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听了这话才勉强同意。
肖毅唯恐这个房子被别人买走,当下通过手机银行将五千元定金转给房主。
离开这个小区,管忠说道:“如果是全款的话,房子还能便宜。”
肖毅说:“我知道能便宜,但我没那么多钱。”
“你没钱我有啊!”
肖毅站住,看着他说:“你跟我们行有借贷关系,你的钱我是绝对不会用的。”
“我是借给你。”
“我守着银行,用接你的?”肖毅说着就往前走。
管忠追上他说:“就因为我跟你们行有借贷关系,我们之间就不能过钱了?”
“对!”肖毅干脆地说道:“你知道我什么出狱后还能回来上班,就因为在钱的问题上我是干净的,但凡有一点不干净,我就是有再硬的关系也回不到银行来的。”
“那如果我有急事跟你借钱行吗?”
“行,但我不能借你的钱。”
肖毅回到单位后,就接到白宗俭的电话,白宗俭在电话里告诉他,杜鹃交待了。
肖毅的心一动,问道:“有问题吗?”
白宗俭想了想说:“你在哪儿,我去接你,见面说。”
“好吧,你来单位吧,我马上下楼等你。”
很快,白宗俭就到了,肖毅上了车。
白宗俭驾着车说:“长话短说,我中午还有应酬,省拍卖行的人来,杜鹃和老李都交待了,经济问题涉及到徐守宁的多,涉及到王辉的很少,可能不足以定罪,但有一条可能对他是致命的,那就是……”
白宗俭突然说到这里突然不吭声了。
肖毅看着他,问道:“说呀,哪一条对他有影响?”
白宗俭鼓了鼓腮帮子说:“杜鹃肚子里的孩子。”
肖毅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你不用避讳,这个我早就知道。”
白宗俭听到这里,下意识地踩了一下刹车,正常行驶突然刹车,惹得后面的车愤怒地冲他按喇叭。
白宗俭急中生智,将车子驶进附近一个地下停车场。
熄火后,白宗俭问道:“这个事……你原来知道?”
肖毅把脸扭向窗外,说道:“是的,知道。”
“那你……”白宗俭欲言又止。
肖毅回过头看着他,说道:“我怎么了?按着杜鹃暴打一顿,还是当时立刻跟她离婚?那是小年轻干的,不是我肖毅干的。”
“那你不打算离婚?”
“我当然要离,但在自己没达到目的之前,不想离。”
白宗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那你跟天天跟她……”
“我出狱后,她就回来住过三四次,她大部分时间在娘家住,我们处于分居状态。”
白宗俭说:“这就跟杜鹃说的对上了,她说她和她母亲试图将这个孩子嫁祸到你的头上,只要挨过一个多月,就可以公开这个孩子,谁知这个时候出事了……”
肖毅点点头,说道:“是的,被我识破了。”
“你怎么识破了?”
“这个……跟你说也无妨,我有个同学在市医院,看见杜鹃去做孕检去了,就这样。”
白宗俭说:“这叫老天有眼,现在想想还是你有远见,杜鹃的孩子以这样一种方式面世,总比你俩私下解决得好。”
肖毅心说,离我想达到的目的还差很远,但他嘴上却说:“是的。”
他们又谈了一会,白宗俭发动着车,说:“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半路上,白宗俭告诉肖毅,他在滨海的典当行两天将举办开业仪式,他特别嘱咐肖毅去给他站台。
肖毅满口答应。
回到单位,已经到了吃饭的点,肖毅走进食堂,就听后面有人说道:“奇迹,难得在食堂看见肖主任啊!”
肖毅回头,看见俞歌在自己的身后。
肖毅说:“这有什么奇怪的?”
俞歌打量着他说:“当然奇怪,肖主任哪天中午没有饭局?我听说有时就跟赶场一样,下了这桌就去那桌,火得很!”
肖毅怎么听着都感觉俞歌这话带着情绪,也许是在她家他拒绝了她的缘故。
肖毅笑笑说:“你说的是我吗?”
“当然,不是你还有谁?”
“我怎么听着你像是在说我是酒囊饭袋?”
两个人走到餐台,开始挑拣食物。
俞歌小声说道:“不是酒囊饭袋也差不多,光顾着喝酒了,连自己的大事都耽误了。”
“大事,什么大事?”肖毅问道。
俞歌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副行长。”
“副行长?跟副行长有什么关系?”
“你说哪?如果不是赶酒场,何至于副行长这个官衔花落别人家?”俞歌说完还“哼”了一声,端着餐盘走开了。
肖毅一下子愣住了,难怪这个丫头今天跟他说话如此不礼貌,把平时的“您”字换成了“你”,难道就因为自己没当上副行长?
为了进一步验证自己的怀疑,肖毅端着餐盘,向俞歌坐的位置走去。
他刚坐在她的对面,没想到俞歌慢慢往外挪了一个位置。
肖毅心说,你个势利眼,我虽然没当上副行长,但还是你的主任!
俞歌低头吃饭,再也没和他说一句话。
这顿饭肖毅吃得实在不痛快,俞歌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心里非常别扭,没吃完就起身走了。
回到办公室,肖毅的心里很乱,千头万绪,看似很明了的问题,其实细细一想是无解的。
大家之前那么看好他,都认为他这次能提副行长,然而,再次落空。
当年,就是在他即将提副行长的关键时刻,出了问题,他入狱了。
虽然这次跟上次情况不同,但他心里忽然了很乱,加之俞歌对自己的冷淡和不敬。
他给老周打了电话,才知道老周跟小范走访客户去了,在外面吃饭呢,他什么都没说挂了电话。
白宗俭的典当行举行了热闹的开业仪式。
前来祝贺的嘉宾虽然人数不太多,但都是重量级的,大多是白宗俭商圈里的人,因为请柬上特别注明正装出席,来的人男士西装革履,女士装束得体,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电视台的田妮。
说她例外,是因为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礼服,虽然有个带毛的小披肩,但仍然感到她有些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