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把自己反锁进冰库,差点冻死的事,是他人生的污点之一,决不能外传!
没有没有!秘书赶紧否认,不知道是谁放的,不是鲜花,是纸花!
听到纸花,屈少司放下水杯,快步过去接过纸百合,确实是小嘉嘉的纸,上面有她的笔迹。确实是她送他的花。
屈少司很是欣慰,好孩子,没白教!
只是来都来了,怎么不进来?转念一想,他病房什么都没有,如果小嘉嘉又来看他,他没东西招呼。
他扬扬下巴,和秘书说:附近有超市,去买点水果,还有糖果巧克力什么的,每样买几罐。
秘书放下文件和电脑包,走到门边又回头,不是很确定问:总经理,是您自己吃呢,还是访客?
如果是她们屈总吃,那自然往最便宜买。
屈少司:捡贵的买!
秘书:懂了!
等秘书离开,屈少司这才拿起纸百合端详,边看边点头:青出于蓝,孺子可教,折得是比我强一点点。
欣赏够了,屈少司将纸百合放进抽屉,开始处理文件。
过去半小时左右,秘书回来了。
两篮比乒乓球还大的杨梅,几罐特浓牛奶棒棒糖,还有几盒进口巧克力和饼干。
屈少司扫了一眼,觉得小姑娘应该会喜欢,让秘书放下就可以下班了,不用再回公司。
秘书受宠若惊,心想她最近果然运气爆棚!她转身要走,到门边想起什么,又回头说:屈总,您要不要去寺庙拜拜?
屈少司不明所以:寺庙?
对对。秘书猛点头,我之前也老生病,我妈就帮我去寺庙烧了第一炷香,我最近身体可好了,运气也特好。
屈少司:封建迷信!
他没往心里去,继续看文件。
病房再次安静下来。
屈少司忘记时间,一直沉浸在工作里,连晚饭都没想起来吃,直到有电话进来,才打断了他通宵工作。
是屈母。
让他后天回老宅吃饭,还说有件大事要告诉他。
屈少司大概猜到是什么事,想必是萧家提前找到了齐星迟。他纠结几秒,答应了。
*
转眼两天过去,屈少司准时回到老宅。
果不其然,刚吃完晚饭,屈母立即激动拉着他说:阿司,原来小楚不是你萧姨的亲儿子,当年抱错了!
屈母口中的小楚,就是萧家抱错的孩子,叫萧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炮灰,出现的意义就是反复使坏,然后被齐星迟反复打脸。
当然,萧楚作为炮灰,在原文还有一个重要作用促进主角的感情线。
萧楚出场第一场戏,就是在萧家给齐星迟准备的,公开身份的生日宴会,在齐星迟的鞋底动了手脚,让齐星迟踩滑掉到游泳池里。
自然而然,作为原文的主角,屈少司跳下去救了齐星迟。
然后
第一个水下吻出现了。
齐星迟其实会游泳,他见是屈少司来救他,便假装溺水,在屈少司抱起他时,出其不意突袭吻住屈少司。
众目睽睽之下,躲在水底,浪漫接吻。
屈少司复盘这段原文时,起了一晚上的鸡皮疙瘩。
他绝对不要去这个生日会!
屈少司配合着惊讶了一下:还有这种事?
可不是。屈母感叹,你萧姨他们两个月前才发现这事。还好老天有眼,总算给她找到了亲儿子。她话锋一转,不过说起来,能在这么短时间找到,还多亏你。你肯定没想到,你在医院见到和你萧姨很像的医生,就是她真正的儿子!你说巧不巧?也太巧了!
屈少司:他咳嗽一声,是有点巧。
屈母没发现他的异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说:正巧下周六是小楚和那个孩子的生日,你萧姨打算办一个宴会,公开那孩子身份。
屈少司马上拒绝:我周六有事,你帮我挑份礼物带去吧。
屈母捂嘴笑:那周天。
屈少司:什么意思?
你萧姨说了,你是他们母子相见的大功臣,你必须得在。她知道你是大忙人,所以宴会看你时间安排。反正他们不打算说出真相,只宣布那孩子是他们走丢的二儿子,免得其他人根据生日乱猜疑。
屈少司:
他艰难吐出几个字:要我今年一年都忙
屈母打断他:不存在,我叫你爸给你放假!
