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九歌因为自己的想法感觉到震惊。
    是妖孽整日在她面前王妃，王妃说的太多了吗？她竟然不自觉的将自己代入了王妃这个角色？
    沐言看着自己女儿似乎陷入了怔忡之中，犹豫着开口道：“歌儿？你脸怎么红了？”
    沐九歌回神，有些无语：“精神焕发！”
    好吧，她已经在无语和逗比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沐言：“……”
    沐九歌轻出一口气道：“爹爹，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沐言道：“爹爹承认，爹爹之前确实忽视了你。以为李氏虽然不甚喜欢你，却没想过她会如此对待你。但是，如今她已经死了，春茗也死了，只剩下莲儿一人。莲儿……哎，爹爹还是觉得若是有可能，希望你们两人能够好好的相处。”
    沐九歌扬眉：“恩，若是有可能我们会好好相处的。”
    只不过，得有这个所谓的可能。
    之前她便觉得沐春茗和沐盛莲不论是性格，还是样貌，差异都有些大，大的简直像是基因突变。现在看来，只不过她们两个的基因并不相同罢了。
    所以，沐盛莲到底是谁的孩子，都不可知吗？
    沐言得到了沐九歌的回话，心里算是微微有了一下安慰。
    果然，歌儿到底是他和玥儿的女儿，心地还是很善良的。
    沐九歌淡淡道：“爹，我说的是如果有可能。但是，如果她若是对我了伤害我的事情，我并不会像个菩萨一样，什么都可以宽恕。”
    她是一个人，不是圣母。
    沐言笑了：“莲儿与李氏是不同的，她性格温婉，纯良。之前她做错事情，与齐王……也是她母亲唆使。”
    沐九歌看着自家爹爹笑的一脸春光灿烂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真的，自己的爹爹的眼神是真的不大好。
    “爹爹，明日起我便让紫苑每日给你送一杯菊花，决明子，莲子，枸杞泡的茶。”
    好好的帮他清肝明目一下。
    事实证明，男人是分不出白莲花和绿茶的，即便是没有被暧昧遮挡了情绪，他们也用自己本能的英雄主义更加相信弱者。除了少数睿智到令人发指的以外……
    当然，她现在就算是跳出来说沐盛莲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他也不会相信，也接受不了。
    就好像当初，他不会相信李氏是这样的人一样。只有事实摆在面前，才能恍然大悟。
    所以，她除却送他清肝明目，补心眼的茶，指望有一日他能自己看得清楚，长长心眼之外，她才不想说一大堆听上去像是在背后说人坏话的废话。
    沐言：“？”
    啥意思？他习惯喝绿茶，没怎么和花茶啊。
    沐九歌淡淡道：“总之，沐盛莲只要不招惹我，我也不会去招惹她。现在，我更关心的是娘亲到底是怎么死的，以及历史临死之前说的他们，究竟是谁。”
    沐言迟疑了一下，走上前去，拿出一个书卷，交给了沐九歌。
    沐九歌疑惑的翻开书卷，一看才知道，这是母亲的一本医疗笔记。
    同时，也算是一本日记。
    那日记中很清楚的写着，有人在找她，但是目的似乎并不是要伤害她，而是保护她。
    她也并不想要那些人找到，而是希望和爹爹，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
    而且，最后一部分页的医疗笔记写的也十分清楚，写着她在怀孕后出现了心律不齐，甚至逐渐衰竭的症状，曾经还昏倒过一次，醒来之后只是平淡的告诉贴伺候的丫鬟不必声张这件事。而那个时候，沐言刚刚去线打仗，而她的肚子里有沐九歌。
    所以她不敢用药，只能尽可能的延缓病情。但是，如果这样，很可能会导致病情延误，再也无法挽救。除非，牺牲这个孩子。
    结果，白玥选择了用自己的生命守护了自己和沐言的孩子。
    沐九歌看见这一页，心底微微发酸，发胀。
    白玥用生命换来的孩子，却被楚子齐和沐盛莲，沐春茗给害死了。
    “是我对不起玥儿。”
    沐言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一双威严的眼睛不由得泛着一丝丝的红，拳头也不由得握紧。
    其实可是后悔的，他也觉得自己愧对亡妻。毕竟，在他凯旋归来，看见这本日记的时候，白玥已经不在了。
    他痛哭的半月，卧倒在街头，可这些终究都过去了。他身上还有责任，有李文托付给他的妹妹，有玥儿生下的孩子。那时候忌惮他位置的人很多，若是他不能有所成就的话，没有什么背景的他很有可能会被取代，倒下，所以他再次上了战场。
    他想要给所有人一个坚实的依靠。
    沐九歌知道，站在沐言的角度来说这件事他做的谈不上对错，可结果却让人唏嘘不已。
    沐言让自己冷静了一下道：“李氏最开始挑衅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也有过怀疑，甚至情绪激动。可后来我想起了你娘亲的医疗笔记，还有太医所说的话，又想清楚了。觉得也许李氏是因为太过怨恨我，才故意这样说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我，让我难过。”
    沐九歌微微沉眉，没有再多说。
    如果说这医疗笔记是真的，那么自然是比李氏的话更有参考价值。
    可她，还是感觉到一点点的奇怪。
    沐言轻叹一声道：“所以歌儿，别太在意李氏临死之前的话，别给自己那么多的压力和负担。”
    但是，将军府的守卫他还是会适当加固的。
    沐九歌扬了扬眉，淡淡道：“知道了。”
    沐言看着自己女儿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有些紧张道：“歌儿，你能够原谅我吗？因为我之前的事情，让你受苦了……”
    沐九歌笑了：“爹，这件事我并未恨过你。”
    说真的，不管是她或者是原主，都没有恨过沐言。最多，有一丝丝的难过与伤心罢了。
    沐言得到了自己女儿的原谅，笑了，粗狂的脸笑的有些傻气。
    沐九歌想了想道：“爹爹，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想要向爹爹求证一下。”
    沐言微楞：“什么事情？”
    看见沐九歌这般郑重，他不由自主的也有些紧张。
    沐九歌道：“爹爹真的确定楚王殿下喜欢男人嘛？”
    沐言楞了一下：“歌儿，你不是说你将殿下治好了吗？”
    沐九歌微微有些尴尬，轻咳一声，然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道：“是啊，但是我觉得娘亲的这个医疗笔记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所以我也打算做一个，还请爹爹如实相告。”
    “原来如初啊。”沐言恍然道：“楚王亲口承认，我也是亲眼所见，所以确实是真的。”
    听见这话，沐九歌轻出一口气。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为何她不像第一次听见这话一般，一样的高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