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了海岛,但见那火山周围一片青绿,岛屿西部都是尖石嶙峋的山峰,奇形怪样,莫可名状,周芷若和小昭二人从未见过火山,自不知这些山峰均是火山地熔浆千万年来堆积而成。
岛东却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平野,乃火山灰逐年倾入海中而成,这岛上地气候便和长白山、黑龙江一带相似,高山处玄冰白雪,平野上却极目青绿,苍松翠柏,高大异常,更有诸般奇花异树,皆为中土所无。
小昭望了半晌,但见平野上一群梅花鹿正在低头吃草,极目四望,除了那火山有些骇人之外,周围一片平静,安详,绝无恐怖之处,她心中一阵喜悦,突然跃起,双手抱住了楚云的脖子叫道:“楚大哥,这里好美,你说的真的没有错。”
楚云笑了一笑,他见赵敏和张无忌向岛心走,已经不见了身影,于是和小昭、周芷若一起漫步跟在后面。
三人走了不过多时,到了一快杂草丛生地平地里,忽听得远处一声闷喝:“韩夫人,咱们兄妹一场,你可不能骗我谢瞎子,你说我兄弟和弟妹都死在武当山上了,只剩下那无忌孩儿,他当真还活在世上吗?”
楚云听那是一个男子声音,但语气苍老悲凉,绝非张无忌所发,心中一震:“金毛丝王,谢逊!”随即拉着二女,轻声快步向发声处奔去,身子便似乘风凌虚般地飘行而前,几个起落,已到了发声之处。
这草坪里杂草很深,随处都是齐有人高,三人躲在草丛里,只见草坪中地一个土凸上立着两人,其中一个是金色爆炸发型的雄壮老人,此人虎背熊腰,双手抱一柄极大地巨刀,神态十分威猛,只是满脸皱纹,胡子已然白多黑少,显得憔悴苍老,另外一人杵着龙头拐杖,颤巍巍的老态龙钟,似乎被山风一吹便要从土凸上摔将下来。
紫衫龙王,楚云心中顿时宽明,知道了海边的小船自然就是她的,不禁悄悄看了看身边地小昭,只见小丫头眼光明媚,神色中有一股欢心之色,象是见了亲人一般。
忽然一怔,没看见张无忌和赵敏二人,双目连忙向草丛中扫射,只见就在斜前面不远处,也隐伏这二人,毫无疑问是他两无疑。
张无忌内力深厚,几丈之内任何细微声音本都不能逃过他的耳朵,但此刻被人控制,他就算知道后面有人,也不会理睬在意,而赵敏虽然耳敏心灵,但他内力终究不深,所以也没发觉身后有人。
这时紫衫龙王轻轻咳嗽了几声,叹道:“谢三哥,我费尽心机才找到你这冰火岛,你我兄妹一场,我又骗你做什么,张无忌那小子,确实没有死。”
谢逊脸出激动之色,大喜道:“哈哈,我的无忌孩儿还没有死,真是老天怜见,这么说来,谢瞎子我活着也还有个盼头。”
紫衫龙王眼里显出一丝诡异,冷冷一笑:“谢三哥,不过你可别高兴地太早了,你的无忌孩儿虽然没死,可过的却比死了还痛苦。”
谢逊听了她的话,笑声立止,全身一震,怒喝:“我的无忌孩儿怎么了?是谁欺负他了,或者遭遇了什么不幸?”
此刻隐藏在草丛中的赵敏、楚云几人偷听二人对话,也是心中一震,均想:“紫衫龙王难道也知道张无忌被人控制了?”只有小昭大大的睁着眼睛,听到紫衫龙王说话之后,神色很是异样。
紫衫龙王长长叹道:“哎!三哥当年仇家太多,张翠山夫妇刚回中原,便在武当山上被六大门派逼得双双自刎,你那无忌孩儿成为没人照料的孤儿,流落江湖,到处被人欺凌,而且张无忌小时候还被人打了一掌玄冥神掌,日夜苦受煎熬,听说过了几年,才渐渐转好。”
谢逊一阵心痛,只觉得紫衫龙王的话字字刺入心中,身子摇了摇,几乎站不稳,空洞地双眼大睁,怒发冲冠大喝道:“你若骗我,那又怎的?”
紫衫龙王道:“谢三哥,我若骗了你,天诛地灭,不得好死。”随即她又叹息道:“哎!刚刚说的都还不算什么,最近几年,张无忌才叫真正可怜。”
谢逊脸色扭曲,激动得银发乱飞,狂吼道:“最近怎么了,快说?”
紫衫龙王见他神色可怖,不禁也心中惊颤,退了一步,定了定神,又说道:“因为你曾经杀过许多峨眉弟子,前不久张无忌被灭绝师太抓去了,你也知道那灭绝师太在武林中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我听说张无忌在峨眉山上,宁死不说出你的下落,结果被灭绝师太日日折磨,弄得体无完肤,可说是受尽了折磨。”
紫衫龙王真真假假的骗人,说的又如此夸张,楚云、周芷若、赵敏不知道她为何要骗谢逊,都忍不住想笑。
谢逊听在耳里,却是犹如针刺刀割,举刀哈哈狂笑,神情无尽痛苦,粗口大声骂道:“该死的峨眉派和灭绝老尼姑,还有少林、昆仑、华山、崆峒的老狗,你们竟然如此欺负我的无忌孩儿,待我回到中原,手中屠龙宝刀,定要血洗江湖、大开杀戒。”
紫衫龙王见谢逊神态接近疯狂,一时不敢和他再说,只等了片刻,见他脸色比起先稍稍缓和,这才淡淡说道:“谢三哥,其实我这次找到你,并不是专程来说张无忌之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我自然知道。”谢逊威武而立,手中屠龙宝刀一紧,语气凄凉冷然:“把酒同欢、生死之交的兄妹,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韩夫人若是无事,哪有心情跑来这荒海孤岛找我这个瞎子,想必你是为了我的屠龙宝刀而来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