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花递向梁若馨,可梁若馨却没有接过来。
纯洁美丽的百合花,不知为什么,在傅心远手中,显得单纯又颓废,
傅心远没有发怒,手指在花茎上掐出新鲜的汁水。
“大嫂要是可以舍弃宝宝,隐忍到如今,当时为何执意要离婚呢?莫非你不离婚,大哥便能容得下这个孩子了?不可能,他那么残忍,只会成为杀害你宝宝的凶手!”
他拿起百合,在梁若馨面前晃动着,梁若馨还没来得及阻挡,百合早已安安稳稳地回到男人的手中。
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女人,神情扑朔迷离,对一切都了如指掌的骄傲让她作呕,“因此哪怕委屈,与大哥相比,可以容纳宝宝的我,是最好的归宿,对不对?”
梁若馨的腹部有些发痛,也许是心里作用,她不由得心跳加快,惊慌失措起来。
她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这个孩子,哪怕跟傅心远在一起,凭他笑里藏刀的性格,一定容纳不下这个宝宝。而且傅琛得知后,会放过自己?
她不愿让自己跟宝宝变成傅家两兄弟间争斗的替罪羊,绝对不可以!
梁若馨想通之后,绷紧的肩膀终于安心地放松。
她温文尔雅地坐在一旁,端起桌上的馥芮白抿上一口。
奶的香气携着丝丝苦涩,在口中不停地蔓延,她扬起嘴角,淡定地撩拨着头发。
“那我们便僵持下去吧,我有得是时间,如果刘妈回了家,会不会察觉到我不见了?
哪怕刘妈不知情,傅琛总能想方设法打听到你我在这里,到那时,你是否能把我困在这里,就另当别论了。”
傅心远轻轻眯着眼,闷声嘲笑道,“你是准备和我赌一把么?看是你先妥协,还是大哥先发现你?”
梁若馨不屈不挠地挑起眉头,“赌就赌!”
馥芮白还剩很多,在喝完之前,她能耐住性子,自己的砝码要比这个男人多得多。
律师无奈地从镜片中注视着面不改色的傅心远,犹豫过后,轻声说道。
“傅夫人为的是离婚,傅先生推荐了我,刚好是您的最佳人选,凭傅夫人的头脑,哪怕诉讼成功了,也不一定会受制于傅先生……
傅夫人别不相信自己,现在你的当务之急便是完成离婚之事,但愿你可以明白,无论傅先生和我做了什么,都只是想帮助你。”
梁若馨轻轻挑起手指,用手势示意他闭嘴,“无论你是为谁而来,所为何事,对我来说毫无价值,我只跟我的朋友——乔小姐合作。
她是我最相信的律师,我认为,她的能力足以帮助我解决此事,其他人不必插手,我身为雇主,理应由我作主,其他人没有资格。”
“因此,律师先生……拜托你看清现实,不管是谁把你叫来,在我这里根本无济于事,听说律师的时间非常金贵,我已经浪费了你30分钟,是不是该识趣离开了?”
律师的神情非常纠结,他弯下腰,无可奈何地望向傅心远。
傅心远对他熟视无睹。
男人清澈的眼神一直在女人身上定格,默默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眼中突然升腾起雾气,静静地遮盖住他原本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你可真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