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呵呵了一声,前两个条件虽然可能费一些周章,不过还是能完成的。可最后的“怀上孩子的时间”这怎么查? 逮着目标孕妇挨个的问“亲,你们是某天某时的某一刻啪啪啪的吗?”或者更具体一点,精子和细胞卵是在几分几秒结合的。
真要如此,人家不几个大嘴巴招呼过来我就把赵字倒着写。
顾爷爷似乎猜到了我内心在吐槽什么,抬手一烟斗敲了过来。
我向后一躲,烟斗从我鼻子前划了下去。
“你必须找到他。在婴儿出生之前必须把他除掉。”顾爷爷大声道。
“老爷子,你说的倒是轻松。怀上孩子的日子怎么查?”
顾爷爷眉头一耸,又是一烟头抽了过来。
“你好歹也和顾丫头呆了那么久,怎么就不长进?”
我冷扯了一下嘴角。说起顾盼,我忽然反应过来。我们现在都把赵一鸣当成了假想敌,倒是把威胁最大的顾盼给忽略了。
我追查了半天,难道那一系列的案件不是顾盼干的?那她每次都出现在现场干嘛?抓捕赵一鸣的吗?
“你真是傻得有些无可救药。赵一鸣要复活,顾盼就不能拿一些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吗?总之,他们两个,你都必须要阻止。”顾爷爷呵斥道。
“张口就说谁不会?你上次让我用血尸追踪,结果毛都没追到,还被一些不知道是鬼还是幻觉的玩意给围攻了一通。要不,我来守青龙赤血阵保护你小孙女,你去抓顾盼和赵一鸣?反正你知道得多。而且我心情好了还会时不时给她喂点血。”我冷哼道。
顾爷爷被我呛得没了脾气,瞪着我好半天,愣是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小子,你听好了。现在你任重道远。不管是谁要复活,你都一定不要留情。给敌人留活路那就是给自己寻死路。”顾爷爷努力压着他内心的急躁和愤怒。
“我知道你喜欢顾丫头,可你一定别忘了,她现在是魔女。除非你把她变回之前的她,否则不是你死就必须是她死。”
我挑了一下眉头。这道理我又怎么会不懂。可现在谁懂我心中的纠结?
“你不是锁定了下一个遇害目标吗?别救他,让他去死。”顾爷爷说得颇为冷血无情。
我心中自嘲了一句,我就是想救也救不了。
“你不是养着一个女鬼吗?让她附身在那人身上。赵一鸣取走目标灵魂的时候,女鬼的部分灵魂也会一同被取走。这样你就能利用女鬼找到那个孕妇。找到之后,你先什么都别做。”
“什么都不做我找她干嘛?”我打岔道。
“你先听我说完。”顾爷爷嗔了一句,道:“剩下的所有目标都让他们去死。等所有灵魂碎片集齐,赵一鸣的魂魄也就会进入到胎儿身上。到时候你就把孕妇作为封魂法器,直接把胎儿炼化。七天之后,赵一鸣就彻底灰飞烟灭。”
我还没说话,顾爷爷就一脸严肃的说道:“小子,一将功成万骨枯,该有的牺牲必须要牺牲。优柔寡断成不了大事,更会坏了大事。”
我一时哑语,居然有些接不上话来。虽然顾爷爷的话有给我洗脑的嫌疑,可是他说的却也不假。
很多时候,我还是顾忌得太多。
“你现在不牺牲几个人,那将来会有更多的人因为你一时的仁慈而灭亡。”顾爷爷道。
“行了,我知道怎么做。”我沉声道。
告别了顾爷爷,我回到了铺子中。手握着玉珏,把阮恩静引了出来,将我们的计划和厉害关系和她说了。
“恩公,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阮恩静道。
我苦叹了一声。她一口一个恩公的喊着,可事到如今,我除了给她做了一双鞋子和几套衣服之外,其实什么都没有做过。同意了帮她找到尸身,也一直没什么进展。
子时三刻,这是阴气最重的时辰。
阮恩静附身在那个属鼠小伙的身上,就等着时辰到了悲剧发生。
我手中拿着一瓶酒站在小伙家的楼下对面。这样见死不救,真不是我的风格,心情十分的不美丽。
差不多一点的时候,小伙下了楼,开着车子就走了。
我没有跟上,因为我知道跟去也没用。就算我暂时救了他,接下来的某一天,他还是会以某种更惨的形式惨死。
我现在担心的是阮恩静,希望她不会出事。
大约在一点半的时候,阮恩静回到了我的身边。她整个身子有些飘忽不定。
我凝目一看,发现她确实少了一魄,真的连带着小伙的灵魂被取走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那一魄取回来的。”我道。
她抿着唇点了点头,一言不发。
看来,好端端的失去了一魄,对鬼的影响确实非常的大。
根据阮恩静留下的线索,我一路追了去。
可越走心中就有些慌。因为这一带的地形我越来越熟悉,方向就是哥哥家。
我做着深呼吸,心中暗道:可千万不要是哥哥家,千万不要是。
等到了线索中断的地方,我脑中轰隆一声,差点跌坐在地上。
前面,正是哥哥的住宅。
为什么会这样?老子前世到底是日了王母还是阉了玉帝,为何这辈子要这样对我?
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就选中了嫂子?
我紧紧的捏着拳头,手指甲都抠进了肉里。有些疼,可是这远比不上我心中的痛。
目标如果是别人,我自私一点,麻木一点,也许咬咬牙就过去了。
可现在目标是我嫂子,我能怎么做?
“小宁,大半夜的你怎么站在这?”哥哥的声音忽然在我身后响起。
我回头一看,见他提着一些吃的,手中还拿着红蜡烛。
“吃饭的时候她吃不下,现在又吵着肚子饿,我下来给她买点吃的。上去啊,站在这干嘛。”哥哥扬了扬手中的东西,笑呵呵的说。
“哥,我约了朋友,你和嫂子好好的享受一下烛光晚餐吧。”
说罢,也不管哥哥的呼叫,匆匆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