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松了口气,掀开车帘,只见完颜萍眼中珠泪盈盈,吓了一跳,忙取出她口中的布团,问道:“你干嘛哭了?你受伤了么?”伸手拂过她身子,解了穴道。
完颜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扑到楚云怀中,搂着他的虎腰,哭哭啼啼地道:“师父……你为了救我,都……都受了伤了,痛不痛?”
楚云顿时无语地道:“你就为了这哭?男子汉大丈夫,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么点小伤打什么紧?好了好了,不哭了,我还要给这几位解穴呐!”
完颜萍本就对这位又英俊又武功高强的师父暗暗倾慕,在马车上虽然无法动弹,口不能言,耳朵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他为了救自己,还受了伤,少女情怀,一时情难自禁,投怀送抱,此时方才醒悟过来,还有人在看着呐,本就红红的脸蛋,霎时间变成了新娘头上的红头盖。
耶律燕心道:早就该给我们解穴了,卿卿我我了半天才想起来么?忽然想到他们是师徒关系,不由得脸上古怪。
正在这时,乳下忽然一震,身子登时酥酥麻麻的颤了一下,又惊又羞,却见楚云瞧也没瞧自己一眼,一脸的正气,去给自己的二哥和父亲解穴,本要呵斥的话到了口边,又偷偷地咽了回去。
解完穴后,耶律齐靠在最里头,眼中露出感激的神情来,朗声道:“多谢兄弟救我全家性命!”当下便要在车厢里头下拜。
楚云急忙拦住,微笑道:“不可不可,又不是我一个人救了你,还有洪老前辈呐!”
一说到洪七公,在外头等得不耐烦的洪七公叫道:“那个贼眉鼠眼的小子好了没有?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老叫化等不及了!”
楚云下了车来,只见洪七公早已点了火,地上空着两只大锅,一口锅里,正香喷喷地炖着狗肉,看来他把三只锅里的肉都放一起了。
“哈哈,老叫化,你等我做什么?你自己先吃就是,我不和你抢!”
楚云嬉皮笑脸地走了过去,他虽尊敬这位九指神丐,但他自恃武功不弱于他,自然不可能跟耶律齐那般有点放不开手脚,战战兢兢的。
更何况,武林中的顶级高手就和皇帝一样,高处不胜寒,平素所见者,不是溜须拍马的,就是敬畏有加的,想要交个朋友啥的都很难。
东邪黄药师性子孤僻,行事偏激,西毒欧阳锋傲慢,瞧不起天下人,南帝一灯大师脾气慈和厚道,却只有隐居,中神通的老顽童痴痴疯疯,天真烂漫,而这位北丐洪七公却是一个最好相处的人,待人宽厚,若非大奸大恶之徒,他都能交往一番。
楚云最喜他这样的老前辈,当然不会把他奉若神明了,高人也是人,也需要朋友。
洪七公一翻怪眼,道:“你当我是在等你一起吃么!过来坐下,等老叫化吃抱了,要跟你打一架!”
洪七公的名头,常年在蒙古朝廷当着宰相的耶律楚材不知,没怎么出过门的耶律燕也是不知,但耶律齐却是知道的,闻听此言,生怕自己的大恩人吃了亏,忙道:“老前辈,这位楚少侠不是坏人,您老……”
楚云道:“耶律兄不必担心,老叫化跟我闹着玩呐。”
洪七公道:“谁跟你这小子闹着玩了,我来问你,你到底师承何人?”
楚云笑着坐在他对面,又招呼自己的美女徒弟和耶律一家坐下歇息,看到他们都坐了,这才道:“哈哈,七公,你走南闯北,见闻广博,今天遇到我,栽了吧?”
洪七公瞧也不瞧楚云一眼,自顾自地捞起一块狗肉大快朵颐,一边大嚼,一边道:“你是古墓派的?”
楚云微觉错愕,愣了一下,这老家伙眼力倒好,全真剑法和玉女剑法自己刚才根本就没使,就是不知敌人底细,免得给全真教和古墓派招来麻烦,毕竟这里是蒙古人的统治之下。这两门剑法,自己全都拆得面目全非,想不到他还是瞧出了端倪。
他却不知,洪七公根本就没见过古墓派的功夫,古墓派除了李莫愁外,根本就没有人下过终南山,而且他还没和李莫愁打过照面,又怎么认得?
只是洪七公听闻最近赤炼仙子李莫愁风头正劲,他见多识广,天下间的武功他无有不知的,却是没见过楚云的武功,是以这么胡乱猜测一下,哪知道虽不中也不远矣。
洪七公眼神敏锐,察觉到他的神情变化,自以为猜中,得意道:“我猜中了是吧!”
楚云哈哈大笑,道:“七公啊七公,你纯粹是瞎猜,我的武功,你若能瞧得出来,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了。”他的武功集合了百家所长,洪七公怎么可能猜测得出来。
洪七公一惊,道:“难道真的是你天赋异禀,自创的武功!”楚云很神棍地神秘一笑,闭口不言,一脸的高深莫测。
洪七公脸上笑容越来越多,连声叫好,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了一阵狗肉,还没下咽,一边鼓着腮帮子,一边用他那油腻腻的手拉起楚云,含糊不清地道:“来来来,我们来较量一下!”
楚云被洪七公拉拉扯扯的牵着衣角出来,耶律齐跟那些人交过手,知道他们都是高手,其中更有几个武功极强的,而楚云却能在众人围攻中从容杀死好几个人,只是受了些小伤。
见他要和天下闻名的北丐洪七公比试,不由得暗暗雀跃,忽见妹妹手托香腮,神情迷醉地瞧着楚云,不由得心中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