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泡完,一行人回了医院,有程墨霆在一路上欢声笑语就没停过。
到了晚上,程墨霆和宋风暖带着已经睡着的宋晨熹离开。
玩一天苏小翊也累了,但小脑袋还在兴奋中,乌溜溜的眼睛闪亮极了,躺在被窝里,小手揪着被子,“爹地妈咪,我们明天还能出去再玩儿吗?”
他今天不光泡了温泉,还学会了游泳,这是他第一次游泳,果然十分的好玩。
“好啊。”苏清筠摸着他得小脸儿回。
原晏之:“程叔叔已经专门给你策划了游玩路线,晨熹还偷偷跟你妈咪说,明天会给你个惊喜。”
“真的吗?”苏小翊无比期待了。
“是啊,不过明天你要装作不知道哦。”苏清筠帮他掖好被子,在他额头印下一个轻轻地吻:“好了,快睡吧。”
苏小翊听话地闭上了眼睛,病房安静有淡淡的香味儿在空气中缭绕,很快小人儿呼吸变得平稳。
看着儿子的睡颜,苏清筠把脸埋在了原晏之怀里,原晏之反手搂住她。
两人相顾无声,却仿佛有一片散不去的阴沉烟雾围裹,气氛变得低迷起来。
一直到后半夜,苏清筠起来上厕所,习惯性地去床边看苏小翊,这一看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小人儿身体特别的凉,偏偏他脖子那儿还在出汗,沁出的汗水把床单都打湿了。
苏清筠立即按了床头求救铃,又颤声惊叫着把原晏之叫醒了。
一阵医生与护士的慌乱中,苏小翊再次被推进急救室。
走廊里飘出热气,苏清筠却感觉透心彻骨的冷,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但这次,她强忍着没有哭,只是双目灼灼地盯着急救室的门。
原晏之一直揽着她的腰,从苏小翊进急救室开始,他就一直在打电话。
这会儿打完最后一个电话,他抿紧了薄唇。
他都有一种预感——
小人儿不行了。
不然他昏迷的反应不会这样异常。
“筠筠!”原晏之张了张口,话到底没说出来。
不忍心说。
苏清筠瞳仁动了动,看向他,沉默几秒后说:“阿晏,我知道你说什么,我也猜到了。”
本来以为会伤心绝望,但真正到了这一刻,心里却异常的平静。
她眨眨眼,扯了抹笑继续说:“小翊他还那么小,受得苦比我们大人还多得多,早点解脱也挺好的,至少在另外一个世界可以快乐一点儿。”
她眼眶还是红了,又倔强的不让眼泪落下,只定定地又说:“比起舍不得离开身边,我更不希望他继续痛苦,这样也好……”
尾音拖得很长,表面是在对原晏之说,实则也是在催眠自己。
原晏之明白这点,心里抽痛不已。
“清筠,一切等医生的通知。”他攥紧了五指,暗自深吸一口气。
程墨霆应该是接到电话就冲了过来,身上还穿着睡衣,头发鸡窝一样凌乱。
“二哥,嫂子!”呼哧呼哧喘着气,“晨熹还在睡,风暖说她等下再过来。”
话音刚落,程墨霆的手机响了。
电话接通,宋风暖焦急的哭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