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希望我们过了这道门之后还能再相遇。”陈申说道。 我还没说什么,他就直接钻进了那一道光之门中,紧跟着王唐和那个驼背老人,最后是那几个还魂尸。
我看看顾盼,心中开始紧张,太害怕过去之后身边就没有她了。
顾盼主动拉住我的手,道:“如果我们分开了,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找到回来的路。”
看着她扑闪的大眼睛,我的内心产生了一种冲动,可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我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先跨进了那一道门。
没有什么天旋地转,更没什么镜花水月,就这样跨进去,然后一脚踩实。
我感觉我的手空空的,心中顿时像是世界坍塌了一般。
顾盼,还是没能跟过来。
那我在这里的一切拼搏有什么用?
可就在这时候,我忽然闻到了熟悉的淡淡香气,急忙扭头一看,却见顾盼就在不远出。
我激动得忘了一切,快速的朝着她跑了过去。
脚步刚刚迈动,手却被人拉了一下,同时顾盼的声音响起。
“你去哪?”
我回头一看,拉住我的就是顾盼,我们的手紧紧的牵在一起。
我一怔,朝着刚刚看到顾盼的方向看去,发现哪里漆黑一片,根本没有什么顾盼。
“我刚刚看见你在那里啊。”我惊诧的说道。
顾盼眉头紧蹙,道:“怎么可能。幻觉吧。”
我百思不得其解,最终也只能将其当做是幻觉。看来是我太紧张顾盼了,担心她会穿到另外一个时空,所以才出现这种幻觉。
确定顾盼就在身边之后,我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算是落了下来。
再看看前方,王唐和陈申他们就站在那里。
我们此刻所在的地方,更像是一个黑暗的小洞,前面是出口。
我回头看了看,没有什么光之门,而是坚硬的石头。
迟疑了一下,我拉着顾盼快速的走了出去。看到外面的世界,我心中惊呼一声,惊得合不上嘴,眼睛更是有点看不过来。
此刻见到这个世界的景色,我才知道当初陈申给我描述的那些天花乱坠的词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可能他已经用最好的词汇向我描述了,可根本表达不出这里奇观的美妙。
看着前面的景色,我算是知道了什么是叹为观止。
纵横交错的山峰,就像是现代大都市的上空,只不过那些空中通道替换成了长满植被的山峰。
所有向上的山峰,都是直穿云霄。往下看,也完全看不到有地面,一切都是云里雾里。
很多瀑布一泻而下,又何止只是三千尺。
“死前能看到这种景致,也算是值了。”顾盼惊叹道。
她该是情感爆发了,我感觉她的手在无形中用力,身子也越发的朝着我靠来。
陈申转头看向我,道:“赵公子,我没有骗你吧。”
“这里的美景,确实让人痴迷。”我道。
“可你一定不要忘了,这里是魔域。危险暗藏在美丽之中。它会把我们折磨得求死不得。”陈申道。
这种时刻和我说这些,我不知道是该感激他的提醒呢还是怪他破坏这种美妙的气氛。
出于礼貌,我还是感谢了一下他的善意提醒,“这次我们运气不错,没人穿到其他空间去。”
陈申点了一下头,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还记得之前的路么?我们是不是直接去往地狱之门?”我问道。
陈申摇头道:“赵公子,你还是太小看这个世界了。上次我们可不是落在这个地方。而且,这里很多秘密,等着你发现。”
从同一道门进来,居然落在了不同的地方?魔域果然是魔域,开到门都充满了魔法的气息。
我们欣赏着绝美的风景,踏上了寻找魔鬼的征程。
在这个世界里面,因为山峰横七竖八的乱生,所以我们行走在上面,很多时候会有一种我们是在倒着走的感觉。
在人间,根本不会有这种感觉,因为不管你在何处,我们始终是以地为下,一头为上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陈申和驼背老人已经气喘吁吁,走路都有些晃,我们只能停下来休息。
这一路美景惊人,一开始还觉得好看,可看得多了,就感觉到怪异。
这里要花有花要水有水,可是就是没有任何一种动物。如果忽视流水声,这就是一个死寂的世界。
“我们就在这里睡一觉再启程。”陈申说。
我看他实在累得够呛,只能同意他的说法。
“赵宁,我们再四处走走。”顾盼拉了一下我。
“等等。”陈申却立刻制止了我们,道:“丫头,你可千万别这样。”
“为什么?”顾盼问。
陈申微咧了一下嘴角,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虽然他说话总是这样神神秘秘的很让人不爽,可是却是调动了我们极大的好奇心。
顾盼轻哼一声蹲坐在地上,脸色有些不悦。
我边和她说笑边观看着四周。前方一块横着长的石头总感觉很碍眼。我第一次觉得我也有强迫症,总有一种想要把它打断的冲动。
回头看我们来时的路,已经湮灭在浩瀚云烟之中,那些流泉飞瀑,多数也不见了影子。
“那块石头有点不对劲。”顾盼道。
“我早就看它不顺眼了。”我说。
“你再仔细看看。”
我胡乱扫了一眼,乍一看还是觉得它碍眼,可下一秒却惊得站了起来。
之前它是向左横着长的,这会儿却变成了向右横着长,而且明显变长了很多。
“开什么玩笑。”我朝着石头快速的走了过去。
那确实是一块石头,上面爬满红褐色藤条,翠绿色的叶子覆盖在上面。
我仔细一观察,发现那些叶子在快速的莎莎的抖动着。因为幅度很小,所以不近距离的看很难看出来。
“现在,你们知道我没让你们到处乱走的原因了吧?”陈申突然说道。
“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什么去的路和来时的路。因为它们时刻在变动。前面这一座山峰,现在是向上长的,等我们再回头,可能就是横着长了。错误的坐标,错误的参照物,怎么找到来时的路?”陈申说。
“为什么会这样?”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