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蓝台泪眼朦胧,道:“你既然不肯要我,为何收着我的金刀?”
楚云一愣,醒悟过来,从腰间将那把金刀拔出,道:“原来这就是蒙古公主的金刀,我还给你!”他反握刀身,已刀柄递过。
波蓝台深深的瞧了楚云一眼,颤,抖着手接过金刀,道:“你好狠的心,你既然要了我的身子,又不肯娶我,我……我留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挥刀回刺胸口,楚云吓了一跳,当即就大声叫道:“不要!”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殷红的血激射而出……
“啪”的一声,楚云一掌拍去,将波蓝台持刀的手推了开去,随即封住她的穴道,止住了血,所幸出手及时,金刀也只是装饰之物,并不锋利,波蓝台受伤并不重,但血透衣衫,触目惊心。
“你不单有病,还是疯子,动不动就拿刀玩自杀,很好玩么?”楚云喝斥道,但见她疼得面色发青,心中一软。
波蓝台疼痛难忍,却是心花怒放,道:“你不舍得我死,我很欢喜。”
楚云喝道:“老子不是舍不得,是怕血,你要死,回去慢慢死就是,我不拦着。”他回头张望,黑夜中,蹄声如雷,总有百多人向着这边奔来,因为在夜晚,速度并不快。
波蓝台道:“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
楚云迟疑了一下,道:“可是你受了伤,如果不包扎治疗的话,到时候血流不止,必死无疑。”
波蓝台道:“你信不信我?”
楚云皱眉道:“你要说什么?”
波蓝台道:“我带你去见我额祈哥……我爹,你若肯做金刀驸马,那自然再好不过,若你不想,等我伤好了,我就跟你走。”
楚云心中跳了一跳,这不正是一个机会么?接近蒙哥最好的机会来了,只不过若要当着波蓝台的面刺杀蒙哥,始终有些下不去手,得了,还是随机应变吧,有机会总比没有的好。
“好吧,看在你受伤了的份上,我答应你暂时留一下,不过,我是不会在这里久待的,你最好是好得快一点。”这个霸道得离谱的要求,就算是楚云自己也觉得荒谬,撇一撇嘴。
马嘶人喝,楚云负手而立,淡淡的瞧着大队的蒙古骑兵从身旁越过,将自己包围起来,这一干人等,甚是彪悍,极有精兵之气势,波蓝台站在楚云的身旁,偷瞧着他,见他如此镇定从容,小小芳心充满自豪,尽管长相普通,但这份处变不惊的气度却是极为难得。
蒙古人素来敬重英雄,波蓝台虽是女子,耳濡目染,也不例外。
波蓝台柔声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她一只娇软的小手伸了过去,抓住楚云手臂,楚云一皱眉,内力上涌,登时将她手弹了开去,波蓝台嘴一撅,知道他还是怪责自己滥杀无辜,不由轻声叹息。
“我叫杨过。”楚云淡淡的道,目前他还不能把自己的真名说出来,谁知道自己的名声是不是传到了四川这边。
波蓝台眉开眼笑,虽然不敢再去拉他衣袖,却是将“杨过”这名字喃喃的念了许多遍,周围的骑兵如同穿花蝴蝶般围拢过来,也视若无睹,将金刀插,入刀鞘,喜滋滋的握在手中,一双妙目只是瞧向楚云。
这时,一个魁梧青年从马背上跃下,向楚云和波蓝台大步走来,这青年一身蓝色蒙古长袍,束着镶嵌宝石的腰带,相貌英挺,身形矫健,颇有几分英气。
“波蓝台,你父亲很担心你,卧杜尔和明坤他们呢?怎么不见他们保护你?”他又瞧了楚云一眼,问道:“这个汉人是谁?”
“巴木儿,我的事不用你管,让开!”波蓝台毫不留情的喝道,只不过胸口被刀割伤,中气不足。
楚云回头瞧了她一眼,道:“受了伤还这么多废话,嫌命太长么?还不叫这些人滚回去?”
波蓝台冲楚云温柔一笑,柔声道:“你心疼我,我很欢喜呢!”转头望向那个巴木儿时,已是一脸的不耐,喝道:“本公主现在就回去,你带他们先走。”
巴木儿瞠目结舌,像是看外星人似的看着楚云,周围的骑士也是掉了一地下巴,波蓝台是何等刁蛮,他们再清楚不过,还从未见过她对谁说话是用这种口吻的,就算是对蒙哥,也没有这么温柔过。
更令他们惊奇的是,这个其貌不扬的汉人,竟然是用这种呵斥的语气对公主说话,公主竟也不生气,反而……
忽然,巴木儿和众骑士发现,公主身上衣衫凌乱,外面还披着一件汉人的衣服。
楚云见他们呆头鹅似的,皱起眉头来,喝道:“没听到公主说话么?还不快滚回去?”
这些骑士从未被汉人呵斥过,一个个怒容满面,若非是他和波蓝台站在一起,早已拔刀相向了,巴木儿上下打量着其貌不扬的楚云,实在看不出这个人有什么地方特别的,道:“你是什么人?竟对我们大呼小叫!”
楚云眉毛一挑,嘴角微翘,伸手阻止波蓝台开口,冷笑一声,道:“怎么,你不服气?波蓝台,金刀呢?”他背对着波蓝台伸,出一只手来。
波蓝台又惊又喜,飞快的将金刀递送到楚云的手中,好像生怕他会翻悔似的,楚云握住金刀时,巴木儿等已然惊呆了,金刀驸马!
瞧着这些人虽然惊奇忿怒,但却乖乖的往回走时,楚云忽然心中一动,原来,金刀驸马的地位居然挺高的,楚云向波蓝台瞧了一眼,心中却是在想,如果金刀驸马真的这么牛叉的话,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利用到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