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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0)
    莫栖当初对项卓承诺可以救他,也正是因为这张卡。
    他失忆前和项卓分头行动,两人都去做非常危险的任务,怎么可能不存档。这张存档点上有两个存档,一个是莫栖,一个是项卓。
    存档点是救命的卡牌,只能读档一次,负面效果是,玩家会失去十倍于存档到读档这段时间的寿命,负面效果应在受益者身上,而非使用者身上。项卓存档到读档只用了一天多一点,相信他愿意用折寿十天来换恢复正常。
    莫栖使用存档点,卡牌消失,男娃娃变成穿着校服的项卓 男娃娃,项卓怀里抱着瓷娃娃,呆呆地看着莫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廖儒学真的死了?一点也不能救了吗?
    莫栖没有说话,他一把推开项卓,夺过他手里的瓷娃娃,冷冷道:忘了自己怎么变成娃娃的?
    男娃娃是吸收了项卓的血后异化,因负面作用吞噬了项卓,将他也变成娃娃。项卓虽然恢复正常,可男娃娃的负面效果却没有停止,依旧试图吞噬项卓。
    项卓吓得离瓷娃娃远远的。
    其实在场景卡内,男娃娃也没办法攻击穿校服的学生,但项卓比较特殊,那是他自己技能的负面效果,说不定被攻击会被当成自损,没人会阻止。
    项卓也救下了,莫栖把男娃娃摆在莫小红身边,拿出玉佩,想要把它放到两个瓷娃娃中间,手指却在颤抖,始终放不下去。
    这两个瓷娃娃是用来镇压玉佩的,要毁掉玉佩,就要用到瓷娃娃。玉佩碎,瓷娃娃必定破碎,这两个道具注定就是用来做这件事的。
    只要他想通关,莫小红就必须死。从最开始,莫小红的结局就注定了。
    莫栖把手放在莫小红头上,低声问: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一小股骨灰轻轻地勾了下莫栖的小拇指,碰触时,莫栖听到一个声音:这是我的宿命。
    这不是莫小红的童音,而是画中人低沉的嗓音。
    贴心口放着的银色碎片微微发烫,烧得莫栖胸口弹痕也跟着疼了起来。
    恍惚间,莫栖眼前出现画中人的身影,他对莫栖说:小孩,我的能力和游戏的本质一样,都是给予和掠夺,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年轻的莫栖抱住画中人染血的手臂,摇着头说:我不知道。
    画中人伤得很重,他轻咳两声,吐出一大口血,却依旧温柔地揉揉莫栖的头发。
    因为这是宿命,从得到这个能力开始,我就注定要阻止游戏吞噬这个世界。画中人说,就算我死了,只要还有一丝灵魂在,就会把这个任务执行下去。
    莫栖手腕一痛,他从虚幻的画面中回神,发现莫小红竟用骨灰扯下一块碎裂的瓷片,用锋利的瓷片精准地划破了莫栖手腕上的筋。
    筋脉断裂,莫栖的手不受控制,莫小红的骨灰裹着玉佩一同坠落,狠狠地砸在男娃娃身上。
    清脆的撞击声传来,两个瓷娃娃一块玉佩应声而碎。
    于此同时,本就重伤的老夫人身上浮现出一道黑色的圆形影子,与玉佩同时破碎。
    老夫人倒地,尸体很快变成一具死去十几天的腐尸。
    而两个瓷娃娃和玉佩同时化为白色粉末,风轻轻吹过,它们便像粉末般地散开了。
    粉末吹开,露出深埋在下面的一块银色碎片。
    莫栖颤抖着手捡起那块碎片,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落下来,滴在那块炽热的碎片上。
    第48章 被抹杀的痕迹
    恭喜玩家莫栖、项卓、唐岳崇、邵雪、胡济年五位玩家完美通关SSR级任务阴阳佩, 根据游戏计算,莫栖、项卓小队的贡献度90%,唐岳崇、邵雪小队贡献度10%、胡济年0%, 游戏共计一万四千积分, 按照贡献度比例分配给两个小队。
    唐岳崇、邵雪应该就是二姨太和大夫人,他们是一个小队。根据大夫人所说,二姨太原本是位男性, 想必就是这个唐岳崇了, 大夫人是邵雪。两人在游戏的确没有起太大的作用, 但也确实帮助莫栖等人拖住了谭副官,保护两个关键道具, 游戏给了他们一千四的积分。
    上次SSR级任务是五位玩家, 合计一万积分, 这次是七位玩家,合计一万四千积分, 也不知游戏积分是按照玩家人数还是游戏难度计算的。
