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壁灯将俩人的身影拉长，空气中，独属于她的淡香渐渐弥漫鼻腔。
    原晏之出声：“回家？”
    “好！”
    咕噜咕噜——
    安静的廊道上，肚子叫的声音尤其响亮。
    苏清筠窘了，小脸以可见的速度憋红。
    原晏之笑出声，“没吃晚饭？”
    “……嗯！”本来打算跟千九月一起吃点儿东西，结果路上堵车，时间来不及。
    “饿了？”
    苏清筠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地笑意，有些恼：“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明知故问，就喜欢看她出丑是不是？
    “那先去吃饭。”
    半个小时后，苏清筠跟随原晏之来到老城区的一家小餐馆里。
    小餐馆的老板看见原晏之，热络地上前打招呼：“晏之来啦？哟，还带女朋友来啦？”
    原晏之脸色难得柔和，“嗯”一声后，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
    老板问他：“还跟以前一样？”
    “加个米粉蒸肉。”
    原晏之倒了两杯开水，把其中一杯推到苏清筠面前，“看什么？”
    “没什么。”苏清筠只是没想到原晏之会带她来这种地方吃饭。
    衬衫西裤，限量的腕表，就连袖扣，都是高级定制，怎么看都跟这小餐馆格格不入。
    听他跟老板的对话，貌似还经常来这儿光顾。
    苏清筠想的出神，举起水杯抿了一口水，当即烫得嘶了一声。
    “蠢！”原晏之抽了纸递过去：“觉得很奇怪？”
    苏清筠哈着气，点点头。
    原晏之目光落向不远处正忙碌的老板身上，“他的儿子，是我以前的战友，五年前，为了救我牺牲了。”
    他眼底深处渐渐浮上一抹沉痛，但很快被他隐藏起来。
    他也不再继续往下说，而是开了一瓶啤酒问：“喝吗？”
    “……喝吧。”苏清筠隐约觉得原晏之心情不怎么好，喝一点点应该不会影响怀孕。
    等菜全都上齐，苏清筠举杯：“原先生，我们干一杯吧，祝我们都能拨云见日，心想事成。”
    “嗯，心想事成！”原晏之跟她碰杯，一口气将杯子里的啤酒喝完。
    兴许是被原晏之的低落情绪感染，苏清筠也跟着喝了不少酒。
    “原先生！”苏清筠低头，用筷子戳着碗里的菜，“我好怕。”
    原晏之喝的酒比苏清筠多，但他面不红心不跳，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怕什么？”
    苏清筠声音有些闷，“我怕我救不了小翊，你说，如果我怀孕了，但孩子跟小翊血型不匹配怎么办？”
    “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办法的，你不要想太多。”原晏之不知道该怎么宽慰苏清筠，因为她说的事情有百分之五十的发生概率。
    他有钱有权，但有钱有权也买不了生命。
    苏清筠苦笑一声，抬头时，眼眶红了，“原先生，你喜欢小翊对不对？如果小翊能活下来，我可以把他给你。”
    话落，眼泪滑下来。
    原晏之下颌绷紧，抿着薄唇冷声问：“苏清筠，你什么意思？”
    她是觉得他现在没有尽心竭力救苏小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