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时候居然还会吃糖画这种东西。”
“很奇怪吗?”
厉承叙又继而尝了一口手中的糖画反驳道。
“糖画这种东西不是我们这种小孩才吃的吗?你......”
田恬的话猛然间想起那日在医院门口等待厉承叙抢救时郑泽逸同自己说过的话,她原先以为厉承叙这般的人物肯定从小养尊处优不屑于吃他们这种小孩子的食物,突然忘记厉承叙的童年也与自己一样不幸。
“我小时候的日子过得很苦,家里一平如洗,那个时候几乎是连学费都要花时间凑起来才能读书。”厉承叙凝视着手中的糖画又重新将自己拉扯回了那段清苦的时光中,“所以我那个时候比较喜欢吃甜食,大概会让人忘记苦的时候吧。”
“不过忘记都是暂时的,那个时候连学费都要费尽心思的我怎么可能还有钱吃得起糖画呢?我有时候会远远站在那个小摊看着很多孩子拿钱去买这种糖画来吃,当时那个老爷爷经常看见我,时间久了眼熟了,他偶尔会请我尝尝他的糖画。”
也许是现在生活过得愈发惬意,对任何东西都没有小时候那般强烈的欲望,他身处a市任何东西唾手可得,却没有童年那份最原始的纯真,后面就连胃口也愈发挑剔,甚至都不爱常吃甜食。
他抿着嘴唇整个人沉浸回忆中无法自拔,田恬坐在身旁听着他讲述小时候的故事,猛然间发现她对厉承叙的了解其实并不是很多,她只知道他现在所处的地位身份以及所拥有的东西。
她并没有看见厉承叙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其中的路又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厉承叙承受的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田恬晚上因为那张照片心中的郁结随着他讲述小时候的事情像是被人抽出一把剑将其一刀砍断,她不自觉的双手抱住厉承叙的腰,整个人都靠在了他的身上,动作充满了安抚的意味。
“没关系,现在你已经有了我,而且你也不会回到小时候那么艰难,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她的动作打断了厉承叙沉浸的回忆中,感受到两只纤细的手臂环绕在自己的腰间,鼻腔中充满了田恬身上散发出令人镇静的体香。
厉承叙心中因为回忆着小时候衍生出来的不安定恐慌也被她在自己耳边呢喃的声音所压下,伸手同样揽着田恬的腰肢将头埋在她的锁骨呼吸着。
田恬听见他声音沉闷的回应着自己的话语,“所以,你不要离开我。”
心里因为这句话动容了几分,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此刻她才真正感受到厉承叙并不是她心中那个呼风唤雨能够抵挡一面的男人,他也曾经是一个内心脆弱的小男孩,褪去坚强的外表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我不会离开你的。”
田恬逐字回应着,这句话像是在对他说,更是在对自己心中那个因为照片而动摇的自己说。
两人靠在沙发上呢喃了一会,厉承叙的唇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转而又落在了她的唇上,他的动作一点点的向下,客厅的温度也逐渐升高起来。田恬的耳尖随着他的动作逐渐变红,整个人在他的动作不自觉化成了一滩水仍由他摆布。
正当两个人之间的温度逐渐升高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田恬猛然间想起自己给厉承叙放的洗澡水,推搡着他的肩膀催促着:“我都忘记我给你放了洗澡水了,你快点去洗澡,不然待会水冷了我就白放了。”
厉承叙眼神幽怨的望着她,仿佛刚才的气氛被田恬破坏全无,想要多和她相处一下都被她打破,无奈摇头起身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只剩下田恬坐在沙发上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脑海中尽是刚才两人之间的谈话,她此刻甚至因为今晚的一张照片而怀疑厉承叙感到有些懊恼。
厉承叙为人处世如何没有人比自己更加了解,仅凭一张照片就能将厉承叙判为死刑的话简直辜负了自己陪伴他的这段时光,田恬二话不说就拿出自己的手机将那条匿名短信删除的一干二净。
她删除的不仅仅是手机中的照片,更删除了自己心中的郁闷以及怀疑,看着照片消失她的心中说不出的舒畅,心满意足的握着手机重新回到了卧室等待着厉承叙从浴室出来。
厉承叙在浴室泡完澡后擦干了自己身上的水珠,转而套了一件浴袍走出了浴室,发觉客厅早已没了人影,想也不想就调转方向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果不其然田恬正靠在卧室的床上刷着手机,厉承叙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珠看着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件事情。
“对了,我过几天要去b市出差,听说那里的夜景非常好看,你跟着我一起去吧。”
“啊?”田恬闻言眨了眨眼睛一怔,“我,跟着你出差?这不好吧?”
厉承叙误以为田恬觉得自己没有时间陪她,“没什么,我出差无非就是谈一个会议,不会太忙。”
“不是不是。”田恬连忙摇头挥手,“我担心去了打搅你的工作,再说了我也没有护照什么东西,应该不能和你一起坐飞机去。”
上次自己在厉承叙的办公室沙发上睡着打乱了他的工作,继而有因为自己厉承叙破坏了当晚的酒局都给田恬造成心理阴影了,总觉得会因为自己的出现而破坏厉承叙工作上的事情,所以牵扯到厉承叙的工作她都出其小心。
“不会打扰,没有很麻烦的事情,护照的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明天我安排秘书帮你去办就行了。”
“可是我甜品店还需要请假,最近又是甜品店的高峰期,缺人手帮忙,请假太麻烦了,要不还是算了吧。”
尽管如此田恬心里仍是担心厉承叙工作上的事情,赶忙找着各种理由推脱出差这件事情,厉承叙岂会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的担忧,偏偏不如她意说什么都要让她和自己一同初查。
田恬接连找了好几个借口都被厉承叙以各种解决方法化解,最终只好认命应允道:“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她又一次败给了厉承叙。
看着她坐在床上垂头丧气的模样厉承叙不由的勾了勾嘴角,迈着步子坐在了床的另一边,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手感细腻让他不自觉眯起了眼睛,忍不住再多捏几下舍不得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