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脖子上的红色伤痕,云瑶气急败坏。
算计人,脾气臭,还总爱摆出一副爱搭不理高高在上的样子,这样的男人当初她怎么会喜欢,而且还是女追男的方式。
她那时一定是太年轻太肤浅,太注重皮相。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药膏,涂抹在伤痕处,继续睡觉。
第二天,云瑶起来的很早,洗嗽完她去餐厅准备吃早餐,但是想着一会儿就要见到景宸那张她欠了他几千万的脸,她顿时没了食欲。
“李妈,你把早餐给我装起来,我在路上吃。”
“好的。”
带着早餐,云瑶走出别墅,一眼就看见了正在垃圾桶旁忙碌的管家。
她走过去,跟管家打招呼。
管家神色怪异地看了她一眼,离开了。
云瑶郁闷,她看向垃圾桶,当看见里面的床单被子等等后,她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景宸太过分了,她不过是躺了一下,他就嫌脏。
地板她也踩过了,他有本事把地板也换了。
她上了车,等吃过早餐,她才发动车子前往片场。
今天的戏份很多,状况也比较多,一直拍到晚上十点才歇工。
马小琴把夜宵摆好,心疼道:“思思,今天辛苦你了。”
“还行吧。”云瑶边吃夜宵边道:“你有没有发现今天王导不正常,显得很急躁吗?”
马小琴点头,“可能是投资商催他了,让他赶进度。”
云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是景少安排给我的,具体怎么回事,你应该知道吧?”
“我……”马小琴为一脸为难,她纠结道:“李小姐,我真的不清楚,你不信的话,我现在就给景少打电话。”
“算了。”云瑶摆手,做样子谁不会。
连续几天,她都是剧组最忙的那个人,她知道景宸是故意刁难她,她只能忍着。
“王导,明天我有事,需要请假一天。”
王导同意了她的要求。
“思思,为了让我们的剧排上一个好的档期,我不得不让你们加班加点。”
“我知道。”云瑶笑了笑,没有多说。
他不敢得罪景宸,她能理解。
在绝对的资本面前,他一个导演什么都不是。
周日。
天气晴朗无风。
云瑶与云文博一起上了车。
老金看见了驶过来的景宸的车子,赶紧道:“老爷大小姐,景少来了。”
云瑶看过去,沉下脸,“今天是我妈的忌日,他过来干什么?”
他没有资格。
对于云瑶突然的变脸,老金惊住,不知道她与景少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云文博瞪了她一眼,“你什么态度,景宸过来肯定是想跟我们一起去看望蕙兰,你不要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孝心。”他摇下车窗,笑着对景宸招了招手,“景宸,你是开自己的车,还是跟我们一起?”
景宸瞥了了云瑶一眼,眸色变冷,“我开车过去,你们在前面走。”
“这样也好,那我们先走。”
老金:“……”
他确定他们之间肯定有问题。
到了墓园,云瑶只觉得双腿像是灌了铅,挪不动。
她的母亲因她而死,她没脸见她。
“瑶瑶,你怎么了?”注意到云瑶的异样,云文博担忧地看着她。
景宸淡淡地看着她。
云瑶坐在草地上,捏着自己的小腿,无所谓道:“这几天走路走的有点多,你们先去,我一会儿就到。”
“那你快点。”云文博掂着篮子,与老金一起走进墓园。
景宸嗤笑,“拍个戏能走多少路,起来,别耽误事。”
云瑶拉下脸,“景少先去。”
“你不会不敢吧?”
“我又没做亏心事,我有什么不敢的。”云瑶站起来,走进墓园。
景宸神色晦暗不明,走在她身后。
老金看着一前一后脸色都不好的两人,若有所思。
云文博跪在地上,把辛慧兰生前喜欢吃的水果点心,以及她喜欢的满天星百合花都拿出来,在她墓碑前摆好。
“蕙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在那边还好吗?”
“瑶瑶已经长大成人,她与景宸已经订婚,很快就会领证,你很开心吧?”
“我们都很好,你不要惦记。”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埋在墓碑下,“今年是我们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如果你还在……”
云瑶见云文博落泪,她跪在他身边,安慰道:“爸,你不要哭了,我妈会伤心的。”
“对对,你说的对。”云文博慌乱地抬起胳膊擦掉眼泪,他看向静静跪在一旁的景宸,欣慰道:“景宸过来了,你高兴吗?这孩子不错,知道今天是你的忌日,他放下工作就过来了。”
云瑶红着眼睛看向景宸,嘴角噙着一抹凄凉的笑。
他逼死了她的母亲,母亲怎么可能会高兴?
他应该磕头赔罪,好好忏悔。
她连磕了几个头,悲痛欲绝。
母亲对不起,我不孝,是我连累了你。
她扶着云文博站起来就要离开。
“瑶瑶,我们等等景宸。”
“不用等他,他孝心绵绵,就让他多呆一会儿。”
“我们在车上等他。”
坐在车上,云瑶漫不经心地看着手机,眼看半小时已过,景宸还没有回来,她有些不耐烦,“我过去看看。”
景宸双眸充满着悔恨悲恸,他错的离谱,却无法弥补。
如果人生可以轮回,他愿意伺候她无数个轮回的日子,当牛做马。
双腿已然麻木,他艰难地站起来,等待双腿恢复正常。
起风了,墓园里的树木哗哗作响,他骤然感觉到周围不对劲,有杀气。
他警惕地看着墓园,突然一道劲风迎面扑来,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他侧身躲闪,堪堪地避开了这一刀。
他没来得及看清袭击他的人,那人就一跃而起,刺向他的头顶。
他偏过头,眼看刀尖就要刺中他的肩膀,突然那人面色痛苦地倒在地上,一个转身逃进树林里。
云瑶跑过来,关切道:“景少,你没事吧?”
“我没事。”景宸屏住气息,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她的手,冷淡道:“你刚才出手了?”
云瑶点头,“几根银针而已,射中了她的后背,她死不了。景少,刺杀你的是个女人。”
景宸面色阴沉,“你看清楚她的脸没有?”
“没有,人家带着面巾。”说完,云瑶转身,黑着脸向墓园外走去。
她本不想出手,他受伤了,严不严重,都跟她无关,但她不能让他的血污染了她母亲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