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燕一边哭一边抹眼泪。
削瘦的肩膀耸动着,显得十分可怜……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当是给她安慰了。
电梯下到负二楼,我们正准备叫的士,柯心宜指着身后道:“师父,你看那里,有一幅担架,担架上还躺着人,不会是宫绣文吧……”
柯心宜的话让我心中一动,担架里躺着的还是活人的话, 一旁的男护士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迅速地将病人送去病房,毕竟,救人要紧嘛!
只有病人已经死了,不用那么着急了,他们才会将担架放到一边,守着担架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聊天。
他们在那里干嘛呢?这里是地下车库,他们应该是在等车吧,现在社会已经步入老龄化,医院里的生意是最好的,更何况是这么有名的大医院!
估计是医院的车都出去了,还没有赶回来,,他们在地下车库等车呢!
我看向林语燕道:“宫绣文的尸体,大概率就在担架上……”
林语燕听我这么说,当即停下了脚步,向着担架冲了去,一边大声喊叫道:“宫姐姐,宫姐姐!”
两名男护士竟然拦不住她,被林语燕给冲散了,林语燕上前一步,一把揭开了白布,白布下躺着的,果然就是宫绣文。
此时的宫绣文紧闭双眼,嘴唇发白,全身上下一片冰凉。
“你们干嘛呢,干嘛呢?对逝者要保持足够的尊重,知道吗?”两名男护士冲我们吼道。
我赶忙解释道:“我们都是宫绣文的朋友,没有赶上和她告别,所以追上来瞻仰逝者的遗容!”
男护士见林语燕眼中含泪,信了一大半,向车库外面的方向望了望,嘀咕道:“这都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怎么还不来啊!”
又嘱咐我们道:“你们快一点啊,车子一来我们就得走,真是的,瞻仰遗容可以去殡仪馆嘛,在地下车库瞻仰什么遗容啊……”
“宫姐姐,没想到马上就要与你道别了,我祝你在另一个世界里平安喜乐,再也不会经历磨难和痛苦!”
我看到宫绣文的脸时,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宫绣文的脸型,属于典型的广东广西的脸型,单独看可能看不出来,柯心宜与她们身边一对比,就比较明显了。
广东人的脸型,颇近《功夫》里的爆牙珍或者是女星莫文蔚,与中原人有所偏差,不过,魏门五术仍然能够适应在他们身上。
我刚刚看了宫绣文的面相,额头比普通人突出一眼,她的颧骨微往下陷,眼角有一颗泪痣。如此面相之人,天生命苦,却不是短命之相,宫绣文这才不到二十八岁呢,怎么就……
柯心宜看向我道:“人也见到了,咱们给副会长打电话吧!”
“等一等!”我抬眼望时,但见宫绣文的发丝上隐有红光,我抱住了宫绣文的头,拨开了她的头发,但见她的头顶之上,盖有一枚鲜红的印章。
不用低头去闻,我都能够猜出,红色印泥上一定掺了朱砂。
再看那印章,“永镇”二字篆字映入我的眼帘。
好一个永镇篆印啊!
这时候,柯心宜也看到了头顶上的篆章,惊呼道:“师父,这是断桥印吗?”
我点了点头,道:“是!”
严格地来说,宫绣文头顶上的这枚篆印,应该叫做篆印,篆印的作用一般由上面刻什么字,施什么法决定,这枚永镇篆印上的永镇二字,就表明这是一枚镇印!
而且刻印之人还是有些水平的,不然的话,他是不敢刻下“永镇”二字的。
而柯心宜所说的断桥印,只是镇印的一种使用方式,顾名思义,断桥印就是断开桥接的意思,一桥中断,两边没有联系……
再看印章所盖的位置,我基本能够猜出盖章者的用意了。
如果你注意观察刚出生的小孩时,就会发现,在他们的头顶正中央,有一团软乎乎的地方,会随着呼吸一鼓一陷,仿佛头顶也在帮忙呼吸一样……
这便是故老传说中的气门。
形成气门最主要的原因是小孩的头骨还没有长好,缺了那么一块,而很少人知道头骨为什么会缺上那么一小块。
那是因为小孩的魂魄不稳,时不时要出来顽皮一番,这也是因为什么小孩子不能受到惊吓上,一受到惊吓就会失魂。
及到慢慢长大,头顶合龙,一切也就恢复如初了。
但是,这里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如果病人病重,神识变弱,病人的魂魄还是有可能会游离出来的,如果这时候在气门的位置盖上篆印,让游离在外的魂魄回归不了身体,就叫断桥印……
被盖下断桥印的人不能 说他已经死了,但这只是道家的判定,医学的判定却并非如此,在医学判定中,宫绣文心跳已无,瞳孔放大,就是死了!
也是宫绣文的运气好,要是医院的车已经赶到,将她送到殡仪馆,往焚化炉里一推,什么断命印, 什么命长命短,一把火划上句号。
柯心宜看向我道:“师父, 这么说来,宫绣文有可能还活着?”
我点头,压低了声音道:“我应付那两名护工,招魂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柯心宜点头,当即从口袋里拿出许长海事件已经烧了一半的青烛,将蜡烛点燃了。
两名护工见柯心宜在地下车库点蜡烛,不满地道:“喂,妹子,你这是做什么啊,你们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这里是医院,就是密闭空间,不兴祭奠啊,要是发生火灾,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快停下来,停下来!”
趁两名护工的注意力全在柯心宜身上,我从后面冲了上去,一拳一个,将两人放倒,拖到了柱子后面。
林语燕看得呆住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惊慌地道:“魏术,柯心宜,你们想要做什么?”
“他们没事,只是晕了过去!”我向林语燕解释道:“我们这么做并无恶意,只是为了救宫绣文……”
“救宫绣文?”林语燕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道:“我刚才没有听错吧,你们说你们要救宫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