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淑萍说:“什么魄力呀,我看他是烧的,刚过上几天踏实日子就找不着北了!”
李天田被漠北绊住了脚,他现在想尽一切办法解套,居然带领全体企业家去漠北考察,某种程度上跟乞讨差不多。
试想,企业家们都知道他的资金陷在了那里,不管那里未来的房市怎么样,买上一套房子,当做避暑“行宫”,也算支持了李天田。
这对于其他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管忠这样刚起步的人来说,一套房子就算个事。
想到这里肖毅问道:“那房子你们到底买了没有?”
吕淑萍说:“只交了定金,签了合同,房款没打过去,我坚决不同意他买,我跟他说,咱不能跟那些有钱人比,咱是小门小户,你赞助村里养牛,我不说什么,谁让你当初答应村里入股了,但就凭咱们,买一套房子对于李天田来说不算什么,兴许连人家牙缝都塞不满,可是对于咱家,就是举全家之力了。”
肖毅说:“他交了多少定金?”
“钱倒不是太多,两万块钱吧。”
肖毅笑了,说:“嫂子,你现在也变得大方了,两万块钱还叫不算太多?”
吕淑萍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跟几十万房价比,两万块钱真的不多,别人都是按房价的百分之十交的定金,不瞒你说,高尔夫和养牛这两件事发生后,我就跟他公司的财务约法三章,凡是老管用于工程之外的开销,必须跟我打招呼,没有我的同意,工程之外的现金不得往外流出。”
“那天对亏了公司财务,告诉我这一消息后,我坚决不让给老管打款,可供他支配的就是随身带的那两万块钱。回来后就跟我大闹,三四天不搭理我。”
肖毅说:“嫂子你做得对,我支持你,这个房子不能买,除非老管的钱没地方花去了,我早就跟他说,让他琢磨自己的事业,把资质跑下来,我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怎么这件事他就办不了?”
吕淑萍说:“是李天田不让他办,李天田说他公司的资质随便用,现在办资质门槛高,要求也严,使天田公司的资质就交正常的管理费,其它的费用不跟老管要。”
肖毅说:“你一辈子都用人家的资质?有一天人家不给你用了,叫多少管理费都不给你用,卡你脖子,你怎么办?有买房子的那笔钱,足够把实验室建起来了,再高薪雇个工程师,所谓的门槛高指的就是这个。”
吕淑萍说:“那大兄弟,你勤说着他点,老管现在有点飘,这个我看出来了。”
“你刚看出来呀,我早就看出来了!”
肖毅心想,在管忠的眼里,李天田就是行业老大,虽然当年因为欠薪不还,管忠一怒之下把他打成轻伤,自己也入了监狱,但从管忠内心来讲,他是崇拜李天田的,他崇拜的人有困难请求他帮忙,他认为这是瞧得起他,被李天田瞧得起,管忠多多少少是有骄傲感的。
肖毅简单问了问最近业务情况,这段时间由于各个银行收紧贷款发放比例,他们评估的业务自然而然也就少了。
吕淑萍说:“大兄弟,不是我说你,你也要出去找找活儿,咱们旁边又有一家新开张的评估公司,也是咱们这种代理性质的,他们把咱们的客户拉去了好几个。”
“哦?你知道背后的老板是谁吗?”
吕淑萍摇摇头,说:“不知道,但有感觉也应该是银行系统的。”
肖毅点点头,说道:“我该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吧。”
吕淑萍说:“好的,那个……你有时间的话,说说老管,别不搭理他,他最听你的话了。”
肖毅说:“嫂子你放心,我跟老管是不会客气的。”
从公司里出来,他想去看看王悦和老白是不是在旅行社,想了想还是回家吧,这会王悦和老白肯定在忙着领证和帮助王川搬家的事。
他忽然觉得,所有的人下班都有的忙,只有他无所事事。
第二天,肖毅正常时间起床,他围着小区跑了几圈后,回家洗澡。
他开始给自己做早点,从今以后,他要尽量在家吃饭,要将过去的厨艺拾起来,不能下班后指望着朋友们约饭,要安下心来,过好自己的日子。
他给自己下了一碗苗条,打上两个鸡蛋,吃完后,时间还早,他便在一张纸上写下采购食材的清单,他要按照这个清单采购食材,为自己能在家里吃饭做准备。
拉完清单,谭青还没电话来,他又将开始收拾家里的卫生。
干完这一切后,还不见谭青的电话来,眼看要到上班时间了,他耐不住,就给谭青打了一个电话。
谭青接通电话后告诉他,她已经出来了,快到他家小区门口了,让他出来。
肖毅一听,关上空调,换上衣服,对着镜子照了照,又用梳子梳了梳头发,直到满意后,才拎起早就收拾好的背包,走出家门。
谭青已经等在小区外面的路边,上了车后,他边系安全带边说道:“是不是睡过了?”
谭青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有,早上接了干爸一个电话,讲得时间有点长,耽误了。”
肖毅见她情绪不高,就说道:“要不我来开车?”
谭青说:“上高速你再开吧。”
谭青说着,驾着车驶入行车道。
肖毅感到谭青似乎有心事,她面无表情,默默地开着车。
进了高速入口于后,肖毅说道:“靠边停,我来开吧。”
谭青说:“我开吧。”
肖毅戏谑地说:“你有心事,俗话说得好,一心不可二用,为了咱俩的安全,你停车吧。”
谭青没再坚持,而是将车停在路边。
肖毅开着车,驶上高速路。
谭青一直没说话,肖毅也不好问,看来,她情绪不高,跟早上接的电话有关。
他们赶到边峰律所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边峰的助手接待了他们,边峰见他们总也不来,就先出去见客户去了。
两个人只好在律所等。
谭青的情绪一直不高,肖毅有心探个究竟,怎奈,谭青的话很少,问一句就说一句,弄得肖毅倒像是窥探别人隐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