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欢手上一紧,话语中有些自嘲:“还能是什么关系?你既然是他的朋友应该会知道的。”
何天辞眼睛一转,歉意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虽然我们是朋友,但是见面却很少,关于他的事情我也是知道不多。”
裴欢没有细究他这句话,也认为没有隐瞒他的必要,坦然道。
“就算知道的不多,你应该也知道他有未婚妻吧,可惜他的未婚妻不是我,你现在应该清楚我们是什么关系了。”
何天辞眸子微垂,他是何等的聪明,很快便理解了裴欢的意思。
“虽然你这么说确实让人觉得难过,不过你方便和我透露一下,在你心里,纪南城于你而言到底是怎样的身份吗?”
何天辞的声音平淡如水,周身散发的是如春天般温暖的气息,每一句话都是在提问,但是却会让裴欢不由自主地想要与他倾诉。
她慢慢抬头,直视着何天辞的眼睛道:“于我而言,他什么都不是。”
……
别墅外,天气有些阴沉沉的,空气也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纪南城双手放在身后,眼睛盯着花园里的一朵花不眨眼,
这花上有一只蜜蜂,总是想要采花蕊上的花蜜,但是每当他靠近的时候,就会有一阵小风吹起,吹的花朵左右摇摆,让蜜蜂根本没有办法安心吸食。
这蜜蜂努力了半天,愣是没在花朵上停稳十秒钟,纪南城也不知怎的,忽然觉得与这只蜜蜂有些感同身受,忍不住伸手去帮它把花朵扶正。
而这时背后的房门也慢慢打开,裴欢和何天辞并肩而战,那只雪纳瑞不知怎么的就跑到了裴欢的怀里。
“抱歉,公司那边事情有些麻烦,所以打电话的时间有些长。”纪南城率先开口解释。
何天辞笑道:“没有关系,我与裴小姐相谈甚欢。”
听他这么说,纪南城转而看向裴欢,只见裴欢神色确实比刚来的时候好了太多,而且脸色也总算没有那么难看,至少能让人觉得她不再有那么重的心事。
纪南城道:“那就好,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带她走了,就不在这里打扰何先生了。”
何天辞点头:“当然可以,不过下山的路上有些颠簸,你们一定要记得注意安全,还有这只狗,它的名字叫豆豆,我见它似乎很喜欢裴小姐你,不如你带它去你家里住几天吧。”
裴欢一愣:“这样真的好吗?我从来没有养过小动物。”
何天辞道:“没关系的,它会照顾好自己,同样应该也会治愈你。”
话音刚落,那只雪纳瑞就好像是听懂了什么似的汪了一声,又一个劲儿的在裴欢身上蹭。
裴欢难得的面露笑容,有些心满意足的抱着雪纳瑞跟纪南城上车,这只雪纳瑞乖巧至极,路上一声不吭,就这样一个劲的盯着裴欢,要不是纪南城知道它只是一只动物,还真把它当做是贼心四起的流氓。
而裴欢对雪纳瑞也是满眼疼爱,一个劲儿的帮它顺毛。
纪南城轻咳了一声道:“你要是喜欢改天我也给你送一只。”
裴欢笑着摇头:“还是算了吧,我现在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会把他们也照顾好?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他们能够有一个比我更好的主人。”
纪南城沉默不语,忽然,一直乖巧的雪纳瑞对着窗外叫了起来。
裴欢奇怪,此刻正在高速行驶,连自己都注意不到外面有什么,雪纳瑞又是在冲着谁叫。
然而他叫完没多久,豆粒般大的雨滴便啪啪地砸在了车上,一瞬间整个世界就好像是被雨雾弥漫。
纪南城的车速也慢慢的放缓,即使是雨刷器,也没有办法扫清面前的视线。
“看样子我们得先停一下了,雨这么大,很容易出危险。”纪南城看着外面的环境,有些担心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裴欢也立刻拿出手机来查询今天的天气预报,意外的是手机居然完全没有信号。
裴欢晃了晃手机,纳闷道:“奇怪,怎么没有信号?”
纪南城已经将车子靠边停下,一边看着车窗外,一边解释:“其实这边位置还是有些偏僻的,没有信号也很正常,而且现在的雨这么大,信号也更难接受得到。”
裴欢若有所思的点头,忽然察觉到不对,扭头看着纪南城,眼神有些怪异。
“既然这里接收不到信号,那你当时在门外是用什么和公司里的人联系的?”
纪南城一愣,忽然察觉到自己好像说漏了嘴,一手支在唇边,磕磕绊绊的解释:“我,我也是在外面打电话的时候才发现的。”
“哦~”裴欢眯着眼睛看向他:“可是这位何先生不是你的朋友吗,而且我看你好像对这个位置也很熟悉的,应该不是第一次来了,怎么当时没发现,这一次就发现了。”
纪南城扭过头去,假装看着窗外,心里却在着急的想一个合理的解释,能够搪塞裴欢。
可裴欢早就已经看破了纪南城的伎俩。
“其实何先生压根就不是你的朋友吧,我注意过了,他书架上放的书都和心理学有关,包括桌子上的那些文案也都是关于心理的论文,所以他是一位心理医生,你带我来这里并不是见朋友,对不对?”
既然裴欢都已经看破,纪南城觉得自己再怎么解释也都是徒劳无功,干脆也不再隐瞒。
“他确实是心理医生,因为我担心你现在的心理状况还存在一些问题,所以才会带你来的,抱歉,没有和你说实话。”
裴欢冷冷的看着他,莫名其妙的心中便涌上了一股愤怒。
“我自己的心理状况怎么样,难道我自己不清楚吗,我承认我前些日子的压力确实很大,但是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为什么总是想要插手我的生活?”
见她误会,纪南城忙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
担心?
裴欢心中冷笑,纪南城现在这副模样,确实对自己关怀至极,可是有什么用呢,自己的那些压力,难道不都是源于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