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晓觉得自己快活成尼姑的样子了。这半个月,清箐也不见来了,除了每日送来饮食的阿婶,还有日日微笑的菩萨,她见不到其他人了。
这一点快把她逼疯了,原来寂寞会如此煎熬。
抓住送饭菜的阿婶又来的机会,她抓住了阿婶的手腕,问:“姨,清箐姐怎么不来了?”
被抓住手腕的阿婶本不想回答,可奈何凌晓的手力气太大,她甩不开,只好说:“箐姐儿这几日可忙,夫人让她好好忙活。”
还想再问,可一看大婶嬷嬷般的冷漠,就知道只是无用功,只好放开了她。
送饭的大婶当即转身,没有任何可怜的话语。
…
“这丫头终于知道急了?”清竹很快就知道了凌晓问话的事。
“关了一个月才沉不住气,在这个年纪倒是算沉稳了。”清竹自言自语道。
“夫人,要把人放出来吗?”汇报的阿婶问。
“不用,继续关着,好好磨一磨她的心气。”清竹断然否决了。
…
一个月后,除了每日必达的八十八抬聘礼,今天的清家还多了十六抬的聘礼。
年关近了,这是个不错的日子。
八十八依然被清竹晚上让人送回,十六却被留了下来。
“这准妹夫还算厚道,十六抬虽然不多,但是这是他几乎全部家当了吧。”清竹看着新鲜的礼单,心下高兴。
作为检察官的叶钧良,能拿出这份聘礼,必然是极尽心思的,不像某些人,随随便便就是八十八抬。从这一点来看,叶钧良还是用心的。
纳征的礼数尽了,下一个便是请期了。
…
夜深,凌晓绾了个清爽的马尾,身上换了身爽利的便装。把棉质的手套带上,勉强算个防护,不用察看,她直接熄了灯,然后遁入夜色。
清家的建筑风格对她来说有个好处,那就是没有阻隔,三米多高的院墙她踩着随处可见的假石便能翻过。
尽可能地去回忆两个月前被带来时的路线,凌晓沿着一个方向在夜色中狂奔。遇到落了锁的,便想方设法直接翻过去。好在夜深人静,清家兴许是太平了太久,并没有安排人值守内院,除了几个出入必经的院门。
这是最外围的院墙了,也比内墙高了许多,足有四米多。
融入夜色中的凌晓观察了半刻,两个看守的清家族人并没有她想的那么严格,甚至还在靠着院门打瞌睡。
不远处有棵已经秃噜了的枣树,高度差不多能带她出去。蹑手蹑脚地爬上滑溜溜的秃噜树,往院墙的方向靠近。差不多了,漆黑一片中纵身一跃,刚好踩在院墙上,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又是凌空一跃,凌晓悄无声息地落在地面上,在空荡荡的路上狂奔,消失在夜色里。
她就说,在这个院子里呆久了,她迟早会憋疯的。熬了两个月,她再也按捺不住寂寞的心情,悄悄打探了几晚之后,选择了直接从那憋闷的空气里逃了出来。
这个院门对着的方向,远处一家酒店,正对着这边的一个窗户,从打开的一条缝里收回了某种圆筒状物体,镜面上还射着彩色的光芒。窗帘拉上,遮挡住了最后的一丝光线。