    系统继续提示:本轮游戏中玩家莫栖贡献度最高,奖励SSR级道具卡黑白照片一张,同时解锁SSR级场景卡阴阳古镇。友情提示,SSR级场景卡是一把双刃剑,请玩家谨慎使用哦。
    系统奖励发放完毕,项卓沉默了会说:小队共同得到的积分如何分配,是由队内玩家自行决定的。你全拿走吧, 这个游戏你浪费太多张卡牌了,为了救我, 连SSR级卡牌都用了。
    没有你的血液, 这个游戏中的关键道具早就被毁掉了, 你还险些丧命, 我不能把积分全部拿走。莫栖说,分成三份吧,我二你一,我多拿的那一份是他的。
    项卓明白,他指的是廖儒学。
    他自然是同意的,收下四千二百积分,余下八千四百积分属于莫栖。
    清算完毕后,场景卡时效已过,莫栖和项卓回到小镇,天空晴朗,阵外的迷雾已经散去。
    莫栖看着小镇居民的笑脸忽觉一阵恍惚,下一秒天又黑了下来,他回到了原本打工的古镇。
    莫栖?你怎么还在啊?快九点了,再不走就赶不上回学校的公交了。清点完毕的服务中心员工见到莫栖呆呆地站在仓库门前,不由问道。
    莫栖看到这张共事将近一个月的脸,这才有种返回人间的感觉。
    游戏回到现实,不管受多重的伤都会恢复。莫栖被小草弄的一身伤已经痊愈,包括右手被莫小红挑断的手筋也复原了。
    莫栖摸了摸手腕,连个红痕也没留下。
    一切就像个梦般,完全不真实,又那么真实。
    刚打了把游戏,这就回去。莫栖说。
    年轻人就是体力好,忙一天还能打游戏。等下,你盒饭忘拿了,怎么光顾着打游戏不知道吃饭啊。同事拿起莫栖放在一边的饭盒递给他。
    莫栖打开饭盒,里面的饭菜还是温热的,还有一个鸡腿。
    他坐在路边狼吞虎咽地吃完饭,一路跑到公交站,恰好错过最后一班公交车。
    莫栖没钱打车,扫了路边的共享单车,骑车回校。酷暑难熬,即便是夜晚空气都是闷热的,没过一会儿莫栖便满头大汗,分不清脸上是泪水还是汗水。
    他回到宿舍洗过澡,疲惫地躺在床上,打开微信翻找廖儒学。
    然而这个人的联系方式消失了,就这样从他的通讯录中被橡皮擦擦掉了。
    莫栖还记得廖儒学的手机号,他不死心地打过去,机械的语音提示告诉他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除了胸口口袋里有两块银色碎片,莫栖身边所有关于廖儒学的痕迹都不见了。
    他一夜无眠,第二日却还是要去上班,毕竟生活依旧在继续,就算世界上他在意的人都不在了,夏日的阳光也依旧会灼烧着人的皮肤。
    还不如影视作品,重要角色去世后,起码还会下一场雨。而在现实中,天空吝啬着它的眼泪,不肯为廖儒学留下一滴泪水。
    幸好还有工作,能够让他全心全意地投入其中,免得去胡思乱想。
    莫栖忙碌一阵后,由于过度疲劳有些头晕。他拿了瓶水,坐在阴凉处偷一会闲。
    这时一个导游带着旅行团路过,莫栖听到他说:咱们这古镇地下是一个巨大的墓地,追溯起来有两三千年的历史了。这个墓地呢,是民国时期发现的,那个时候比较迷信,还出了不少鬼故事呢。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咱们这个阴阳佩的故事,话说当年一个大帅带着家人居住在镇里时,一对从古墓中流传出来的玉佩被大帅买了下来,这其中一块呢是纯白色的,另外一块就很稀奇了,是罕见的墨玉,摆放起来也非常有趣,白玉是立着放的,墨玉平放在白玉下面,像它的影子一样。这块玉非常非常黑,黑得像个平面一样,你要是不去摸,你会真的以为它就是个影子
    真有两块玉佩?莫栖混入旅行团中问。
    那当然了,就在景区的博物馆里,这个博物馆以前还是个书铺呢。导游继续说,说来也是可惜,那两块玉佩当年不知道被谁砸碎了,现在我们看到的都是修复后的了,不像之前那样浑然天成。
    莫栖忙里偷闲,一路跟着旅行团混到博物馆,正是他的书铺。
    这里的博物馆是免费入场的,莫栖跟团走进去,一眼便见到了阴阳佩。两块玉佩被人修复黏合,还镶了边,不再像当年那样诡异。
    而在玉佩不远处的展柜上,摆着一对憨态可掬的瓷娃娃。
    这对瓷娃娃也是当时古墓的陪葬品的仿品,正品据说早就不见了。如果有人喜欢这种娃娃,可以到旁边的展柜购买。导游说。
    谁买陪葬品周边啊!有旅客抗议。
    莫栖倒是来到导游指示的展柜,看到那一对对摆在外面无人问津的瓷娃娃,选了一对大小与记忆中相同的,问道:多少钱?
    你手上的一百块一对。一个脸熟的员工走过来说。
    莫栖见到他微微一愣:你是不是姓林?
    你怎么知道?员工惊讶了下,你以前是不是在我这里买过东西?
