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楚云挺直了腰,环视面前众军,他用上了内力,声音传得很远,整个军阵当中,甚至连外围的襄阳百姓也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我叫楚云,以后,也就是你们的一员,专司训练的兵马都监,从你们的眼中,我看到有很大一部分人都对本都监的年纪很好奇,是不是觉得本都监太年轻,有点惊讶?”
偌大的演武场,顿时鸦雀无声。
“我们宋人和蒙古人到底有什么区别?为什么总是我们采取守势?为什么淮河以北原本属于我们大宋的土地到现在仍旧掌握在异族的手中?契丹人来了,女真人来了,蒙古人来了,他们在我们大宋的土地上烧杀抢掠,作威作福,一拨接着一拨,为什么我们一直没能赶走他们?”
“吕帅告诉我,襄阳军中,有不少当年大宋最精锐的西军后裔,那是一支我们大宋最骁勇善战的军队,是一支敢于深,入瀚海戈壁千余里做野战,为大宋开疆拓土的军队,强军之名,令西夏鞑子闻风丧胆,令羌族闻声远避,由于历史原因,西军被分割开来,最终覆亡,但一百多年前,大宋西军在西陲与西夏血战,成就了大宋最强军队的威名!”
当即楚云猛地打马,胯,下战马高高人立而起,长声嘶鸣,随即楚云疾声呼道:“今天,我来到这里,就是要见识一下这支铁血之军的后人,还有没有先辈的胆色和豪勇,还敢不敢跟着我去夺回我们的国土,拿回燕云十六州,一直打到蒙古鞑子的老家去,西军子弟,上前一步!”
话音刚落,军阵当中传来甲胄碰撞的声响,足有一千多人从军阵中站了出来,这一张张肃然而又黝黑的脸,有的弱冠之年,有的已是中年,但却拥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他们的眼神更加坚定!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当他们一站出来,就立刻显现出与其他军士截然不同的气势,那种随时都能站出来怒吼一声,不惜命不惧流血冲入敌军阵中血战到底的气势,就那么一个个胸膛起伏,仿佛要咆哮,要爆发,要以自己的生命去捍卫西军后裔的尊严!
楚云在早晨和吕文德碰面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有西军的存在,据他所知,北宋末年最精锐的西军早已销声匿迹,根本不可能存在,这还是楚云无意当中问起,襄阳军中是否有特别出色一些的士兵,吕文德才说到。
当年青涧城种家军(种师道)遗留了一支在襄樊,多数从军,襄阳军中就有西军子弟,楚云才怦然心动,他本意是今天在演武场观看他们演习,取百名善战的军士来进行特殊训练,但听到吕文德所言,当场改变主意,要从西军子弟着手,为大宋训练一支特种部队!
西军,无疑是他最好的选择,这支具有善战勇武传统的铁军,虽然已覆亡百年,但楚云相信,西军子弟应该还流淌着属于汉人荣耀的热血,强兵,就从西军开始!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要第一批训练的将士,我希望,你们不会玷污大宋第一精锐军队的威名,西军之名,从你们开始,将会重新冠绝天下,西军的荣耀,将会因为你们而重新焕发光芒!”
“万胜!万胜!”西军子弟咆哮着,从胸腔爆发出来。
楚云一摆手,道:“不要喊万胜!没有常胜的将军,没有必胜的军队!”顿了一顿,他声嘶力竭地高呼道:“我要你们以血还血!让西军的威名重放光辉!”
“以血还血!以血还血!”浓重的杀气透过千余西军子弟的怒吼,弥漫开来。
就在另一边,杜庶在众将之中低声嘀咕了一声,道:“这算什么?难道吕帅就任由他胡来?”
声音虽小,聂斌却仍是听见了,他猛回头来,道:“老杜,这个楚兄弟我看不错,几句话,就让人沸腾,老子恨不得现在就跟着楚兄弟,在鞑子军中大战一场,以血还血!好个以血还血!老子喜欢!”
杜庶素来与聂斌投契,听到他说话,跳下马来,给聂斌使了个眼色,聂斌一怔,翻身下马,两人退后几步,杜庶道:“楚都监年纪虽小,但我看他好像不那么简单,西军子弟是我们襄阳军中最善战的一支,他都挑了去,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聂斌哈哈笑道:“老杜,你多虑了,楚兄弟是在为我们襄阳军训练精锐,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担心他是曹操?”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放低,几乎就只剩了个嘴型。
杜庶点头道:“正是。”
聂斌缓缓摇头,一向大大咧咧的他正色道:“老杜,我向来不佩服我姐夫,但这一次,我佩服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位楚兄弟武功高,又有胆色,如果真有练兵的手段,他就算是曹操又如何?咱们大宋真能跟蒙古鞑子痛痛快快地干一场,真能夺回燕云十六州,老聂我舍了命去,也二话不说,我看他,不是曹操,是银枪赵子龙!”
西军子弟虽然有一千多人,但有的年纪太大,并不能用,有的年纪不到,楚云也没胡乱打发他们走,只让他们跟着做普通的操练,而精挑细选出来的五百人,都是青年健壮。
这五百人,楚云挑得很是苛刻,没能选中的,其实有近半在宋军之中也算得上是精锐,对于落选者,自然引来不少怨愤和不满,但很快这些声音就压下去了。
谁不服?打赢本都监再说,让你们一只手一只脚!加上楚云单骑破敌上“千”的辉煌战绩,还有谁敢说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