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灯光惨白。
此时已经是凌晨4点。
整个走廊里都回荡着陈雪茹的哭声。
那声音撕心裂肺,也让人的心在瞬间提到嗓子眼,能感觉到她的恐惧和无助。
李若冰和墨子珩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同一个人:顾梦。
此时,病房内。
陈母依旧哽咽,苦口婆心的问陈雪茹:“雪茹啊,你告诉妈妈,你为什么不想看到李若冰?”
“别跟我提那个名字,我恶心!”
陈雪茹清楚的记得事情的始末。
自己当时在酒吧里喝多了酒就去了洗手间。
借着酒劲,她在洗手间里大发牢骚:“我就不懂,我哪里比不上那个李若冰!吴星宇你简直瞎了眼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吴星宇对自己完全不感兴趣。
相反,在看李若冰时的眼神却是那样崇拜,让自己无比嫉妒。
因为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了,陈雪茹知道。
那种眼神是在深深喜欢上一个人时才会出现的神情。
而等她吐的七荤八素,从洗手间出来时,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走上前,问她有没有兴趣对付李若冰。
陈雪茹几乎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
在上了面包车后。
那男人开始和陈雪茹说要演戏给吴星宇看,装作她被人强暴了。
这样一来李若冰的酒吧会遭遇危机,吴星宇也可能也会因为陈雪茹在酒吧遭遇意外去记恨李若冰。
在约定好后,陈雪茹装醉被抬上了车。
她亲手用剪刀扯破了自己的衣服和裤子,还故意在自己脸上打了几巴掌。
可是当车子渐渐开出市区,坐在后排的四五个大汉用要吃人的眼神盯着陈雪茹,她察觉到情况不对了。
“你们干什么?快停车!”
坐在前排的一个男人用那沁凉低沉的嗓音说:“我看不如还是假戏真做吧,不然不够真。”
听到这句话,坐在后排的几个人脸上浮现出猥琐的笑容,一点点向陈雪茹靠近。
“小猫咪别怕,一会就好了。”
“你别挣扎,咱们哥几个都是老司机,保证不会弄疼你的~”
……
到现在躺在病床上,陈雪茹还能记得当时车里的低气压几乎让自己喘不过气。
她只好本能的挥动着手里的剪刀试图与那些人保持距离:“你们别过来。”
可她那小细胳膊细腿,哪里是这群壮汉的对手?
对方一把掐住她的手腕,夺过她手上的剪刀。
见她失去反抗之力,一双双粗糙大手争先恐后的在她的身上游走。
后来发生的事,就如李若冰她们看到的那样。
陈雪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想演戏,博得吴星宇的关心,可没想到自己真的被人侵犯了。
更可气的是,自己以为这样就能博得吴星宇的同情,让他对李若冰心生厌恶。
可谁知道李若冰竟然凭借自己的人格魅力,加上承包了她的医药费,又在吴星宇面前赚了一波好感。
自己遍体鳞伤时,李若冰倒成了救苦救难的女神。
自己痛苦挣扎时,她却被吴星宇奉为神明,连自己的爸妈都被她给迷惑了。
陈雪茹怎能不气?
所以趁刚才医生在外面和爸妈交代病情时,陈雪茹就想到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那就是自己装成一副因为李若冰所以精神受了刺激的样子。
只有这样,她才能博得吴星宇的同情,给他灌输更多李若冰配不上他的念头。
陈雪茹就不信,长此以往下去,吴星宇还会继续对李若冰有好感。
所以此时,陈雪茹继续装出一副只要听到李若冰的名字,自己就会头痛欲裂的样子。
看她的十指深深扎进头发,脸色蜡黄,陈母不禁揪心:“老公,雪茹她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
见父亲面色凝重,陈雪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陈母小声猜测:“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李若冰她才被人……”
“别瞎说!警察调查结果还没出来,你可不能血口喷人。”
见陈父不同意自己的想法,陈母有些委屈:“我也是假设么,可要是如果和李若冰没关系,她刚才为什么要给我们这么多钱,还替我们撑腰?难道这不代表着她心虚吗?”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么?这要是让李若冰”
站在走廊,李若冰把陈母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看到她脸上的五味杂陈,墨子珩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若冰。”
“子珩,回去了,我困了。”李若冰说着挤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几乎是不由分说的挽着墨子珩的胳膊向电梯口走去。
墨子珩张了张嘴,本想拒绝,可看到李若冰脸上的疲态,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嗯,走吧。”
看两人即便听到这样的诋毁也不反驳,吴星宇气不过。
他跑进病房对陈母说:“陈阿姨,我知道雪茹遇害我有责任,但是当时我是在车上,冰姐和墨总是真的为雪茹着急。如果他们要是真的心里有鬼,干嘛还要在曲文杰面前替你们辩护?你们现在这样怀疑她,我一个晚辈都替你们两个感到羞耻!你们太没良心了!”
说完这番话,吴星宇跑了出去,紧跟在李若冰他们两个上了电梯。
吴星宇的话,让陈母感觉自己的脸上阵阵发烫,顿时噤了声。
陈父也知道,听到她说这种话,李若冰都没生气,也没一气之下收回支票,已经算很有涵养了。
狂按电梯关门键,吴星宇一次次深呼吸,这才平息了满腔怒火。
看他气成这样,李若冰笑着调侃:“星宇,我都没生气,你怎么气成这样,可千万别一激动把伤口扯到,那就麻烦了。”
吴星宇撇撇嘴:“我就是气不过他们居然这样诋毁你,冰姐,我很肯定,你和子珩哥都是好人,能遇见你们我真的很幸运。”
吴星宇说着憨憨一笑,而就是这样一句简单朴实的话,差点让李若冰刚才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决堤。
她仰起头,调整了下呼吸。
墨子珩用那宽大的手掌摩挲着她的背,柔声安慰:“若冰,有人喜欢你自然就有人讨厌你,他们信不信是你的事,既然有我们的责任,那我们道歉赔偿就是情理之中,至于对方是不是感恩,那就是他们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