屈少司:
看来是躲不过了。他垂眸:我叫秘书空出下周六。
屈母见他答应了,欢天喜地去和萧宝珠打电话。
屈少司揉揉额角。
算了,既然躲不过,那宴会当天,他远离泳池好了
至于水下浪漫吻,谁爱吻,谁去吻吧!
*
一周后,萧宅。
屈少司为了不突出,特意穿了套休闲服,也没做发型,但就是这样,他一出现在萧宅门口,依然是万众瞩目,鹤立鸡群。
除了手里提有两个非常不搭的大礼品袋。
屈母屈父比他早到,此时已经在花园里聊天了,远远看见屈少司来了,屈母和萧宝珠同时过去迎他。
萧家的帮佣也过去接礼物。
屈少司站定,和萧宝珠打完招呼后,把提着的礼品袋递给帮佣。
今天的宾客,送的全是手表,领夹,领带之类的礼物,昂贵又小巧,这么大的礼盒,还是第一份。
帮佣悄悄往礼品袋里看了眼,两个袋子里都是大盒子,有点像保健品的包装?
帮佣摇头。
他真是老眼昏花了,怎么可能是保健品!谁会送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保健品啊,肯定是什么不得了的贵重东西!
帮佣生怕摔坏了东西赔不起,小心翼翼提着,分别送去萧楚和齐星迟的房间。
此时萧楚眼眶血红。
他站在窗边,看着花园里的热闹场景气得跺脚,敲门声响起,他闷闷说了声:进来。
帮佣站在门口:楚少爷,屈家少爷送了您礼物。您看放哪儿?是大礼物。
以前是少爷现在成了楚少爷吗?萧楚用力握紧手,圆滑的指甲狠狠嵌入掌心,他深呼吸好几次,才说:放桌上。
是。帮佣进来放好礼物,退出去关上门走了。
萧楚视线一直跟着萧宝珠移动,他很久没看见母亲如此笑过了,找到亲生儿子,是真的很高兴。
酸意涌上鼻头,萧楚眼里闪过嫉妒。
唰!
他用力拉上窗帘,五官都挤成一堆扭曲了。
既然这么爱齐星迟,他偏要让他当众出丑!他在齐星迟鞋底抹了东西,一旦碰到水,非摔不可!
萧楚往室内走,走几步,突然瞥到桌上的礼物。
屈少司。
屈氏未来董事长。
萧楚心念一动,要是他能和屈少司打好关系,他在萧家的地位也会更稳固。
萧楚便过去拆礼品袋,打算待会儿下楼感谢屈少司。
结果刚打开,他傻了。
清心萧楚嘴角抽搐,静气丸?!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
齐星迟拆开硕大的礼品袋,水晶灯照耀下,只见通身黑色的药盒上,几个大字闪闪发光。
汇仁牌
肾宝片?
齐星迟嘴巴张了好几次,才不确定问:你刚说这是谁送我的礼物?
帮佣一脸无辜:屈家大少爷,屈少司。
第10章 010
【010】
萧家这次为了齐星迟,晚宴结束后,还准备了一场盛大的烟花秀。
届时大家会去游泳池那边观赏。
屈少司想专心吃东西,然而眼皮老是跳,跳得他有点烦。
几秒后,他还是放下刀叉,起身拉开椅子。
对面的屈母诧异问:阿司?
去卫生间。
扔下一句,屈少司快步走出别墅。
用餐时间,外面很是安静,傍晚时分,远处的游泳池水光粼粼,折射着橙色的余晖,特别适合一会儿掉下去接吻。
屈少司找了个角落,给苟利景打了个电话:半小时内带一个潜水泵过来,定位发你了。
苟利景那边吵得厉害,应该又是在鬼混,他大着嗓门问:要潜水泵做什么?
抽水。屈少司言简意赅。
直接去找萧家放掉游泳池的水太过奇怪,还是悄悄放掉最稳妥。
苟利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又说:司总,你是在整我吧?这地址我过去最少得四十分钟!
只有半小时,随便你坐火箭还是坦克,我门口等你。屈少司挂了电话。
距离烟花秀还有两个小时。
屈少司微眯眼睛,估量了一下游泳池的面积,抽一个半小时左右应该能抽干。他转身回别墅。
半小时后,一辆骚红色重机车准时停在萧宅门口。
前面的青年戴着头盔看不到脸,苟礼景坐后面,抱着个箱子,他一只长腿支地,一只跨下来,看到屈少司就抱怨:阿司,我抛下漂亮姐姐来给你送这破玩意,你必须奖励我!
