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茴指着自己,直勾勾的盯着傅靳廷。
“傅靳廷,你,喜欢我吗?我,傅盂!你喜欢吗?”
年茴深吸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
傅靳廷面色平静,他抿唇不语,和年茴四目相对,静静的看着她。
他的双眸如同汪洋大海,深邃淡漠,年茴忽然有点儿心慌,微微错开视线。
傅靳廷应该喝醉了吧。
“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年茴努了努嘴,淡淡道。
“不喜欢。”
低沉沙哑的男声在年茴耳边响起,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嗯?”
年茴愣了一下,不过转瞬即逝。
不喜欢啊。
不喜欢傅盂啊。
她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唇角微扬。
“第二个问题。你喜欢谁?”
年茴攥紧手心,显得有些紧张不安。
如果他说‘年茴’……
年茴心道。
“福娃。”
“汪!汪汪汪!”福娃忽然就跳起来了。扒拉着床沿想要跳到床上,却被年茴瞪了回去。
“……”
她真的还不如一条金毛。
年茴撇了撇唇,冷哼一声,“福娃不算!我说的是人!女人。”
“嗷~”
福娃不满的蹭了蹭她的脚踝。
“哦,我忘了说,男人……也可以。只要是你最最最喜欢的,都行。”
年茴用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了这一句话。
要是傅靳廷真的说出一个男人的名字,她就……
“……”
傅靳廷静默不语,缓缓闭上眼,像是困顿了一样,安静的靠着枕头,薄唇紧抿,许久之后,在年茴以为他睡着了想要起身离开的时候,他低声喃语。
“没有。”
“没有吗?”
年茴弯了弯唇,眸子黯沉。
“那年……不对。”
年茴摇头,目光暗沉。
“邢茵呢。你喜欢她吗?这么多年了,你们俩个……有没有在一起?”
年茴不想提这个名字,可是她又不甘心。
“邢茵?”
傅靳廷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带着些许疑惑,他揉了揉太阳穴,眉心紧蹙,头有些疼,一时想不起来。
“对,就是那个跟你高中同班的邢茵!长得像朵小白花那个!说话的时候就像林妹妹一样。柔柔弱弱的那个女人。”
年茴冷笑连连,瞪着傅靳廷。
“……”
“还没想起来?那我再说详细一点儿!那个一直被你养在国外的小情儿,邢茵!年茴和你解除婚约的那根导火线!”
年茴攥紧手心,咬牙切齿。
“我没有养她,她也不是我的情人。”
傅靳廷抬手拧着眉心,声音冷若冰霜。
“你没有养她?傅靳廷,你简直胡说八道!!我又不瞎!汇款记录和聊天记录我看看的清清楚楚,你还帮她打官司,帮她收拾她那个老外男友,还帮着照顾她家人!照顾的无微不至!”
年茴咬紧牙关,死死看着傅靳廷,恨不得扑上去朝他脖子上狠狠咬一口,咬死他,让他血流成河,立刻归西。
“……”
傅靳廷抬眼看着她,双眸幽深暗沉,就好像要把她看穿一样,他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下一瞬,脸色微变。
年茴攥紧手心,准备转身离开,手腕被男人紧紧攥着。
“干什么?”
年茴没好气的开口,想要甩开他。
“垃圾桶……”
“什么?你骂我是垃圾?傅靳廷,你个王八蛋。”
年茴又坐了下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双手放在他的脖子,却没舍得掐下去。
“我,说的是垃圾桶。”
“什么?”
“我想吐。”
“呕……”
“啊啊啊啊啊~!!!”
“汪汪汪。”
————
年茴瘫倒在椅子上,咬牙切齿的看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不省人事的傅靳廷,恨得牙痒痒。
该死的傅靳廷,吐了她一身。
他的床单,她换的;地板,她拖的;他的衣服,她闭着眼睛换的,还偷偷在腹肌上摸了几下。
还好今天米恩来的时候把她的衣服带来了,她才有的换。
至于被傅靳廷吐了一身的那件衣服,是京樾妈妈的。
她还得找个时间让米恩联系一下国外的人,再定做一件一模一样的裙子还给京樾。
“傅靳廷,姑奶奶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给你还债来了。”
年茴从浴室里出来接了一盆温水,坐在床边替他擦了脸,轻轻擦着,动作温柔。
擦着擦着,她直接在他脸颊上咬了一口。
“嗯哼。”
傅靳廷闷哼一声,只是皱了皱眉,却又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年茴起身,看着他俊脸上凸现的牙印,满意的笑了笑。
福娃已经回房去睡了。
她也睡不着了,虽然洗过澡了,但她还是觉得身上有一股酒气,难闻的紧。
……
年茴只是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夜。
米恩这次来的很准时。
六点多她就离开了。
傅靳廷醒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还是福娃把他叫醒的。
他半眯着眼坐在床上,轻轻揉捏着眉心,看了一眼床边的福娃,傅靳廷摇了摇头。
“……”
傅靳廷缓缓起身,却发现自己的上衣是针织衫,裤子是西装裤,袜子都没有脱,还是昨天穿的。
他怔愣了一下,脑海里若有似无的闪过昨夜的景象,却有些想不起来。
宿醉的感觉很不好。
他动了动唇,只觉得喉咙干涩疼痛。
疼痛的不止喉咙,还有右脸颊,还有左肩。
“……”
傅靳廷下意识的蹙紧眉心,有些诧异,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完好无损的西装裤,薄唇紧抿。
傅盂……
“她走了没?”
“汪汪汪。”
傅靳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起身解开皮带,从衣柜里找到浴袍,缓缓往浴室走去。
刚进浴室,他就看到了对面镜子里的自己的……脸。
傅靳廷脸色铁青,极其难看。
傅盂的杰作。
呵呵。
额头上用记号笔画了个猪头,脸颊两侧还有三根胡须。
“!!”
傅靳廷攥紧手心,俊脸沉着。
他拉开衣领,左肩有一个很明显的牙印,还带着血丝。
所以,这应该都是傅盂的杰作。
傅靳廷冷笑,大步走出浴室,拿过手机给成瀚打电话。
“十五分钟,到华苑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