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相,给您。”
小川子恭敬开口,将手中的信封和墨黑色的锦囊递到孟朝歌面前。
“……”
孟朝歌目光沉沉的盯紧他手中的锦囊。
这个锦囊……总觉得似曾相识。
孟朝歌没有直接接下他递过来的信封和锦囊,只是淡淡开口。
“你们主子还说什么了?”
没有给他带句话吗?
“回孟相,娘娘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奴才把东西交到您手里,叮嘱奴才小心,别被人看到了。
不过……奴才记得当时娘娘脸色不太好。”
“不太好?”
孟朝歌拧眉,面色微沉。
“行了,本相知道了。拿来吧。”
孟朝歌伸出修长白净,骨节分明的手接过东西,眉心微蹙。
“孟相,既然您已经拿到东西了,那……奴才就先回去伺候娘娘了。”
小川子松了一口气,他面对孟相的时候还是很压抑很害怕的。
“嗯。”
孟朝歌声音低沉。
“宗庭,送他回去吧。”
“是。”
宗庭答道。
……
书桌前。
孟朝歌面色阴郁的盯着锦囊和信封。
他眯了眯冷眸,抬手将锦囊置于手心,打量着锦囊。
他没由来的觉得,这个锦囊有些沉重。
他扯了扯唇,漫不经心的打开锦囊。
直到……锦囊里小小的信纸掉出来,孟朝歌弯腰去拣信纸的时候,瞥到了锦囊上的字,脸色大变。
致孟朝歌:
孟姝窈,皇陵。
!!!!!!
孟朝歌将信纸握在手中,面色阴沉!
这是谢虞欢给他的?
什么意思!?
孟姝窈。
他在熟悉不过了,他的母亲。
和他在苍澜国生活了许多年,他以为他们会很幸福,孟姝窈嘱咐他也不必记得仇恨。
可是,就在某天清晨,他醒来的时候,就再也看不到了孟姝窈的身影。
那个生养他的母亲,就那样消失不见了。
下落不明,生死不明。
再也没有消息,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消失在苍澜国。
他想,孟姝窈把他丢了,不要他了,因为他不听话,吵着闹着想要见自己从未谋面的爹爹。
因为他不好好读书,不好好练功,所以她生气了,不要他了。
可是,她消失的干干净净。
关于她的一切,包括衣裳,写过的字,看过的书卷都没有留下。
有时候,他也会记恨孟姝窈,为什么那个女人那么狠心,连句道别都没有。
如果是死了,也该让他知道。
如果没死,又去哪里了。
他知道,孟萧寒是最清楚他那个女人消息的人。
所以,他求着孟萧寒,答应他一切。
他还是不肯说。连孟姝窈的生死都不透露给他……
可是,为了让他娶谢晴云,又拿出了孟姝窈的踪迹来威胁他,虽然孟萧寒说的什么他都不信,可是事关孟姝窈,他还是愿意被他威胁。
现如今……
孟姝窈,皇陵是什么意思?
是……是……她在皇陵吗?
她……还活着吗?
孟朝歌身子绷紧,面色凝重。
他想到了谢虞欢的信封,立即拿起来,撕开边缘,掏出里面的信。
朝歌亲启:
孟朝歌,我不清楚,这锦囊是否是你的,是否是你亲手交给我的,我甚至不清楚,你是否知道这里面的内容。
但是,我明白了一件事。想来想去,你的身世……怕是没有错了。
孟姝窈,是你的母亲,你的父亲……
不过,我不在意的。
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孟朝歌。
……
孟朝歌攥紧手心,面色阴沉。
宗庭进来的时候发现孟朝歌就盯着锦囊和信纸一言不发,而且,周身的戾气更重了。
宗庭瑟缩着身子,面色惨白,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难道夫人……又不想和主子在一起了?????
“主子,您……您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吗?”
宗庭咽了咽口水,低声问道。
“让宿离准备一下,明日随本相回苍澜国!”
孟朝歌凤眸微眯,闪过阴鸷,冷声道。
“……”
宗庭愣住了,皱眉不解的看着他,“主子,怎么突然就要回苍澜国了?您不是才从江淮回来吗?这还没……怎么就这么快……”
“此事毋需外传,不可告诉任何人。”
孟朝歌冷冷打断他,继续开口,“明日便让灵越进宫保护夫人。你继续看着朝中的异动。本相会让荆楚易容成本相,到时候让他待在相府即可,你去皇宫替本相请假,就说本相身染重疾,不便出府,不便见人!”
“……是。”
宗庭虽然不清楚孟朝歌为什么忽然让他这么做,但他也明白了,既然主子亲自回苍澜国,那就是说,事情很严重了。
毕竟,从主子离开苍澜来到皇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孟朝歌负手立于窗前,面色阴沉,他手中紧紧握着那张有着孟姝窈名字的信纸。
孟姝窈!
你究竟是死是活!
蓦地。
孟朝歌眼眸一紧,皇陵,皇陵。
他忽然想起来,孟姝窈离开他的那一年正好是……段牧尘驾崩那一年。
所以,她去守墓了,对吧?
所以,她……还活着,肯定是的。
孟朝歌就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
……
凤栖宫。
天色已深,可是谢虞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她心里有太多的事情,根本就无法入睡。
不知道孟朝歌看了她给他的东西没有。
不知道孟朝歌是什么反应。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谢虞欢蒙着脑袋,紧闭双眼,想让自己入睡,可是偏偏,她无法入睡。
“吱呀”一声,好像是窗户被打开了。
谢虞欢眼眸蓦地一紧,眸中尽是戒备。
她紧蹙眉心,厉声道。
“阁下是谁?”
“……”
那人不语,脚步声越来越重。
谢虞欢拧眉,忽然,她闻到了熟悉的气味,一脸惊喜,“孟朝歌。”
“嘘……”
孟朝歌声音低沉,走到床边,将身上沾了雪的斗篷取下扔在床边。
“你怎么来了?”
谢虞欢压低声音,孟朝歌的凑近让她皱了皱眉心。
他身上酒味儿挺重。
“你喝酒了?”
谢虞欢坐起来,扯了扯唇。
“……”
孟朝歌不语,替她盖好被褥,然后隔着被褥抱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