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兰花?”凤卿尘冷冷地喊了安易。
安易躺着他腿上,紧紧地闭着眼睛,黑发散落在一旁,冰凉。
凤卿尘皱眉,又望了望女人流血的小腿,抬眸看了看那悬崖。
方才他下来的时候,看到一个药箱在上面,应该是这个女人的药箱。
凤卿尘脱下身上的亵衣来,垫在女人的头下,将女人小心翼翼地躺倒在地上,赤着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绣了暗纹的亵裤,赤着脚向着湖中而去。
沿着湖水找到了方才落下来的悬崖,凤卿尘用手中的匕首刺在悬崖上作为支撑,另外一只手找到尽可能的着力点,削瘦健美有力白得发光的身子,迅速地向着悬崖上而去。
终于到了鸡血藤树干上,凤卿尘稍微做了休息,再次向上爬去。
三刻钟之后,凤卿尘终于爬到了悬崖上。
手腕有些擦伤,凤卿尘也顾不上,抓起药箱来,突然又记起安易冷的浑身发抖的模样,忍不住抬眸望了望山上的小屋。
他记得山里小屋有几件他之前丢在这里的衣裳,按照他的脚程的话,一个时辰就能回来。
凤卿尘放下药箱,向着山上的小屋而去,白色的肌肤在冰冷的月光下美丽的像一道光。
安易沉沉睡着,她的梦境十分的阴暗、冰冷,她仿佛被关在冰窖中一般,冷得她浑身颤抖。
“小易!”突地,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来,安易想要张开眼睛,可是眼皮宛如千斤重,就是张不开。
“小易,小易……”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温柔。
是姥姥!安易伸出手来,想要抓住那个声音那个人,但是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小易,你怎么这么久不来看姥姥啊?姥姥很想你!”姥姥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安易忍不住低头呜呜地哭起来。
自从姥姥去世之后,安易就再也没有回过老家,是因为无法接受,无法承受,她无法相信那个曾经陪着她长大的唯一的亲人变成了一堆黄土。
姥姥的坟都是乡下的邻居帮着修葺的,村子里如今还都斥责她不孝顺,不肯回来给姥姥扶灵下葬,可是她对这些都不在乎。
看不到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仿佛姥姥没有离开她一样,哪一天她回到乡下小屋,姥姥照旧坐在屋前拿着鞋底,笑嘻嘻地问她想吃什么……
安易觉着自己的脸上冰凉,她突然想回去看看姥姥了,哪怕是一堆黄土,那也是姥姥。
人要长大,总要学会接受一些东西。
安易猛然张开眼睛,面前是黝黑的山洞,还有微弱的火光。
安易正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地上。
小腿疼得厉害,安易蜷缩了身子,眼泪无声地落下来。
凤卿尘赤着上身提着药箱背着个小包袱上岸来,一抬眼就望见安易蜷缩成一团哭泣的模样。
她侧着脸,冰凉的黑色长发挡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她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看起来很无助可怜。
看来这个女人以为他走了,所以才会哭得如此伤心,如此无助。这个女人其实是在乎他的,只是嘴硬而已!
凤卿尘笑着,忍不住勾了勾削薄的红唇,心底巨大的空虚似乎被填了一点点,温暖了起来。
凤卿尘微微地皱眉,他忍不住心中想要碰触安慰女人的冲动,故意冷声说道:“哭什么?本王这不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