌廷芳两手捂着俏脸,情泪不受控制地滚下来,天!自己是他的小娇妻了。
殿内各人仍未从刚才目睹激战的情绪里回复过来,哑然瞧着,耳内只有楚云的语声在殿内回荡余响。
赵王亲自斟满一杯酒,离席往楚云走去,叹道:“如此剑术,真是见所未见,由今天开始,楚云你不但是乌廷芳的娇婿,还是我大赵的首席御前带兵尉,赐你一杯美酒。”
楚云放下木剑,叩头谢恩后,跪着接酒,一喝而尽,喝彩声震天响起,再没人有兴趣给连晋的尸身投上一眼。
当晚乌家城堡张灯结彩,人人喜气洋洋,歌舞狂欢,唯一失意的人就是武黑,乌氏大骂他一顿后,将他逐出家门,手下全移交给推荐楚云有功的陶方,使他笑逐颜开。
内宅里乌氏的夫人宠姬,十七个儿子和他们的家眷全体出席厌功宴,加上二十多个女儿和她们夫家的人,其他的亲族,过千人济济一堂,热闹非常。
喜翻了心的乌廷芳拉着楚云,见了亲娘后,逐一引见亲戚朋友,使得他眼花缭乱,晕头转向,正如陶方所言,除了乌应元外,其他无一是能成器的人材,都是逸乐之辈。
谈笑间,陶方过来唤了楚云去,来到后宅一间小书斋,乌氏和乌应元已在等候着,四人围坐地席,乌氏拍了拍他肩头道:“应元告诉了我整件事,楚云你不但剑术盖世,还智计过人,否则现在的局面会是截然相反。”
楚云听乌氏语气亲切,显已正式视他为孙女婿,忙表示感激,乌氏脸上现出阴霾,沉声道:“应元告诉我,你亦有秦人血统,换了以前,我必然非常不高兴,可是今天我却感到和你更接近。”接着他激动起来道:“无论我为赵国立了多么大的功劳,赵人对我仍是猜忌甚深,今次连晋的事便是明证。”说完看来众人一眼,喟然道:“想当年卫国商鞅入秦之前,秦人仍未戎狄之俗,父兄子弟和姑媳妯娌同寝一室,全赖商鞅改革变法,才使秦一跃而成头等强国,可是看他得到什么遭遇,孝公一死,继位者立即把他五牛分尸,唉!现在我愈来愈相信应元所言,迟早我们都会与商鞅遭同一命运。”
陶方道:“幸好现在楚兄冒起,应可暂时消解这对我们不利的形势。”
乌应元道:“只怕赵穆一计不成,再来一计,他定会设法把楚云你陷害,少原君那家伙亦不可不防。”
乌氏冷哼道:“他们想谋的是我乌家家业和财货女人,哼!我乌氏岂是引颈就戮之辈,现在赵人露出了对付我的痕迹,又有郭纵在旁推波助澜,我们亦要未雨绸缪,免得到时措手莫及。”
乌应元道:“爹放心吧!有了楚云,我们如虎添翼,赵人应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这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利用往外之便,布置后路,现在已有点眉目,很快可把完整计划奉上,让爹考虑。”
乌氏赞了儿子几句后,向楚云道:“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这几天择个好日子,立即给你和芳儿成亲,你可放心休息享乐,其他事都可搁在一旁。”接着微微一笑道:“现在陶方会带你去见一个人,那是你应得的奖赏。”
楚云大喜,急行忙谢礼,陶方和他往城堡后的宅院走去,感慨道:“假若不是遇上楚云你,今天被赶出去的,就不会是武黑而是我陶方。”
楚云道:“陶公究竟是否赵人,为何乌家父子这么信任你呢?”
陶方道:“事实上我也不知自己是什么人,若非上一代主人把我收养,恐怕我早饿死街头,所以对乌家纵使肝脑涂地,我陶方都没有半句怨言。”
楚云恍然,这时两人来到靠着后山的独立平房,里面隐见灯火透出,陶方道:“由今晚开始,这房子就成了你的寓舍,孙小姐成了你的人后,亦会搬到这里。”
楚云见这房子四周都是园林,甚是欢喜,陶方推着他步进前院,笑道:“好好享受吧!不过若孙小姐要来找你,连主人都挡她不住。”说完自行去了。
楚云踏着碎石径,还未到大门,春盈、夏盈、秋盈、冬盈四位俏婢一拥而出,跪在两旁,娇sheng齐道:“小婢向公子请安。”他唤四婢起来,踏进屋里,只见布置典雅,温馨舒敞。
夏盈生得最是娇巧玲珑,年纪在十六、七间,但样子最是俏丽甜美,凑到他耳边道:“有人在房中等候公子。”楚云心中一热,探手到她部捏了一把,才朝房内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