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本来就聪明伶俐,原来见楚云挥手击倒七八个强壮的大汉,这般武功深不可测,心中大是惊讶,又知道他是六大派的人,心想他必定是要来救武当峨眉众侠,脑中一转,想到武当峨眉的人早被自己转移,所以笑吟吟的一口答应。
楚云艺高胆大,自不会向后退缩,嬉笑道:“英雄好汉,岂敢,岂敢!小姐肯陪我歇凉聊天,我早就高兴的心儿开了花,既是如此,我就厚着脸皮却之不恭了。”
赵敏脸上一红,想道:“这几天江湖上传得沸沸腾腾、闻名天下的楚云不料如此年轻,竟还是个风趣的人。”随即说了一声“请”字,当下亲自领路,带着楚云向山庄里走去。
顺着一排柳树绿荫小径来到一所大庄院前,庄子周围小河环绕,河边满是绿柳,在甘凉一带竟能见到这等江南风景,让人为之胸襟一爽。
绿柳山庄占地极是宽广,道路交纵、花园小池随处皆是,风景果真优美,让人有些眼花缭乱。楚云跟在赵敏身旁,见她举措娇,媚,面容美,艳,不禁被她的姿颜大为所动,闻得她身上淡淡幽香,没有被风景陶醉,倒是有些被美人迷倒。
赵敏亲自领路,楚云跟在身畔,一直走进一个大厅,偶然抬头,见大厅上高悬匾额,写着“绿柳山庄”四个大字,中堂一幅赵孟绘的八骏图,八驹姿态各不相同,匹匹神骏风发。左壁悬着一幅大字。
楚云见这幅字笔势纵横,然颇有妩,媚之致,显是出自女子手笔,知是这位小君主赵敏所书,他忍不住赞叹道:“赵姑娘文武全才,在下佩服。”
赵敏嫣然一笑,道:“我都是胡写乱途罢了,哪里算得上什么文武全才。”
楚云笑道:“胡写乱涂就有这般文笔,那我更是佩服了!”说话之间,庄丁已献上茶来,只见天青的瓷杯之中飘浮着嫩绿的龙井茶叶,清香扑鼻,不过楚云想到此刻自己与赵敏是敌非友,自是不敢下口。
赵敏扁嘴一笑,端起茶杯先喝了一口,意示无他,嗔道:“楚大哥可真是小心谨慎的人。
楚云脸上一红,连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即嬉笑道:“我是见赵姑娘美,艳无双,心中陶醉,所以忘了喝茶。”
赵敏双颊一红,并不在意,只是微显羞涩,等他用过茶后,说道:“楚大哥远道光降,敝庄诸多简慢,尚请恕罪,你路途劳顿,请到这边先用些酒饭。”说着站起身来,引着楚云穿廊过院,到了一座大花园中。
花园中山石古拙,溪池清澈,花卉不多,却甚是雅致,楚云领略园中的胜妙之处,暗暗点头,心想这花园的主人实非庸夫俗流,胸中大有丘壑,不知何时,一个水阁凉亭中已安排了一桌雅致的酒席,赵敏娇笑请他入座。
赵敏斟了一大杯酒,放在楚云面前,自己却只倒了小半杯,只用嘴唇轻轻一粘,表示已经喝过,说道:“这是绍兴女贞陈酒,已藏了一十八年,请你尝尝酒味如何?”
楚云细看酒壶、酒杯均无异状,见赵敏又喝了一小口酒,便去了疑忌之心,放怀饮了一大口,只觉得清香扑鼻,流入口中,头脑便有些眩晕,心想:“好烈的酒,怪不得赵敏只轻轻尝一小口。”
赵敏见楚云一杯烈酒下肚,便面红耳赤、身子有些摇摆,咯咯笑道:“都说大英雄,好酒量,可楚大哥怎么如此不济?真是让小女子有些失望,来来来,小女子在给你添一杯。”说话时盈盈妙目凝视楚云脸上,绝不稍瞬,口角之间,似笑非笑。
楚云见赵敏眉头微翘,脸含娇笑,知道她有意出言相激,不过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他连忙打了个哈哈说道:“还是不喝了,我怕再喝下去,万一到时候酒性一上,做了什么得罪姑娘的事情,那就不好了。”
赵敏见楚云不受自己的激将,也不再劝酒,而是站起身来,柔声道:“小妹其实也不胜酒力,再饮恐有失仪,那就别喝了,不过楚大哥来我这里,除了歇凉聊天,难道就没有其他事情?”
见赵敏把话挑明,楚云也不在装摸作样,而是直接说道:“赵姑娘猜得不错,这次我来贵庄除了歇凉聊天,一赏姑娘芳容之外,其实还有两件事情,一是为了六大派的一众弟子;二就是武当殷六侠全身骨头尽断,想来问问赵姑娘有没有什么接骨灵药。”
赵敏左手持杯,右手执剑,在水阁凉亭里来回慢步,在背向楚云悠悠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道:“实话告诉你,六大派的人早已经被我转移到别的地方,不在这绿柳山庄了,而要想治疗殷六侠的骨伤,天下间非‘黑玉断续膏’不可,正巧,小妹府上恰恰也有两支。”
楚云听赵敏说已经把六派的人全部转移,先是微微一怔,又听她说有治疗殷梨亭骨伤的药,立即一喜,想到能先治好殷梨亭,那也是一件极大的好事,救六大派的人尚可再想法办。
他正准备想办法要取“黑玉断续膏”,只听得“嗤嗤”声响,几枚细微的暗器迎面射到,原来是赵敏忽然转身,使了个突然袭击。
楚云不料赵敏刚刚还似悠闲散步,忽然间就施展毒手,见那暗器细小,来的极快,急忙一退,左足一点,从凉亭跃向一个池塘岸畔,身子平平飞渡后退,犹如点水蜻蜓一般,等那些暗器来势变缓,右手袍袖一拂,将暗器卷入衣袖,左袖拂出,全部撒向赵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