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楚云所知,阴癸派内极重尊卑之分,派内以“天、地、人”分为三个级别,所传武功亦截然不同,天白、地黑、人黄,是为白、黑、黄三色,只有获授白色的弟子始有机会进窥天魔秘技。
在阴癸派内除祝玉妍的亲传弟子,就只有像边不负,闻采亭等元老级高手才获此殊荣,人数还规定不可超过九个人,以合九正天数之极,而以眼前这中年文士的功力,绝对是九人之一,所以他才有上面的话。
“你们全部给我出去。”中年文士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一拍桌面喝道,听见他这样说,花容失色的几个妓女顿时慌忙的离开。
等厢门被关上后,楚云一点也不在意季亦农和中年文士射向自己的凌厉眼神,油然自得的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不要说,楚云根本就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更何况他可以肯定他们不会出手,因为如果不能对自己一击必杀,让楚云喊出季亦农其实是阴癸门人的事实,那他一直以来的努力将会付诸东流,阳兴会从此四分五裂,阴癸派想得到南阳的计划也会胎死腹中。
“你究竟是什么人!”中年文士邪目凶光闪闪,厉声道。
“现在能猜到我是谁吗?”楚云缓缓的脱下面具,淡淡的说道,见到楚云的真面目后,季亦农和中年文士脸色数变,最后可能终于想起他是谁,一脸的震惊。
“不知道圣帝大驾光临,找本人有何贵干?”
知道楚云是谁后,季亦农态度大改,恭恭敬敬的问道,不知道是否因为祝玉妍警告过所有阴癸派的人不能和楚云正面冲突,而那个中年文士也终于表露出他的身份,原来他竟然是“云雨双修”辟守玄,按辈份这人不单是祝玉妍的师叔,也是林士宏的师傅,在阴癸派内地位很高,论武功也只次于祝玉妍、婠婠和青出于蓝的林士宏之下。
“我也不遮遮掩掩的说话,关于南阳的事情,两位是否能独自下决定,如果不能的话,你们要通知阴后需要多少时间?”楚云没有直接回答季亦农的问题,反而大大咧咧的问道,摆明是在先下个马威。
“那要看圣帝吩咐下来的是什么事情,如果在我能力范围内,当然不用惊动宗尊。”季亦农脸色不变的答道,看来和楚云的猜测不远。
对季亦农的回答,楚云也早就在预料之内,说到底他又不是自己的直接属下,所以只是淡然一笑,将刚才自己和杨镇、吕重见面所谈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这样重要的决定不是我所能担当的,我要立刻去请示宗尊,才能给圣帝答复。”季亦农动容道。
从和楚云对话开始,就一直是季亦农和他对答,辟守玄没有说过一句话,但这时候终于被楚云发觉到季亦农答话前都是得到辟守玄的指示,也就是说真正下决定的还是辟守玄,这老头竟然敢在自己面前玩这种小花样,当直接是傻瓜吗!
“如果你真的不能做决定的话,而阴后又在附近,那最好在明晚你们三派四帮一会举行会议前,让阴后能赶来和我见个面。”楚云站起来说道,话的内容好像是在对季亦农说,不过凌厉的目光却一直望着辟守玄,让他这个阴癸派的元老高手也不能控制的汗流浃背。
当楚云走出厢房的同时,也戴回了面具,他没有对里面的两人说出怎么联系自己,因为以季亦农在南阳的势力,如果知道直接的样子,还找不到自己住那里,那他是白混了。
回到客栈,楚云梳洗完毕后就睡了,因为他敢肯定,只要祝玉妍在附近,收到消息后一定会立刻赶来南阳,他需要保持最好的状态和她谈判,要知道荆州一地,在南北分裂时,就已经是南方政权必争之地,故有“南方之命,悬於荆州”之语,实乃南方盛衷之关键,而南阳和冠军都是荆州北部的重要要塞,交通便利,地势险固,户口繁盛。
阴癸派既然已经得到襄阳,只要再取得南阳或者冠军,将成犄角之势,互为呼应,就像飞马牧场和竟陵一样。
当然让阴癸派这样得偿所愿,楚云也是不安好心,因为如果真的能将朱桀消灭的话,无论自己是否接受他的领地,那飞马牧场都要直接面对萧铣的攻击,但有季亦农这棋子就是另一回事,阴癸派是绝对不会放过这扩充势力的机会,正好让阴癸派和萧铣互相牵制,狗咬狗。
这样做最大的好处就是阴癸派知道直接的实力,祝玉妍更不会随便惹自己,另一方面,为了避免阴癸派的势力增大得过大,所以明天,他和祝玉妍谈判的重点就在于南阳要维持现状,还是由三派四帮一会共同管制,而不能让阴癸派控制的阳兴会一家独大。
一晚过去,楚云没有外出而是留在房间中等待消息,顺便继续研究《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直到差不到午后的时分,门外终于响起了敲门声。
“门没有锁上,阴后请进。”楚云淡淡的说道,虽然来人没有发出一点声息,而且更运功收敛全身毛孔,不让气息外泄,但楚云的脑海中还是清晰的显现出祝玉妍的样子,门开,脸垂重纱的祝玉妍如幽灵般闪了进来,在房中的桌子旁坐了下来。
“阴后看来对南阳是志在必得啊!”楚云微笑着为祝玉妍斟了一杯茶,才坐下道。
“只不过不见了一段短时间,想不到你的境界又往前迈进了一步,变得更让人看不透,就如一口看不透的深潭一样。”祝玉妍平静的说道,虽然隔着两层黑纱,但楚云还是感觉到她正用魔光潮盛的眼神紧盯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