屈少司端着一块红丝绒蛋糕,是特意回宴会拿的,苟礼景有个和外表大相径庭的喜好喜欢甜食,尤爱红丝绒。
苟礼景果然马上笑开花:扯平!先帮我端着。他没有把箱子递给屈少司的意思,探头往里瞅了眼,哪儿要抽水啊?我顺便搬过去。
这时重机车上的青年取下头盔,不耐烦嚷:苟利景你不说送到就走吗?小爷可没空等你当搬运工。
苟利景回头笑:嘿嘿,陆公子你就再多等几分钟呗,我家阿司来参加宴会,弄脏衣服多丢面。
青年嗤一声,从口袋掏出打火机,点了烟猛吸一口,才说:快点快点,小爷一会儿还有事。
忽明忽暗的火光落在青年脸上,和陆越没有一处像。
但屈少司还是认出,他就是两次见到的暴躁青年,陆越的弟弟。没想到他竟然是苟利景的朋友。
去泳池的路上,屈少司问苟利景:你朋友?
谁?陆随啊?算不上。苟利景摇头,就经常在酒吧碰到,偶尔会凑一桌玩玩。顿了一下,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说,他是走后面那条道的。
屈少司没懂:什么后面?
苟利景咳嗽一声,声音又低不少:他喜欢男人。有一次我们拼酒,我喝多了去卫生间,结果碰到他和一个男的在里面搞,吓得我尿都憋回去了,赶紧溜。
到了泳池,苟礼景把箱子放下,蹲下去拆包装,边拆边说:不过陆随够义气,今天还送我过来,不然我半小时内还真到不了,反正只要他别打我注意,一起玩也无所谓。
屈少司对陆随的性向没有兴趣,他问:他哥你认识吗?
苟利景嘴巴张大:他还有哥啊!
屈少司:
苟利景拆开箱子,拽出潜水泵,捣鼓好顺着泳池放下去,放好他转头问:你认识他哥?
屈少司:算不上。
苟利景挠着后脑勺:那你问这干嘛?
嘟嘟嘟。
潜水泵开始工作,往草坪里排着水。
屈少司眉心跳了一下,说:提醒你,离他远点。
哦哦。苟利景根本没往心里去,他眼神直勾勾盯着屈少司。
屈少司以为他要蛋糕,递过去,苟利景却摆摆手,小声嘟囔了一声:怎么穿这种衣服啊
屈少司没听清:什么?
苟利景眼神闪烁:没什么。他接过红丝绒咬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嘴角沾着一大坨奶油,又呐呐问了句,阿司,我听人说,你最近换了辆A6?
屈少司点头:其他卖掉了。
苟利景心酸了。
原来是真的!
之前圈子里都在传屈家要破产了,本来他不信,但现在看到屈少司穿便宜货,只能开奥迪A6,一切都证明了。
破产了,含着金勺子出生的阿司,破、产、了!
惨。
太惨了!
苟礼景二话不说,褪下手腕上百万的手表,塞到屈少司手里:我老爸把我卡停了,你先拿着这表,我回家想想办法,你等我电话!
拔腿就往外狂奔。
屈少司看眼苟利景背影,又低头看眼手里的表,一脸茫然。
给他表干嘛?
*
屈少司等泳池的水放干了,提起潜水泵去停车场,放到后备箱里,这才重新回到萧宅。
晚宴正好结束,萧宝珠招呼大家到花园观赏烟花。
屈母在人群里搜寻了半晌,终于找到姗姗来迟的屈少司,她赶紧过去,问他:阿司你去哪儿了?半天没找着你。
屈少司:卫生间。
屈母也没起疑,只笑眯眯说:我刚见着那个叫星迟的孩子了,长得真漂亮。她感叹,要他是女孩
打住。屈少司及时阻止屈母,我心里只有工作。
屈母嗔他一眼:老是这样,难不成你这辈子都工作,不结婚了?
屈少司笑,并没有回答屈母。
他心里确实打的这注意。
没有亲身经历,但在读过那五百万零两个字,他是真对爱情没有丝毫兴趣。有那时间,工作赚钱不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