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仔细观察一阵,发现那些藤条不单单是缠住了尸体那么简单,而是穿通了尸体,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从尸体里面长出来的。 越往深处走,出现的尸体就越来越多。那些从尸体上长出来的尸蓕,发出来的枝丫样子就是人类的器官,就像是有人把人类器官剖出来挂在树上一般。
“喂,你过来看看。”顾盼忽然叫道。
我闻声一看,发现她跑到我右侧方一米外的位置了,正好奇的盯着两具站立着的尸体看着。
“不是让你跟在我后面吗,别乱跑啊。”我轻声责备。
虽然她不是那种跟在人后面都会迷路的路痴,可是这里实在怪异,我真的是怕顾盼一不小心就跟丢了。
“你看看,这两人用的兵器是一样的。”顾盼指着尸体说。
我凑上前仔细一看,发现他们手中的剑相互刺在对方的胸口上,这会儿尸体已经腐烂无形,脚下湿哒哒的,应该是尸水。
真是见鬼了,果然历经千年都没有腐烂完。
古代士兵用的多是枪矛朴刀和戟一类的,很少用有剑的。偶然出现一些剑,那都是绝好的剑,都是有身份的人用的。
看来,这两人身份都不小。他们身上的盔甲已经破烂不堪,看不出半点造型来。
细细观察一下他们用的剑,确实很像。
“你再看这里。”顾盼指了指身后。
我移动两步凑过去,发现这是两名用戟的人,也是相互把对方刺了,准确的命中了彼此的眼睛,戟直接从脑后穿出。
戟都是批量生产的,倒是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我们又在周围查看了一圈,突然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里的人,死相极其的怪异,都是用同样的攻击方式将对方杀死的,像是约好了同归于尽,而且力道、手法都一样。
“怎么这样?”我惊问。
“我有一个很恐怖的想法。”顾盼圆睁着眼睛看着我。
我一怔,道:“我们两的想法不会是一样的吧?”
顾盼说出了她的想法之后,果然和我不谋而合。
“这怎么可能?难道当年那个将军带领队伍来到这里,杀死他们的不是敌军,而是他们自己?”
“看情况是这样。那些追兵如果追了进来,遇到的情形只怕也是一样。”顾盼说。
这些人身上的衣服已经差不多腐烂完了,也分不清是不是有什么不同。
我暗吞了一口唾沫,越想越觉得恐怖。
“赶紧找,找到了就离开这里。这地方太诡异。”顾盼说。
我连忙点头,长时间呆在这里,只怕会把人逼疯掉。
由于不知道苍玉到底长什么样,我们只能盲目的乱找,只要发现什么不对劲的,都要仔细的观察研究一番。虽然想加快速度,却怎么也快不起来。
一开始还能分得清东南西北,找着找着,我感觉我们已经迷失在这里面了,根本不知道哪个方向才是我们进来的路。
“大哥,是你来了吗?”
死寂的环境中忽然传来清晰的一声。
我惊得一颤,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顾盼正站在那里侧过脸看我。
“是你在说话吗?”我问。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听不出来吗?”顾盼黑着脸说道。
我全身的汗毛一下子全竖了起来,难道这地方还有活人?
正惊奇间,那个声音又再次响起,依旧问是不是有人进来了。
“谁是你大哥?你是谁?是人还是鬼?”我大声问道。
很奇怪,刚刚进来的时候,我们悄声说话都感觉能听到回音,可是我此刻这般大叫,声音却像是被吞了一般,根本没有半点回响。
等了两秒,那个声音忽然很激动的传来:“你们真的是人吗?快来帮帮我。”
我和顾盼面面相觑,这尼玛开的什么玩笑,这里面还有活人?
我们也不敢大意,把身上的法宝都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朝着那个声音找去。
走了大概七八米,那个声音近在耳边。
“真的是活人啊。快来,快来帮帮我。我可算等到你们了。”那声音很激动的说道。
我寻着声音,透过层层迷雾看去,发现一个满身是藤条的人被捆绑在石壁上,此刻正在剧烈的挣扎着。
他的脸被肝一样的东西遮挡住,看不清他的面容。
“小心点。别大意。”顾盼小声的提醒。
我点了点头,现在可是前所未有的谨慎,我可是一点都不想死在这种地方。
顾盼上前一步,抬剑一挥,将那一坨“肝”给砍断了。
那东西一落地,立刻就砸成液体流入了地下,只留下一张皱巴巴的皮,很是恶心。
我朝着那个人的脸看去,发现有些眼熟。因为他脸长着长长的脏兮兮的胡须,所以时间认不出来。
“三叔?”顾盼忽然很是惊疑的叫了一声。
我一怔,问道:“你也有三叔?”
“你三叔啊。”顾盼狠狠的掐了我一下,疼得我直咧嘴。
我想说让她别开玩笑,可话没出口,我就呆住了。那个被藤条困住的人,确实和三叔有些像。
“等一下。”我急忙拉了一下想要上前的顾盼。
这怎么可能,三叔在家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跑到这个地方来。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在这里多久了?”我问了一连串的名字。
“我叫赵天福,我在这里很久很久了。”
他这名字一说出来,我倒吞一口凉唾沫,不由得向后晃了一步。
顾盼忽然在我身上拍了一下,我侧目一看,发现是一张符咒,正是那种能开启私聊的符。
她倒是真够细心,若是我们两直接交谈,纵使再怎么小声,一定也会被面前这人听了去。
“赵天福是谁?”。
我愣了好一阵,说:“是三叔的真名。”
“他不是叫赵三钱吗?”顾盼的脸色比我还吃惊。
我摇头道:“赵三钱是村民给他的外号。他身份证上的名字是赵天福。”
“我的天。”顾盼惊叹了一声,满脸惊诧的看着前面那人,显得很不敢相信。
那个人侧耳对着我们,显然在仔细听我们谈话。他的双目泛白,已经完全退化,头发长得批到腰间,嘴边的胡须更是毛戳戳脏兮兮的。
我将符摘了下来,问:“你真叫赵天福?哪里来的?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会困在这里?”
我快要被眼前的情景和自己的想法给弄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