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驰说着,就下了楼。
肖毅站在原地,楼道里很安静。这个楼道不是笔直的,是向外弯曲的,因为这栋大楼的外观就是一个略成半圆形的造型,所有楼道包括里面的建筑也都是这个格局。
梁红波的办公室,在电梯的左侧,楼道的这边是管理人员办公的楼层,跟总行设置差不多,所不同的是,总行监事长跟行长们没在一个楼层,而这里的监事长跟行长们在一层办公。
离梁红波办公室最近的就是中间隔着接待室的监事长戴志军,以此类推,分别是副行长马建和副行长刘磊。
刘磊是梁红波准备要带走的人,梁红波在u盘里已经跟他讲明了这一点。
肖毅完全理解,梁红波一个女流之辈,单枪匹马到外地工作,肯定要组建一个得心应手的班子的,而且黄行长已经答应她全行人员任她挑选。
她之所以现在还没有明确要人,就是因为还没拿到上级的批文,拿到批文后,梁红波就要正式进入角色,就要组建班子,到那时刘磊还有目前肖毅不知道的人员就要同时进入西部开展工作。
这时,肖毅就听到开门的声音,很快,刘磊正好从里面走了过来,他一见肖毅站在门外,就奇怪地问道:“肖行……肖哥,你怎么站在外面?”
听得出来,刘小刚一时不知该怎样称呼他。
肖毅说:“李驰去找钥匙去了,你现在不忙?”
刘磊刚要说话,李驰从电梯出来,他的身后跟着行政部的女主任。
这名女主任没有顾忌那么多,她快言快语地说道:“肖行长,不知道您过来了,把您挡在门外,实在对不起。”
她说着,手脚利索地打开房门,说道:“梁行长在的时候,每天都是我给她收拾,现在您来了,您要是觉着我在您眼前晃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找了男的来给您收拾。”
肖毅笑了,说道:“暂时不用,办公室的卫生我自己来搞,如果忙不过来再请你们来帮忙。”
“那好,你们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等你们忙完我再来请示工作,饮水机的水是今天早上换的,您放心饮用。”
“好,谢谢你。”
女主任说着就走了出去,别说,她的身上还真有点梁红波的味道,干脆、干练,只是比梁红波少了稳重,多了活泼。
看着女主任走出去后,肖毅问道:“这位女同志怎么称呼?”
“陈菊……”
刘磊和李驰几乎的同时说道。
刘磊又加了一句:“目前是行政部主任。”
刘磊一边说着,一边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只水杯,给肖毅倒了一杯水。
肖毅接过水杯,看着李驰说道:“李主任,我先跟刘行长说点儿事,改天我再向你请教。”
没办法,肖毅时间有限,只好给自己的老领导下了逐客令。
李驰刚坐下,听肖毅这样一说,又站了起来,他不见外地说:“好的好的,你们先谈工作,咱们随时随地可以聊。”
肖毅见李驰走出去后,就看向了刘磊。
磊坐在靠近办公桌最近的一把椅子上,说道:“肖行长,梁行长跟您说了吧,我可能要随她去西部。”
肖毅说:“是的,她跟我说了,那你这几天抓紧准备,将家里的事处理好。”
刘磊说:“您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家就在阳阜”
“啊?这么巧!”肖毅惊奇地说道。
阳阜,是西部某省的省会省市,也是即将组建的中心分行所在地。
刘磊说:“是的,所以梁行长征求我意见的时候,我连眼都没眨就答应了。”
“家里还有什么人?”
“父母还在阳阜,怎么劝也不来滨海,故土难离,我是家里的独子,正好有这么个机会,我也别在外边飘着了,回老家工作还可以陪父母。滨海这边已经和孩儿他娘商量好了,他们随我迁回老家。”
“不错不错,回去既能工作又能尽孝。”
“是的,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机会,也成全了我,既保住了工作,还能跟父母在一起,关键是这段时间跟梁行长配合得也不错,彼此也都了解,所以这两天我一直处在兴奋之中!”
看得出,刘磊的确很兴奋,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放光。
肖毅看过刘磊的履历,他之前一直在总行风控部工作,任副主任,也是行里重点培养的骨干力量,他被任命滨银分行副行长,其实顶的是王辉的缺,任职时间还真不长,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梁红波看中,说明刘磊的个人能力还是比较强的。
想到这里,肖毅说道:“你能被梁行长看中,不单单因为你老家是阳阜,说明你的综合素质是过硬的。”
怎么着刘磊也不会更直接共事,说几句场面上的话肖毅还是会的。
果然,刘磊说道:“我哪有什么过硬的素质,是行里见我年轻,让我到基层锻炼锻炼,这段时间以来,跟梁行长学到了很多,梁行长的工作经验真是杠杠的没得说,这一点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知道肖行长也是从基层上来的,肯定也有着丰富而宝贵的基层经验,可惜,我没有机会在您手下学习了。”
肖毅也不无遗憾地说道:“是啊,非常遗憾,对了,马行长你们配合得怎么样?”
刘磊想了想说:“既然肖行长这样问我,我就凭这段时间的感触胡乱发表一下个人意见,仅供您参考。”
“没问题,咱们哪儿说哪儿了。”
刘磊说:“马行长是两朝元老,他是原来梁行长崔永安提起来的,这个人胆子不大,对权力有敬畏之心,但是能力有限,开拓工作能力也有限,属于按部就班、四平八稳的类型,人不错,没有坏心眼,但……不是太敞亮,嘀嘀咕咕、性格多疑,心胸不是太宽广,有点小心眼。”
肖毅点点头,这和梁红波介绍的比较吻合。
刘磊又说:“据说他跟老崔行长合作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性格,但他是崔行长提起来的,他们合作还是不错的,他对崔行长言听计从。梁行长来了后,对他既不迁就,也不排挤,有话说道明面,不给他留有‘嘀咕’的余地,呵呵,我记得梁行长说他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马行长,你一个爷们,怎么这么嘀嘀咕咕?还不如我一个娘/们儿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