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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武当派(第三更)
    马车悠悠晃晃行至三官殿,四人又弃马坐船,渡汉水而南,船至中流,两岸风景优美,青山绿水,早不见了大漠中的巍巍漭漭,尽是一鸿柔情绿意,望着滔滔江水,江风拂面,四人一路疲倦,一扫而空。
    渡船过汉水后,又改为马车,道路微有倾斜,就似上山一般,此刻殷梨亭喜上眉梢,极为高兴,因为不过多久,就要到了武当山的脚下。
    再行不到半个时辰,道路开始颠簸,全是斜上而行,忽见路前立于一块巨石,石上刻有几个大字,正是武当张三丰写的一首诗。
    楚云心中一振,知道已经到了武当山下,他见那诗上部分写的豪气云天,也不禁觉得胸中沸腾,而下部分却甚为伤感,让人读之眼酸,似乎是张三丰一生行迹所感都融合于此长诗之中。
    殷梨亭卧于塌内,见几人都看石碑上的诗句,微笑着说道:“这是我师傅三十岁时所刻,他有一日游历到此,见此地北通秦岭,南接巴山,连绵起伏,清气幽幽灵气四散,于是不愿离开,就在此开创了武当派。”
    楚云“哦”了一声,随即四人停留片刻,便即上山,将到半山,又见一块大石,上面只刻“解剑台”三个大字。
    忽见两个道士从石后跃出,叫道:“不知是哪一路的朋友,光临我武当山?”这正是武当派的第三代弟子。
    楚云上前答道:“在下楚云,专程送武当殷六侠回来。”
    一名道人惊道:“哦,原来是楚少侠,最近你的大名在江湖上可传得沸沸扬扬的呀。”
    而另一名道人神色却有些警惕,道:“你说送我师傅上山,我师傅他在哪里?”这人正是殷梨亭的嫡传弟子。
    楚云正准备告知殷梨亭就在身够马车内,车内殷梨亭已道:“清风,为师受了重伤,不能动弹,楚少侠远来辛苦,不必多疑,你快请他移步敝观奉茶。”
    那叫清风的弟子一听是殷梨亭的声音,脸上一喜,随后又是一忧,忙拱手道:“抱歉,楚少侠请!”然后又对身边的道人说道:“师傅原来受伤了,可不知伤的重不重,你这就去禀告太师傅。”那道人点了点头,向山上飞奔而去。
    清风带着四人上了武当山,只见到处竹林郁郁,修篁森森,绿荫遍地,除了偶闻鸟语之外,竟是半点声息也无,没有丝毫中原大派的霸气,楚云心中暗道:“这果然是一个修道的清静地方。”
    刚到紫霄宫三清殿,只见一个老道带着几个弟子迎面而来,那老道看似一百多岁,红光满面,须眉俱白,双目凝神,透出一股和蔼之气,他姿势十分飘逸,颇有道骨仙风的感觉。
    楚云一见此人,便知道他就是武当张三丰,顿时也尊敬的行了个礼道:“晚辈楚云,拜见张真人。”他身后的朱九真和武青婴二人,都知道武林的泰山北斗,也是相续盈盈一拜。
    那老道正是张三丰,他上前扶起楚云,又扶起二女,微笑道:“听小童所说,我六徒儿受了重伤,是楚少侠不辞劳累,奔途几千里相护送,老道在这里多谢了。”他面色慈祥,语气温和,只让人觉得是一个可敬的长辈。
    楚云拱手说道:“能得张真人一个‘谢’字,那真是晚辈最大的荣幸。”然后才领着张三丰来到马车旁。
    殷梨亭见到张三丰,自是满脸欢喜,而张三丰见徒儿被伤成这个摸样,却是心中伤心。
    几人相述了片刻,楚云告诉了六大派高手全部被蒙古人囚困在万安寺内,张三丰也不禁微微变色,看到殷梨亭的伤势,心中更是替几个弟子担心,又问那些蒙古高手的领头人是谁,楚云便实话实说是一个年轻少女。
    张三丰大是惊讶,也是有些结舌。就在此刻,两个小道士找来一副软椅,把殷梨亭抬下马车,众人才又一起向紫霄宫里的三清殿走去。
    到得三清殿,又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坐于软塌之上,对众人点头微笑,不过神色中却有些愁然,张三丰道:“这是我的三徒弟俞岱岩。”
    楚云“哦”了一声,立即想起俞岱岩也是当年受了大力金刚指所伤,全身骨骼尽断,至今瘫痪,不能行走,对他拱手相拜,道:“俞大侠好!”
    俞岱岩坐在软塌上面,不能起身,微笑道:“少侠过奖了,我一个残废之人,生活尚且不能治理,哪里还是什么大侠。”他忽见殷梨亭也和自己一般摸样,兄弟情深,不禁眼圈一红,落下泪来。
    这时,小道端上来清茶,几人聊了片刻,楚云见张三丰言语之间,包含广博,举首投足,让人觉得巍若高峰、柔若静海,天地万物,在他口中,均是挥描一淡,显得既是淡薄又是无争,不禁内心神佩。
    又见俞岱岩虽是残疾之人,言语之间,也颇有见识,只是难免透露出一股自卑和无奈之气,楚云忽记起自己还有一支“黑玉断续膏”,脱口道:“俞三侠不必自悲,殷六侠和你伤势一般严重,他都能够治好,我这里恰好还有一支灵药,想必也能治好你。”
    俞岱岩先是一震,又苦笑道:“我残废了二十年,若非靠着一身内力支撑,只怕早就全身肌肉萎缩,不比六弟只伤了几天,便真有仙丹神药,那也是治不好的了!”他语气感叹,很为伤心,也没有自信。
    张三丰也是摇头微叹,眼含泪光,原来这二十多年来,他为俞岱岩不知花了多少心血,但最终也没有能够让他站立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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