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这人是高手!楚云心中惊疑不定,这二十多人中,竟没一个庸手,那红面老头内力之强仅次于自己,此人是谁!
他刚才忙乱中跟那人拼了一掌,吃了些暗亏,心中开始忌惮起来,下手也更重,一连砍翻三人之后,柳叶刀豁了口子,不能再用,索性一扬手,掷向那领头的中年文士。
那中年文士脚下一动,面色不变,轻松地避开这一刀,分明也是个高手,好在刚才那红面老头迂腾腾的,似是不屑与其他人联手,负手而立。
楚云瞧得好笑,却又见到那中年文士的身边,还有三个人也是不动手,心中一凛,越是自恃身份的人,越是高手,那中年文士究竟是什么人,怎么网罗了这么多高手!
楚云又夺了一把剑来,使出自创的萍水相逢剑,一连下手杀死几人,心怀舒畅,酣斗之际,忽然身边一空,那些人纷纷退开,半圆形围了自己,一个青衣瘦长汉子走了上前,双目冷冷,手中连剑带鞘,沙哑着声音道:“你是全真教的么?”
楚云不知这伙人的来历,自然不会说真话,嘻嘻一笑,道:“你说我是就是,你说我不是就不是。”
那青衣汉子面皮干巴巴的,腮下一撮山羊须,倒也有几分威严之相,只是双目斜长,就显得比较奸诈了。
“小兄弟武功不俗,我们大人很是欣赏,假如你肯向我们大人效忠的话,将来荣华富贵不在话下,小兄弟意下如何?”
楚云闻言,嘿嘿一笑,道:“效忠?是不是就是你们大人抛出几根狗骨头,我就得去给他卖命的那种?”
身旁众人见他说得刻薄,均是愤怒,楚云却是不管不顾,道:“老子自由自在,逍遥快活,荣什么华,富什么贵了,老子没钱花了,只管去跟有钱的财主老爷借,难道他们还敢不借?实在没得借了,咱不会多走两步路?我听说蒙古人很牛,打到西伯利亚去了,想来抢到了不少财宝金银了,本大爷没钱花,去找蒙古皇帝拿就是了,何必给人家做狗?”
他知道这些人既然是捉了耶律楚材,十有八九就是蒙古自己人干的,耶律楚材是蒙古的开国功臣,却屡屡和垂帘听政的皇后作对,他此次避祸于河南,皇后那边怎能不趁机下手除了这个祸害?是以,楚云故意提到蒙古皇帝,就是想看那中年文士的反应。
哪知那中年文士居然毫不动怒,像是没听到一般,那青衣汉子却道:“小兄弟不爱受拘束,那咱们也不好勉强,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楚云哈哈一笑,打断他话,大咧咧地笑道:“正是正是,本来我也就没想去拼命,是你们逼人太甚,我收不住手,倒是多有得罪了,所谓不打不相识,那我可就走了,咱们改天喝喝茶,吃吃酒,也是挺不错的。”当即朗声笑着,向前走去。
那青衣汉子笑道:“这样最好。”忽见他往马车行去,愠怒道:“你干什么!”
楚云足不停步,纵跃而起,他轻功何等了得,身如飞燕,腾空而起,一掌拍去,马车上那人仓促还击,岂料楚云身形在半空中居然硬生生地一个不可思议的转折。
那人一掌落空,楚云叫了声:“下来吧!”那人虽然武功高强,但身在马上,无法闪避,被楚云一腿扫中,口中鲜血狂喷,跌落下去。
楚云知道,自己若是要走,这里虽然高手众多,那中等个子的老头是个高手,适才跟自己说话的青衣汉子也是一个,中年文士的深浅看不出来,但显然武功不弱,守在他身边的三个人也不能小觑了,其他的,不足惧,可是自己要带走他们,却是难如登天。
耶律楚材那老家伙救不救的倒也罢了,但耶律齐是老顽童周伯通的弟子,辈分跟全真七子一般高,孙不二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女人,见了同门不救,似乎有点不大好意思,那耶律燕和完颜萍,都是美女,不能不救。
楚云一把撩开车帘,正想去救人,哪知那些人速度极快,顷刻间便围了上来,青衣汉子身影一闪,挺剑便刺,楚云一边挥剑抵挡,一边伸手进去,摸到一只脚,也不知是谁的……
那青衣汉子剑法极高,剑招凌厉狠辣,哧哧之声大盛,楚云不敢大意,这人内力深厚,剑光荡漾,剑气弥漫,他一出手,旁人便插不上手来,只见他剑术精奇,招式极快,更加上他真气带有寒气,楚云放弃了单手迎敌,专心与他对攻。
两人均是以快打快,顷刻间便激斗百余招,青衣汉子剑术上的造诣颇高,所学也是渊博,只这一百多招内,便换了好几种剑法,时而剑走轻灵,时而纯朴无华,时而诡异多变,楚云若非仗着内力浑厚,以九阳真气压制着他,只怕就败了。
楚云心中惊异,青衣汉子更是骇然,对方剑术博大精深,师出名门,那也倒罢了,只是他不过十六七岁年纪,乳臭未干,内功竟是犹如大海般无穷无极,深不可测!
楚云久战之下,愈发精神,他忽然长啸一声,手中长剑一荡,不再理会对手的攻势,径直刺向青衣汉子的前胸,那青衣汉子本来一剑之后尚有三个后招,均是虚实相扣,岂料被楚云这么突然拼命的打法给弄得手忙脚乱。
他若坚持刺下去,对方受伤的部,位是腹部,而自己却是心口,青衣汉子怎肯吃这个亏,被迫弃招,哪知这小子得理不饶人,居然一味的进攻,明明门户大开,却是怎么也攻不到他身前去,青衣汉子恨得牙根痒痒,这样一来,本来是僵持的局面,瞬间被打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