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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
夜深人静。
孟朝歌觉得有些烦躁,他在房里来回踱步。
墨御行。
他必须要尽快赶到皇城,否则,宗庭就撑不住了。
“叩,叩。”
“主子,您休息了吗?”
孟朝歌蹙紧眉头,淡淡道,“没有,你进来来吧。”
“是。”
宿尧推门而进,将端着的茶水放置在一旁的桌上。
“主子。”
宿尧半跪在地上,道,“主子,府衙那边传来消息了。”
“是吗?”
孟朝歌双眸微眯,夹杂着不可忽视的寒光冷意。
“嗯,那些被抓获的人屈打成招,说是太后指使他们去刺杀谢贵妃的。
谢大人本想留着他们做证据和太后当面对峙,却被章行他们当场杀害了。当时谢大人恼羞成怒,差点也杀了章行。”
宿尧说完,抬头看了看孟朝歌的脸色。
孟朝歌面无表情,忽然,他冷笑一声,道,“太后指使的?”
“那些杀手确实是这样说的。”
宿尧道。
“以上官叙的心狠手辣,就算找杀手也会找死士。怎么会让他们还有机会供出犯人?幕后之人不是上官叙,而是另有其人。
幕后之人一定是憎恨上官叙的人,想把责任推给上官叙。章行与上官家的关系,自然要杀人灭口!
宿尧,你去府衙,通知谢虞承,让他把章行抓起来,杀害凶手,毁灭证据,本相和他一起审问府尹大人。”
“属下遵命。”
宿尧话落,正准备离开房间,却见到了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人。
宿离,他的双生哥哥。
“主子,属下回来了。”
宿离气喘吁吁的开口。
孟朝歌眼眸先是一亮,却在未瞥见墨御行的身影时暗淡了下来,他冷冷道,“墨御行人呢?”
宿离挠了挠头,不敢直视眼眸愈来愈冷的孟朝歌。
“主子,墨神医……他……没办法回来。他抽不开身子,而且他说,命根子那个不治也行,所以……”
“所以呢……”
孟朝歌咬牙,墨御行他真的有那么忙吗?难道比宗庭的命还重要?
“所以,墨御行不会来皇城了。”
“那你回来做什么?”
孟朝歌凤眸微眯,看向他。
宿离被他的话给噎住了,“主子在哪儿,属下就在哪。”
“墨御行是在南朝,还是在苍澜国?”
宿离道,“墨神医还在南朝。”
“不过主子,您别担心。墨神医说他还有个师弟在皇城。”
宿离大叫一声,孟朝歌怔住了,而宿尧也诧异的看向自己的哥哥。
“墨御行有师弟?怎么没听他提到过。”
孟朝歌敛眉,嗓音清冷。
宿离道,“墨神医说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墨神医的师傅药灵子跟墨神医都在南朝给王爷治腿。然后药灵子就告诉神医,说他在皇城还有个徒弟,以解咱们的燃眉之急。而且药灵子说他这个徒弟也是制毒高手,医术和墨神医不相上下。”
孟朝歌皱眉,制毒高手?
胭脂红。
孟朝歌心猛地一紧,他看向宿离,“墨御行的师弟是谁?现在在哪?”
宿离摇头,“属下听说好像叫什么赫连夜。药灵子说他已经联系过这个赫连夜了。他让我们去运来客栈等他。”
运来客栈?
孟朝歌默然,想了想,道,“嗯,本相知道了,你就去运来客栈等着这个赫连夜,一有消息,立马告知本相。”
“属下遵命。”
“那你们都先出去吧。”
孟朝歌看向长相一模一样的两兄弟。
“是。”
孟朝歌眉间有化不开的愁,他在心里默默念着,赫连夜,胭脂红,药灵子。
*
将军府。
谢晴云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盯着梳妆镜里的自己,她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松吾,为什么今日中毒的不是她呢?那可是胭脂红啊,为什么宗庭替她挡下了?”
谢晴云看着镜中的自己,失魂落魄道。
松吾心猛地一惊,她咬唇,攥紧手指,吱吱唔唔的开口,“三小姐,这……没事,还有……下次。”
“是吗?”谢晴云反问道。
她勾唇,冷冷一笑,“这个下毒的人……呵呵。我相信她,肯定还会杀谢虞欢的。”
松吾打了个寒颤。
“三小姐,时候不早了,您赶快休息吧。”
松吾岔开话题。
谢晴云点头,“嗯。”
……
“翠隽,你先去丞相府等着我,我现在去一趟府衙。昨夜大哥匆匆回来,又匆匆离开,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谢虞欢用完早膳就冲了出去。刚一踏出房门,就看到段熙夜给她安排的侍卫。
俩个侍卫站在她面前,恭敬道,“娘娘,皇上有令,让属下跟着您,您去哪,属下跟着去哪儿。”
“本宫不喜欢有人跟着,你们就在将军府待着吧,丞相不喜生人进入相府。”
谢虞欢轻笑。
“娘娘,皇上有令,属下必须跟着您,保护您的安全。”
“你们保护翠隽就好,翠隽一个弱女子,需要人的保护。本宫一个人能撂倒你们俩个。”
“娘娘,不要为难属下。”
谢虞欢耸耸肩,不再与他们争执,她实在太赶了,她待会儿还要去相府。
“你们随意。”
“驾。”
谢虞欢说完,骑上马,扬长而去。
身后两人也骑马跟了上去。
*
“章大人,身为朝廷命官,竟然私动刑罚,杀害证人,毁灭证据,你可知罪?”
孟朝歌冷冷开口,眸光如腊月寒冰。
阴暗的牢房里,章行和他的师爷被宿尧按倒跪在地上。
孟朝歌和谢虞承端坐在章行的上前方。
章行的腿直打哆嗦,话都说不囫囵。
“丞……丞相,下官……下官……知错了,您请……请饶了下官。”
章行满目惊恐,小心谨慎的开口,生怕惹恼了丞相大人,否则自己连活路都没有了。
他知道,丞相可不是那种遵守国法的人,现在他私下里绑了朝廷命官,秘密杀了他都有可能。
“你既知罪,那你所犯的罪可条条都是死罪。”
孟朝歌斜睨着他,不紧不慢的开口。
死罪。
章行心里越来越恐慌,难道孟朝歌真要在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