    没有,你员工牌上写着姓名呢,莫栖扫过写着林浮望的员工牌,能不能便宜点?
    小本买卖,真不能便宜了。您要是诚心要,80就拿走。林浮望苦着脸说。
    陪葬品的周边没有人愿意买,你们店里怎么总摆这么多卖不出去的东西?莫栖笑笑说,我是学生,很穷,80真买不起,40我就买了。
    40真不行!要不这样,一口价,60,60你就拿走。哎,哎!别走,50、50!算了,40一对,你拿着吧!林浮望最终无奈地说。
    莫栖扫码付款,林浮望用纸盒把两个娃娃包装好,放进袋子里交给莫栖。
    莫栖接过袋子:以后少进这些不赚钱的,脑子灵活点,想想别的。
    你这人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呢?林浮望不开心地说,哎,算了,我看你面善,对你就生不起气来。
    莫栖拎着纸袋走出小镇,在景区员工中见到不少有些眼熟的脸。
    也不知是游戏采用了这些人的容貌,还是他们被拖入游戏中。不管是哪一点,他们现在都在现实世界。
    莫栖心情莫名好了些,晚上回到宿舍后,他将两个娃娃摆在书桌上,摸了摸红袄女娃娃的头,晚上总算睡得安稳了些。
    生活还在继续,他也会振作起来。
    SSR级任务过后的休息时间很长,足够莫栖慢慢疗伤。很快到了9月开学,莫栖的短期打工生涯暂时告一段落,新生也开学了。
    今年莫栖大三,课业变得忙碌起来,他没有时间再兼顾上课、打工和学生会的工作,必须放弃一个,莫栖决定从学生会辞职。
    很多学生会成员到了大三都会辞职,毕竟学业会加重。
    新学生会长很快同意了,莫栖只要再参加一次学生会招新活动就可以退出。
    来到熟悉的办公室,莫栖终究是没忍住,问道:你之前的那位会长,你还记得他吗?
    嗯?新会长挑眉,之前的学生会没有会长啊,咱们学生会出了点意外,一直没选出会长,所有工作都是几位副会长和老师商议决定的,很多工作还是你完成的呢,你不记得了吗?
    莫栖苦笑了下:我打工太忙了,竟然连这些事都没注意到。
    你确实太忙了,为什么不申请助学贷款呢?以后工作还不行吗?新会长问。
    莫栖摇摇头:我欠下的东西太多了,前段日子又欠了点新的债务,暂时不想增加其他负债了。
    你还有别的欠款吗?新会长一头雾水地说,那可真是太难了。不过莫栖,你真缺钱一定要寻求正规渠道的帮助,什么校园贷、网贷、透支消费可千万别碰,知道吗?
    我明白。莫栖点点头,离开学生会办公室。
    他欠下的债,远比不良贷款要严重。
    即使在学生会找不到廖儒学的任何资料,莫栖还是没有放弃,他决定趁着周末去一趟廖儒学家。
    他之前整理学生档案的时候见过廖儒学的住址,距离学校所在的城市不远,乘坐高铁两个小时就到了,当天可以往返。
    莫栖开学第一个周末没有打零工,还花了一大笔钱坐高铁。他按照地址一路找到廖儒学家,却发现根本没有住址上那栋建筑。
    打听过后发现,廖儒学所居住的街道,早在五年前就拆迁改名了,根本没有这个街道了。
    莫栖又询问了年纪比较大的社区员工,得到了这个小区根本没有一家姓廖的住户。
    住址、父母都不是真实存在的,廖儒学这个人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就算游戏能抹杀一个人在现实中的存在,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最多是从众人的记忆中消失,甚至廖儒学的父母也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一个孩子,怎么会连小区和父母都不在了呢?
    莫栖开始怀疑廖儒学其实是他在许愿盒世界中遇到的游戏npc,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于现实中,所有记忆全部是游戏植入给他的。
    如果记忆无法相信,那他还能相信什么呢?莫栖站在陌生的城市中,茫然无措。
    他想起廖儒学曾说过,当记忆可能被人动过手脚时,就看习惯和情感。如果记忆是被植入的,记忆与行为不符,就一定能找到漏洞。
    新会长说,他们的学生会连续两年没有会长,还有一些事情是莫栖处理的。
    莫栖当即给新会长打了电话,询问他参与了之前哪些活动。新会长虽然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翻出资料给莫栖发了过去。
    莫栖第一次参与学生会活动就是新生晚会,根据新会长描述,大一开学那年,整个新生晚会都是莫栖组织完成的。
    但莫栖知道,大一那年他正忙于了解学校附近适合打工的地方,不可能有闲暇时间跟完整个晚会筹备的全程。他最多只会在晚会当天帮帮忙,目的也是为了那个小电热锅。
    他不是积极参与活动的人,做什么事都有目的性,这个活动不可能是他组织的。
    莫栖又翻看了其他所谓他组织的活动,这些活动都与他拼命打工赚钱的性格不符,有些活动进行时,莫栖甚至在男生宿舍推销小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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