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川隐隐约约好像猜到了什么,脱掉了上衣外套,然后走到裴欢身边问道:“你确定你真的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裴欢迟疑着点了点头,白洛川眉头紧蹙,立刻对餐厅外面守着的人说道:“去,将夫人的房间,还有与它相临,上下左右有的房间全部搜查一遍,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那人恭恭敬敬的点个头,随后便立刻带着人手去查,裴海恩不咸不淡的说道:“海天景园的戒备向来森严,根本就不存在会有人混进来一说,洛川,你是不是太过于紧张了?”
白洛川温声道:“还是小心为妙,毕竟夫人已经消失过一次了,我可不希望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裴海恩这才没有再反驳,又简单的吃了几口便离开了餐厅。
这一顿饭也因为裴欢这一段插曲变得气氛诡异起来,裴欢下来了就没有再回房间,乖乖的坐在白洛川旁边的位置,任凭白洛川给她夹菜到汤,她都一动不动,裴乐几次想要和裴欢说话,裴欢都没有反应,就像是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没过多久派出去的那些人便通通回话,都说房间没有异常,他们还将裴欢同一楼层的所有房间也都搜查了一遍,并没有见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人,也没有任何异常现象,白洛川越听神色越严肃。
裴乐语气惊恐道:“那些人不会是趁着姐姐下来的功夫,全都逃走了吧?要不然姐姐您跟我们回去住吧,我们那里绝对安全。”
裴乐也是在为裴欢着想,自然而然的便将这话说了出来,魏林想要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白洛川微微一笑,礼貌又客气的说道:“不必了,我夫人在这里生活得很好,我想她只不过是遇到了一些麻烦,所以才会出现刚刚的状况。”
说着白洛川的手,慢慢搭在裴欢的手背上,裴欢身子一僵,冷漠的眸子慢慢转向他。
裴乐似乎还是觉得不妥,正要开口,魏林就已经先踏一步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把小欢交到你的手上我们也放心,相信你一定会比我们更好的照顾好她。”
白洛川笑道:“放心吧,毕竟她是我的夫人,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裴乐嘟着嘴巴,委屈的看向自己的母亲,魏林却只是向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饭后,白洛川让人带着母女二人先去客房休息,随后便拉着裴欢一路来到了一层的阳光房里,一把将她摁在了椅子上,让她坐下。
裴欢挣扎着想要起来,白洛川却用极其严厉的目光警告她道:“你要是再敢动,我现在就送你的继母和妹妹和你的父亲去见面。”
裴欢恶狠狠的凝视着他,说道:“你就是用这样的语气威胁了我的,妹妹和继母对不对你还说你没有!”
白洛川不跟裴欢废话,从阳光房的一个架子上拿出了一个黑丝绒的布袋,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像铃铛一样的东西,在裴欢面前晃呀晃,晃呀晃,裴欢只觉得这个铃铛的声音格外吵,不像是普通的铃铛清脆悦耳,更像是一种奇怪的器具正在那里低吟。
白洛川晃了一会儿,便问裴欢道:“听到了什么?”
裴欢就是和他对着干,说道:“什么也没有听到。”
见她不听话,白洛川的手段更加狠毒,直接将铃铛放在裴欢耳边,开始晃动这个铃铛。
的裴欢被铃铛吵的脑袋疼,说道:“你能不能不要晃了,还是说这是你又研究出来了什么新的折磨人的办法!”
白洛川冷冷的盯着她问道:“是不是听到了类似于低吟的声音?”
裴欢怒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你还说你不这不是在折磨我!”
裴欢生气地对他怒吼,脚下又踢又踹,想要让白洛川离自己远一些。
白洛川确实没有再用铃铛去吵裴欢,慢悠悠地将铃铛收了起来,然后对裴欢说道:“你不愿意老老实实的回答我,那么我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确定我的答案,你倘若能够听到这个铃铛发出的声音,那么就只能遗憾的告诉你,夫人你可能是幻听了。”
裴欢可笑道:“别开玩笑了,我身体怎么样我最清楚,你说幻听就幻听,那个铃铛的声音分明你也能够听得见,难不成你也是幻听吗?”
“对,我幻听。”
白洛川大方的直接承认:“我说过我的耳朵受过伤,并不是什么声音都能够听得到,但是这个铃铛的声音我却听得很清楚,所谓久病成医,关于心理上的很多疾病,其实我也都有所了解。”
白洛川曾经很多次把自己的伤口亲自扒开给裴欢看,这一次也是一样,也让裴欢每次都很意外白洛川对自己的坦诚不公。
白洛川继续道:“今天你说在房间里听到了我辱骂你的妹妹和继母,那就代表你心里想着的或者是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我会这么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如此想我,但是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
裴欢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我将你的继母和妹妹请来,也绝不是想要用他们来威胁你,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我才是你的丈夫,才是你要相守一生的人,只不过是想要让你认清这个事实而已。”
裴欢才不信他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呢,逞强的说道:“不可能,我没有幻听,你在骗我,你是不是在我的房间里安排了什么人,或者说你想要利用这些人做什么事情?”
裴欢可没忘记,当时白洛川就是偷偷藏在了裴家老宅里,才能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到这个国家来。
那个时候她因为不敢一个人面对无边的黑暗,所以认为父亲和爷爷曾经工作过的书房是最安全的,便每夜都畏畏缩缩的躲在那一个小角落里,却不知道那个书房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书房究竟是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那样的密室,能够让一个人在里面藏那么久。
这些都是白洛川自己做过的事情,他无法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