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她自嘲一笑,她也会有吗?
见她沉默不语,朱唇失去了血色,谢虞渊微微蹙眉,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你看起来还是……不太高兴?是……是我说错话了吗?”
“……”
蓝静绯盯紧他的眼,朱唇阖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绯绯,你……想说什么?”
谢虞渊皱紧眉头,他总觉得自从那天岚姨和爹找了她之后,她就有些心不在焉,她虽然看起来很愿意跟他离开皇城,可是,他依然觉得,她心里……而且,她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他。
她不说,那他就不问,来日方长,她应该会告诉他的。
“阿渊,我……”
蓝静绯咬了咬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要告诉他,她是……石女吗?
不行,她太害怕他嫌弃她了,虽然那日谢虞欢对她说如果谢虞渊知道了她的事儿,应该不会……嫌弃她,但她……还是不放心。
这个大男孩太好了,好到已经让她忘记了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了。
“……”
蓝静绯摇摇头,从他的怀里脱离出去,别开视线,道:“没事儿。”
谢虞渊眸子黯了黯,很快就过去了,无所谓的笑笑。
“既然没事儿,那我们就快点走吧。”
“嗯。你先下楼等我,我找两把伞。”
谢虞渊应声打开门,便下楼了。
清风楼还是歌舞升平,奢华yinmi。
“伶姐。”
谢虞渊走到一楼拐角处见许伶匆忙赶了上来,面露慌张。
“小公子。”
许伶点头答道。
“伶姐,你这么慌张,这是要……去哪儿?”
谢虞渊微蹙眉心。
“三楼小侯爷和咱们清风楼的人闹起来了。
小公子,我先不跟您说了,,我先去看看。”
许伶急忙道,然后跑上了楼。
“小侯爷?”
谢虞渊看着她的背影,疑惑不解。
小侯爷……
谢虞渊手心蓦地一紧,能把事情闹大的小侯爷除了定安侯府的罗嘉礼,还能有谁?
他迅速跟了上去。
“阿渊……”
“绯绯,等我一下。”
蓝静绯刚出来就见谢虞渊又上去了。
蓝静绯见他不仅没有下楼,反而还上楼了,紧蹙眉头。
……
许伶刚上楼就听到了动静,动静大的要命,她再往里面走几步,只见外面的走廊都是一片狼藉。
“说,哪只手碰她了?不说的话,爷就把你的两只手加上三条腿都卸了。”
男人暴露残酷的声音令许伶面色凝重,她连忙跑了进去。
“侯……侯……爷……爷爷……侯……奴家真的没碰过……这位小姐。”
身着湖蓝色长衫的小倌结结巴巴,话都说不清楚,脸上还挂着彩,他的衣襟被他面前的男人死死揪着。
他身边狼藉一片,还跪着几个唯唯诺诺低头不敢言语的小倌。
罗嘉礼面色阴沉,脸黑的如锅底一般。
“让你胡扯,你没碰她?她会这么衣衫不整的躺在哪儿?你没碰她?爷进来的时候会看到你在那扒她衣裳?”
罗嘉礼冷朝,随即往小倌身上狠狠踹了一脚。
他阴冷的视线扫过地上面色潮红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的辛淼,只见她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身上盖了一件深紫色长袍。
“侯……侯爷,是……是小姐自己脱的,奴……奴家……家只是帮小姐穿起来。”
话落,脸上就又挨了一拳。
“你当爷眼瞎啊!!!”
罗嘉礼冷笑,猛地伸出拳头又想朝他身上打去。
“小侯爷,请慢。”
许伶上前用手挡住了罗嘉礼的进攻。
“许伶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罗嘉礼盯着她,面色阴沉。冷笑连连。
“小侯爷,咱们有话慢慢说。虽然您身份尊贵,但清风楼也不是您想动手就动手的地方。”
许伶放在小倌面前,皱眉看向他,声音渐冷。
“你们都敢动本侯的人了,本侯怎么就不能动手了。”
罗嘉礼嗤笑,斜睨着许伶。
许伶低头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小倌,随即视线落到不远处不省人事的辛淼身上,面色平静,朱唇轻启,“小侯爷,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呵。”
罗嘉礼冷笑,“本侯还不至于眼瞎到那个地步。许伶,你的人动了我的人,你说,该怎么办?”
“小侯爷。”许伶轻笑一声,对上他暗沉的目光,继续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有什么话先说清楚,如果真的是我清风楼里的人做错了,他这条命,您随意。
但是如果不是我清风楼的人做错了,那么……小侯爷,今天这事儿,您得给我一个交代了。”
“自然。”
罗嘉礼冷声道。
“嘉礼哥。”
谢虞渊站在门口喊了一声罗嘉礼,然后环视了一下四周,皱紧眉头,他走到罗嘉礼身边,淡淡道,“嘉礼哥,你怎么……”
“渊儿。”
罗嘉礼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对于他的出现丝毫不诧异。
从今日段熙夜下诏书表明谢虞渊和将军府的关系时他就知道了,一定是因为谢虞渊和清风楼的这个小花魁。
“小侯爷,不然我们等这位姑娘醒来对峙吧,一人之言毕竟不能全信。”
许伶笑道,声音清冷。
“……”
罗嘉礼睨着她,道:“不必。”
他走到桌子边上,拿起一个水壶,先是摸了摸水壶的瓶壁,接着倒了一点儿水在自己的手心上,很快便向辛淼走去。
“不过,我有些好奇,罗小侯爷风流在外,声名远扬,从来只对谢二姑娘一个人好,虽然也经常流连花街柳巷,不知道这个‘小厮’和小侯爷的关系是……”
许伶戏谑开口,笑得慵懒妖娆。
“……”
罗嘉礼不语,他走到辛淼身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迅速将水壶的盖子掀开,一把倒在了辛淼脸上。
“妈呀。杀人了,杀人了。”
辛淼猛地起身,惊呼道。
紧接着,她看了一眼俯视着她的……罗嘉礼,扫视着屋里的人。这么冷的天,脸上的凉水愈发刺骨,让她意识立即清醒了许多,很快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