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宁眯着眼睛笑,听着她说的话,看到她这般模样,在场的人中除了松坦思仁谁都知道她这是有了盘算了。
沈昀当然不会拆穿,而赵可瑜自己心知苏青宁在帮她,她更不会说什么。
只有先前一直缩在一边的丁文山生怕松坦思仁吃了苏青宁的暗亏。
毕竟这个看似娇弱的小女子在先前不久才把他狠狠地折腾了一番,他现在想想那种感觉都觉得够呛。
他为了确保自己挑拨离间的计划最终能够成功,连忙小声开口劝说松坦思仁:“大将军,你顶天立地,何必跟一个弱质女流比斗呢?”
丁文山倒不担心松坦思仁比斗不过赵可瑜。
他只是害怕苏青宁又使别的阴招。
要知道这个女人实在不是一个好惹的。
但丁文山心里想的这些都过于理想化了。
他想的是好心提醒一一松坦思仁不要上了苏青宁的当了,算是关心他了。
可这话说的却实在是太没有水平了。
很快就被苏青宁一把抓住,将其解读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大将军,你听听这人说的话,他这难道不是在藐视你?
觉得你这一身的本事不咋样,连一个弱质女子都比斗不赢。
他估计还在心里偷偷地诅咒你最好娶不到媳妇……”
这话说得有些诛心了。
还不等松坦思仁反应过来,丁文山自己就吓得连手中端着的酒盏都落下去了。
“你……你个贱女人……你胡说八道……”
丁文山这是被苏青宁的话吓得失了分寸,当着松坦思仁的面就骂起来了。
苏青宁也不争辩,她眼悬热泪地钻进沈昀怀里寻求安慰:“大人,他骂我,我不依。”
沈昀轻轻揽住她,怀中温香软玉,佳人娇音媚语简直要让人着魔。
他忍不住有些小小的沉沦。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因为很快那个主动投进他怀里的小女子见他迟迟未开口,已经急了,伸手在他的腰间软肉掐了一把。
她这是在提醒他赶紧着干正事,莫要停留。
于是沈昀想也不想,当着松坦思仁的面朝着丁文山一脚踹了过去。
那一脚又快又急又准。
丁文山被这当胸一脚蹿得朝后落了一丈远,碰上营帐的帐壁才重重摔下。
“啊……”他忍不住呼痛。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几乎只在一个呼吸之间。
所有的人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听见丁文山呼痛和口申口今声响起,诸人才将目光投向他。
松坦思仁拧着眉头表示自己有些没有看懂。
而赵可瑜直接看呆了,差点连呼吸都忘了。
而苏青宁则忍不住勾唇笑了。
因为刚刚她一直在仔细观察着场中的情况,注视着所有人脸上的神情,所以看得最真切。
沈昀上一刻还将她抱着,下一刻却已经推开了她上前抬脚,将人踢飞,整个动作流利干脆利落。
看得她忍不住想要替他叫声好。
当然现场的局势不允许。
她也只能将所有的高兴全都压到心底深处去。
“啊呀,痛,痛,痛,大将军救命,大将军救我……”原本就身体受过伤的丁文山再经这么一脚,哪里还承受得住,剧烈地痛感朝他涌来,让他无法自控地保持了绝对的清醒。
可越是清醒伤口就越痛。
他先是喊了两声后没有得到回应,忍不住又道:“大将军救我,这沈昀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行凶,他才是根本没有将你放在眼里。”
松坦思仁可以忍受沈昀在他面前殴打丁文山。
却不能容忍他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遂看向沈昀,眼中的神情带着浓浓的问罪的意思。
沈昀拱手朝着松坦思仁施了一礼,尔后淡淡地道“大将军见谅,此人与我同朝为官,本应该守望相助,互相友好。
可如今他却当着诸多人的面辱我未婚妻子。
大丈夫有可忍有不可忍,万望恕罪。”
沈昀的话说得格外有道理,松坦思仁一下了听进去了。
在他们吐番,妻子算是完全依附于他们的,算是私有财产。
但就算是这样,自己的东西那也只能由着自己来处理,断然由不得别人在旁边瞎逼逼。
所以对于沈昀这份爱妻之心,他颇能理解。
尤其是他这份不管不顾地冲动,让他觉得极其有亲和力。
看到他这样就好像看到了自己。
他遂挥了挥手,让人扶起丁文山来,又吩咐手下替他请来了吐番随军的大夫替他瞧伤。
原本苏青宁以为这样一闹腾,丁文山应该可以被扶出去了。
然而并没有。
她不禁有些郁闷,她算是看出来了,松坦思仁此人虽然凶蛮狠辣,但到底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人。
他脑子缺根筋,可能靠着体形战斗力爆棚,但只要顺着他的毛捋,那么就有可能达成目的——前提是丁文山这个讨厌的人不要再开口提醒他才是。
“大将军敢不敢比?”苏青宁为达成目的,极为生硬地把行将被打断的话题续上。
“比,比什么?”松坦思仁察觉到了苏青宁的一点急切。
他深知这件事情可能不简单,但以他的智商他并不能发现更多。
他只觉得这件事情里看着似乎并没有什么。
不过就是一场比斗嘛。
如果赵可瑜感兴趣的话,他可以陪着她再比斗几场。
只是现在他对苏青宁所说的比斗的项目感兴趣。
苏青宁笑笑:“为保证公平,一共比斗三场,一场由你定,一场由可瑜定,另外一场你们一起定,然后三局两胜,如何?”
这种比斗方式,松坦思仁更是看不出来半点阴谋,当场同意。
“比啊,说来我也是好久没有这般肆意地放开过了。”
他本就是不拘小节之人,当下与苏青宁约定好了,便摩拳擦掌着问何时开始。
苏青宁看他这般积极,知道自己这一招用到点子上了,当下她自信地道:“既然是比斗,怎么不能没有花红或者奖惩了,不如拟定一个,到时候以输赢来论。”
松坦思仁想想确实是这个理儿。
他们在吐番时,互相比斗都是有奖惩的,想着他看向苏青宁当即问道:“奖惩为何物?”
苏青宁笑得温婉,看向赵可瑜:“倒不如由可瑜来说。”
她边说边用力朝赵可瑜眨眼睛,希望她能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